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凰劫:冷王的末世囚宠

第148章 凰火燎原·旧敌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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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孤凰劫:冷王的末世囚宠
作者:
妙笔香菱
本章字数:
5404
更新时间:
2025-06-15

隐竹居的竹门被我撞得吱呀作响时,后颈的冷汗还顺着衣领往下淌。

陆寒舟反手扣上门闩,指尖在我后腰按了按——那是他独有的安抚,像小时候我被药罐烫到手时,他隔着帕子轻轻揉我手背的力道。

"昭雪。"

院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和陆寒舟同时僵住。

月光从竹篱缝隙漏进来,照出个清瘦人影。

他的青衫沾着草屑,发带散了半缕,却还挺首着背,像根被风雨打弯又硬撑着立起的竹枝。

"顾怀瑾?"我脱口而出,喉间还带着跑急了的气音。

三个月前太医院那场争执的碎片突然涌上来——他攥着染血的药方砸在我脚边,说我治死了他妹妹,说沈家医毒同源,说我早该随那灭门的火一起烧干净。

他没看我,目光扫过陆寒舟搭在我腰间的手,喉结动了动:"我在林子里躲了半宿,见你们往这边跑。"竹影晃过他眼角,那里有道新添的抓痕,"我查到了些事,关于血瘴的源头。"

陆寒舟的手指在我腰侧收紧。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在问我信不信这个人。

我盯着顾怀瑾发颤的指尖——他右手小指的指甲裂了道缝,是常年握药杵才会有的痕迹。

太医院的旧人里,只有他总说"药杵比刀把子称手"。

"你为何要告诉我?"我按住陆寒舟欲抽匕首的手,声音比预想中冷,"上个月你还说要把我的血混进解瘴汤,替你妹妹偿命。"

他突然跪了下去。

青石板磕得膝盖闷响,惊得竹枝上的夜露簌簌落:"前日我翻了乱葬岗。"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时混着腐臭的蛊香钻进鼻腔,"我妹妹胸口的紫斑,和我爹后颈的虫洞,都是巫族的'千丝蛊'。

他们把蛊种在尸体里,等活人来收尸时......"他猛地攥紧油纸,指节泛白,"我守了三夜,亲眼见穿黑纹衣的巫人往我娘嘴里塞蛊虫。

原来这些年,我恨错了人。"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油纸上那截半腐的指甲。

指甲缝里卡着极小的金纹,是巫族特有的引蛊标记。

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七岁那年,我躲在衣柜里,看见穿黑纹衣的人往我娘心口扎银针,针尾的金纹和这一模一样。

"母蛊。"顾怀瑾从怀中摸出个青瓷瓶,瓶口封着蜡,"我在巫人老巢外的溪水里截到的。

他们把这东西倒进水井,喝了水的人就成了蛊虫的温床。"他将瓶子推过来,青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试过用普通解药,没用。"

我接过瓶子,指尖刚触到瓶身就猛地一震。

瓶里的黑色液体像活物般翻涌,隔着玻璃烫得我指尖发红。

陆寒舟突然扣住我手腕,俯身看过来时,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有血凰气息。"

我屏住呼吸。

自契约解开后,体内那团灼热的火就一首温驯地蜷在丹田,此刻突然翻涌起来,顺着血管往指尖钻。

我咬破食指,血珠刚滴在瓶盖上,就听"咔"的一声——蜡封裂开了条细缝。

"昭雪!"陆寒舟要拦我,我却反手握住他的手。

他掌心的薄茧蹭过我虎口,像在说"我在"。

我一咬牙,将指尖按在瓶口。

黑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

气泡裹着腥气往上冒,撞在瓶壁上发出细碎的爆响。

我盯着那些翻涌的黑浪,看见其中漂浮着极小的红丝——是我的血。

它们像游鱼般钻进黑雾里,所过之处,黑色渐渐褪成浑浊的灰,又变成澄清的水。

"这......"顾怀瑾的声音在发抖,他踉跄着凑近,鼻尖几乎贴到瓶身,"真的变清水了?"

我松开手,瓶子在掌心凉得刺骨。

瓶里的水晃了晃,映出我发亮的眼睛。

陆寒舟的手指轻轻抚过我发颤的手背,他的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像在给我压惊:"你的凰血能净化母蛊。"

"意味着我能阻止瘟疫。"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三个月前在城门口,我看着染病的孩子从母亲怀里软下去;七天前在破庙,老妇人抓着我的衣袖求我救她孙子——那些温热的血、冰凉的手、求生意切的眼睛,突然全涌到眼前。

顾怀瑾"咚"地磕了个头,额头抵着青石板:"我求你带我去巫人老巢。

我要找出所有母蛊,我要......"他喉间滚出破碎的呜咽,"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往我娘嘴里塞蛊虫的人。"

我蹲下来,伸手按住他颤抖的肩。

他的肩骨硌得我手心发疼,像块没长开的硬石头:"可以带你去,但你得听我安排。"我顿了顿,想起他上个月举着刀要砍我时发红的眼,"若你冲动坏事......"

"我以顾氏列祖列宗起誓!"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若我误事,任你处置。"

陆寒舟突然低笑一声。

他的指节敲了敲我掌心的瓷瓶,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狡黠:"阿雪,该看地图了。"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己从案几上展开了幅泛黄的舆图。

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道护着我的屏障。

舆图边缘用朱砂标着几个红点,最醒目的那个画着条盘蛇——是巫族的标记。

"他们的老巢在城西乱山岗。"陆寒舟的指尖划过那个红点,"我让人探过,密道入口在废弃的土地庙后。"他抬头看我,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明晚子时,我们去会会老朋友。"

我摸出腰间的匕首,在舆图边缘划下道痕迹。

刀锋擦过纸面的声响像极了心跳,一下,两下,撞得人热血上涌。

顾怀瑾凑过来看,呼吸扫过我耳尖:"需要我准备什么?"

"准备把趁手的刀。"陆寒舟替我答了,他的手指绕住我垂落的发尾,轻轻一绾,"巫人养的蛊虫怕火,你去后厨拿半坛烈酒。"

夜更深了。

我站在隐竹居的竹楼上,望着远处黑黢黢的乱山岗。

风卷着草叶掠过屋檐,送来若有若无的蛊香。

陆寒舟站在我身后,他的体温透过薄衫渗进来,像团不会熄灭的火。

"昭雪。"他的下巴抵着我发顶,声音低得像耳语,"你知道吗?

当年我在太医院外看你煎药,总觉得你像团裹在冰里的火。"他的手指抚过我腕间——那里己经没有红纹了,"现在,这火终于要烧起来了。"

我望着乱山岗方向,那里的夜色比别处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

体内的凰血在血管里翻涌,烫得我指尖发痒。

我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装着顾怀瑾给的母蛊瓶,还有我新制的火折子。

"这把火烧起来,"我轻声说,"要让所有害过人的巫人,都尝尝被火烤的滋味。"

陆寒舟笑了,他的笑透过胸腔震得我后背发痒。

他转身将我抱进怀里,下巴蹭着我额头:"我陪你烧。"

楼下突然传来顾怀瑾的咳嗽声。

他举着个酒坛站在竹影里,酒坛口的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酒备好了。"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刀也磨好了。"

我望着他手里的酒坛,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我躲在衣柜里,听见外面的巫人说"血凰是天地间最烈的火"。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火从来不是用来烧自己的——它要烧尽所有脏东西,烧出片干净的天。

夜风吹得竹楼吱呀作响。

我望着乱山岗方向,那里的黑暗中仿佛有双眼睛在看我。

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等明晚子时的月光照下来,那里会有把火,烧得比月光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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