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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推荐语
我握着染血的银针跪在焦土上，血瘴的雾气裹着腐臭钻进鼻腔——三日前还人声鼎沸的临安城，此刻只剩乌鸦啄食着啃到一半的尸体。
"沈医正，摄政王请您去偏殿。"
小太监的声音发颤，我垂眸盯着袖口那抹暗红——那是今早替老城主扎最后一针时溅上的血，和七年前我跪在沈家祠堂，看全家被巫蛊啃成白骨时，溅在我额角的血，一个颜色。
师父说，沈家灭门是因为"血凰命格"的秘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我咬碎银牙混进摄政王府，每日替那个笑起来像春雪的男人诊脉时，他会在某个月黑风高夜，扣着我的后颈将我按在药柜上，指腹着我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痣："昭昭，你以为查沈家旧案是为替父报仇？"
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温热得像情人间的私语："你该谢我。
若不是我用血瘴替你清了中原的绊脚石，你这双治病的手，怎够资格翻出二十年前那本染血的巫蛊谱？"
我反手掐住他喉结，袖中短刃抵住他心口——这是我练了十年的"锁魂手"，只要用三分力，就能让他断气前尝到比巫蛊更痛十倍的滋味。
可他突然笑了，指腹蘸着我掌心的药汁，在我手背上画了道诡谲纹路："昭昭，你猜你昨夜替我熬的'续命汤'里，为什么要加三滴处子血？"
我浑身发冷。
那碗汤我亲自尝过，分明是最普通的补药。
首到我在他密室里翻出半本《巫族秘典》，泛黄纸页上赫然写着："血凰祭，以命引蛊，献祭者魂散，受祭者得千年寿。"而画像上那个被绑在青铜柱上的女子，眉眼与我有七分相似。
"你早知道我是血凰命格。"我举着带毒的银针抵住他心口，"所以血瘴是你放的，沈家灭门是你动的手，连我被师父捡走，都是你布的局？"
他倚在门框上，玄色蟒袍沾着血瘴的雾珠，却仍慢条斯理地擦着我那把短刃："你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
他突然欺身上前，指腹碾过我发间那支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木簪——簪子里，藏着半块沈家祖传的凤凰玉珏。
"另一半是..."他低头吻掉我眼角的泪，"我布这十年局，不是要你的命。"
他的声音低哑如夜枭："是要你活，活过这千年蛊劫，活成我陆寒舟，唯一的囚宠。"
血瘴还在城外翻涌，我握着那半本秘典的手在抖。
原来从七岁那年我跪在白骨堆里发狠要学医开始，就己经掉进了这个男人的陷阱。
可当我在月圆夜潜入他的蛊室，看着青铜鼎里浮着的百具骸骨时，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将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昭昭，你听——这颗为你跳了十年的心，今天终于要停了。"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说，血凰祭需要献祭者自愿。
他说，他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我。
他说...
"沈昭雪，你是要手刃仇人，还是要——"他扣着我的手腕按在蛊鼎上，滚烫的雾气里，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和鼎中那具骸骨重合，"救你这个，爱了你两世的疯子？"
城外的血瘴又浓了。
我望着他眼底翻涌的黑雾，突然笑了。
原来这末世里最毒的蛊，从来不是血瘴，不是巫术。
是他藏在骨血里的，那句没说出口的——
"昭昭，我早就在蛊里下了你的名字。"
（下章预告：当沈昭雪刺破指尖将血滴入蛊鼎，陆寒舟突然捏碎她腕间玉珏，半块凤凰突然化作血色火焰！
原来二十年前沈家灭门夜，有个浑身是血的小乞丐，曾蹲在墙外，替她捡回了那半块被踩碎的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