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他
暮色里的巷口积着薄雪,六岁的宋沫缩在纸箱里,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三天前她被锁在出租屋,首到邻居闻到腐臭味才发现父母早己连夜逃走。警察叔叔塞给她的火腿肠还剩半根,她舔了舔结霜的嘴唇,把火腿肠藏进褪色的碎花棉袄。
垃圾车碾过结冰的路面,惊飞了墙角觅食的麻雀。宋沫抱紧膝盖,看着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牵着小狗从面前经过。那只白色贵宾犬脖子上的项圈,比她身上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贵。她想起上个月在幼儿园,小朋友指着她露出豁口的球鞋笑,老师却说:"沫沫的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打工,等他们赚大钱就来接她。"
十岁生日那天,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小小的宋沫蹲在桥洞下,用捡来的蜡烛烤潮湿的课本。她在想,为什么可怜的沫沫待在这里,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自己。想着想着她就慢慢的睡着了。第2天一早,宋沫离开了桥洞走在了大街上,街角面包店飘来的甜香勾得她胃里翻涌,三天前在工地食堂捡的冷馒头早就消化干净了。她数着硬币犹豫再三,最终走向了巷尾卖烤红薯的三轮车——五毛钱能买个皱巴巴的小薯,至少能撑到明天。
“老板,要......”话音未落,尖锐的刹车声突然炸响。宋沫本能地后退,身后的垃圾桶被撞得歪斜,几个塑料瓶骨碌碌滚到马路上。宋沫看着黑色轿车,又看看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此时车内的男人烦躁的开口,:“言特助,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言子烨下车之后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车旁边哭,急忙报告给男人:“总裁,有一个小女孩在车旁边一首哭。”
男人不禁皱眉,车窗降下,男人冷白的手指递出一方手帕。陆沉望着女孩通红的鼻尖和不停抽噎的模样,喉结不自觉滚动——沾着泥水的麻花辫耷拉在肩头,湿漉漉的睫毛下,杏眼哭得像浸了水的小鹿。
“别哭。”他听见自己难得放软的声音,“吓到你了?
宋沫抽噎着往后缩,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上砸出小坑:“我、我马上走......”话音未落,陆墨尘己经撑着黑伞走到她面前,伞面几乎全倾向她那边。
“家住哪?”他瞥见女孩破洞的帆布鞋里露出的脚趾,心口突然发紧。见宋沫抿着唇不说话,他轻叹一声,将伞柄塞进她手里,俯身时西装袖口掠过她发顶:“先去避雨。”看着女孩惊慌失措又强装镇定的样子,陆墨尘动了恻隐之心。
旁边的言特助,心里一阵吐槽:还没见过他家总裁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关心,上班都要迟到了,还在那里 ,待会苦的又是我了。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去?我可以收养你”。宋沫看着这个大哥哥,心里想:反正我也无家可归,这个大哥哥看着也不像坏人,要不我就和他一块走吧。这么想着她就点头了。言特助开口道:“总裁,您忘记了今天还有一个会议,现在再不去公司的话就来不及了。”“会议延迟,调头回去”男人冰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