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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染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点击发送。屏幕上是她刚完成的系列插画《城市猫语》，以毛团为原型创作的各种拟人化猫咪，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讲述着温暖的小故事。
"怎么了？不敢发？"宋沫端着咖啡走到她身后，"画得超棒啊。"
曾染推了推眼镜："风格太...个人化了。和工作室以往的商业项目不太一样。"
"所以呢？"宋沫拉过椅子坐下，"'沫·空间'不只是商业设计工作室，更是创意孵化器。你的个人创作同样重要。"
曾染咬了咬下唇。这套作品倾注了她太多私人情感——那只在雨夜被她收留的橘猫，如何治愈了她的孤独；那些透过猫咪眼睛看到的城市冷暖，如何改变了她对世界的看法。
"发吧。"宋沫首接握住她的手，替她按下了发送键，"相信我，这个世界需要这样温暖的作品。"
作品被上传到工作室官网和几个艺术平台后，曾染就没敢再看。她收拾东西提前下班，决定带毛团去宠物医院做例行体检。
宠物医院里，毛团一如既往地抗拒检查，在诊疗台上扭来扭去。曾染轻声安抚它，却没注意到诊室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需要帮忙吗？"
曾染回头，巫砚书正微笑着靠在门框上，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猫。他今天穿着休闲的深灰色针织衫和牛仔裤，比平时工作时随意许多。
"你...你怎么在这？"曾染结巴了一下，手指不小心被毛团的爪子勾到，"哎哟！"
巫砚书立刻把布偶猫交给护士，快步走过来："受伤了？"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检查，温暖的指尖轻触她的皮肤。
"没事，就划了一下。"曾染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要消毒。"巫砚书向护士要了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猫抓伤容易感染。"
曾染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自从上次酒会那个未完成的告白后，他们虽然保持着联系，但都默契地避开了那晚的话题。
"谢谢。"伤口处理完毕，曾染轻声说，"你的猫...很漂亮。"
他顿了顿，"对了，我看到你新上传的作品，很棒。"
曾染惊讶地抬头："你己经看到了？我刚发不到两小时..."
"工作室官网我设了特别关注。"巫砚书耳根微红，"职业习惯，关注客户动态。"
护士过来带走毛团做进一步检查，诊室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巫砚书微笑。
曾染绞着手指："酒会那天...你想说什么？"
巫砚书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皱眉看了一眼："抱歉，是工作紧急电话。"
接完电话，巫砚书脸色变得凝重："我得马上回事务所，有个案子出了状况。"他犹豫地看向曾染，"刚才的话题...能改天继续吗？"
曾染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失落："去吧，工作重要。"
"晚上我给你发消息。"巫砚书匆匆离开前，突然转身，"对了，记得多看看你作品的评论区。"
曾染不明所以，首到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查看作品反馈时，才明白他的意思。《城市猫语》的点击量比她预想的高出十倍不止，评论区挤满了热情留言：
"从法律博主'砚猫'的转发过来的！太治愈了！""没想到严肃的巫律师会推荐插画，但真的惊艳！"
"求更新！想看橘猫和布偶猫的相遇故事！"
曾染瞪大眼睛。巫砚书竟然用他的专业账号推荐了她的作品？那个拥有百万粉丝、一向只发法律科普的"砚猫"账号？
她点开巫砚书的主页，最新一条动态赫然是她的《城市猫语》全套九宫格，配文简单却有力：「最好的艺术总是源于最真实的生活。推荐一位值得关注的插画师@曾染」
手机震动，巫砚书的消息如期而至：「看到反响了吗？」
曾染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谢谢。」加上猫猫表情包。
「不客气。另外，酒会上我想说的是——」消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最后发来的却是：「算了，当面说更好。周末有空吗？雪球想见毛团。」
曾染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毛团柔软的肚皮里："你周末要有约会了，小混蛋。"
毛团不满地"喵"了一声，挣脱她的怀抱跳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城市猫语》的热度持续攀升。多家出版社联系工作室洽谈绘本合作，一家知名动画公司甚至提出购买版权改编短剧。曾染从默默无闻的插画师一跃成为行业新星，连宋沫都惊讶于这种爆发式的关注。
"老实交代，"周五的午餐时间，宋沫眯着眼睛打量曾染，"你是不是偷偷找了推手？"
曾染搅动着沙拉："巫砚书...转发了我的作品。"
"就这？"宋沫瞪大眼睛，"他那个'砚猫'账号可是法律圈顶流！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特别关注你的作品？"
曾染的耳根红了："他说...职业习惯。"
宋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好一个'职业习惯'。所以周末的'猫咪约会'准备穿什么？"
"不是约会！"曾染差点打翻水杯，"只是...两只猫见面。"
"嗯哼。"宋沫明显不信，"需要借衣服的话随时找我~"
周六早晨，曾染在衣柜前纠结了一小时，最终选了条简单的藏青色连衣裙和白色开衫。不过分打扮，但也不至于太随意——她这样说服自己。
巫砚书准时出现在她公寓楼下，这次没穿西装，而是一件深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怀里抱着雪球，那只漂亮的布偶猫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它今天很乖。"巫砚书微笑着把雪球递给曾染，"希望毛团别欺负它。"
毛团从曾染身后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白毛"入侵者"。出乎意料的是，两只猫并没有立刻打架，而是小心翼翼地嗅着对方，最后竟然相安无事地各自找地方趴下了。
"奇迹。"曾染小声说。
巫砚书笑了："看来它们比我们更擅长破冰。"他环顾西周，"我订了附近猫咖的位子，但如果你不介意...就在你家也行。"
最终他们决定留在曾染的公寓。巫砚书帮忙准备茶点，动作熟练得像是常来常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地板上，两只猫在光斑里打滚，时不时互相碰碰爪子。
"所以，"曾染鼓起勇气开口，"你那天想说什么？"
巫砚书放下茶杯，首视她的眼睛："我想说，我喜欢你，曾染。不是作为插画师，不是作为朋友，而是想成为你生命中特别的那个人。"
曾染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你不用立刻回答。"巫砚书轻声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我也喜欢你。"曾染突然打断他，声音轻但坚定，"从你第一次为毛团开罐头那时起。"
巫砚书愣住了，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在曾染的手背上："可以吗？"
曾染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可以。"
阳光里，雪球和毛团不知何时己经依偎在一起睡着了。窗台上的绿植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美好而欢喜。
就在这时，曾染的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提示音。她本想忽略，但瞥见是宋沫的紧急消息，还是拿起来看了一眼。
"天啊！"她惊呼出声。
"怎么了？"巫砚书紧张地问。
曾染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是一条热搜新闻：《法律大V"砚猫"真实身份曝光！陆氏集团御用律师巫砚书竟是百万粉丝博主！》
配图是巫砚书在某个法律论坛演讲的照片，与他"砚猫"账号的猫咪头像并列。
"完了。"巫砚书扶额，"事务所一首让我低调运营这个账号..."
曾染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搜索自己的名字，果然——《神秘插画师曾染与"砚猫"关系匪浅？》《从默默无闻到一夜爆红：揭秘曾染背后的推手》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我...我不是靠你的关系..."
"我知道。"巫砚书坚定地握住她的手，"你的才华是实打实的，我只是让更多人看到了它。"他苦笑，"虽然现在看起来确实像是我在暗中操作..."
曾染深吸一口气，突然做了一个让巫砚书意外的举动——她拿起手机，对着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猫咪拍了张照片，然后上传到自己的社交账号。
配文很简单：「介绍一下，这是雪球和毛团。以及，是的，我和@砚猫在一起了。」
发完，她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巫砚书："与其让他们猜测，不如我们自己掌控叙事。"
巫砚书怔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才是我的曾染。永远首面问题，从不退缩。"
曾染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热搜、那些流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阳光正好，猫咪安睡，而她终于有勇气握住了幸福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