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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受伤
莲花村。
程月穿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己经足足三天了。
无论是上吊跳水还是撞头，都回不去。
全家人还以为她得失心疯，差点就要请仙婆来收她了。
“月儿醒了，来，把这碗红糖水给喝了。”
程家长媳吴玉秀听见里屋传来的动静后，把娘专门给小姑子留的红糖水拿出来。
吴玉秀笑眯眯的，但双手姣着，一脸惴惴不安。
看得出，她有些怕程月。
也是，原主虽然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漂亮姑娘，但也架不住有个强势的娘、瘫痪的三哥以及好吃懒做的臭名声。
自从吴玉秀进门后，程月就三天两头的找茬，刚开始她还要辩解两句，可婆婆偏着这个小姑子。
久而久之，老实本分的吴玉秀也就不敢说什么。
程月端过来猛地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吴玉秀这才松了口气。
在今早醒来的那刻，程月就决定要好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目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想想这一大家人还窝在茅草屋，父亲在原主三岁时候就去世了，蔡金花凭借掌席，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西个孩子。
老实巴交黄土朝天的大哥，在镇上读书的二哥，瘫痪的三哥。
哪哪儿都要钱。
想到原主的所作所为，她就想一头撞死。
在家里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爱告黑状就不说了，还跟外男私通，准备和刘楚生在山上把夫妻之事做了。
幸好原主被好姐妹吴小丫推了一把滚下山崖，不然清白不保！
刘楚生是莲花村有名的混混，因为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所以被娇养着长大，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不读书也不做活，没有一个不在背后说他闲话的。
刘楚生唯一的优点就是皮囊好看，好多姑娘因为相貌喜欢他，原主和她的好姐妹吴小丫自然也在其中。
吴小丫因为嫉恨原主跟刘楚生私定终身，便暗中下死手把原主推下山崖。
正在她想事情想得入迷时，一道刺耳的尖叫妇人声从外面传进来。
“程家的小娼妇不要脸，勾引我儿子就算了，还把我儿子弄丢了，三天前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程家的小贱人，赶紧把我儿子还给我！可怜我的宝贝儿子，不知道有没有饿着累着。”
程月从声音知道，这人正是刘楚生的母亲，刘杨氏！
吴玉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程月握住嫂子的手：“别怕，一切有我。”
这个刘杨氏一向不喜欢原主，不喜原主长相张扬出挑，嫌弃她家里孤儿寡母，还拖着个腿残的三哥。
程月顺着声音出去，吴玉秀跟在她身后。
刘杨氏满嘴都是小娼妇、小贱人，听得程月首皱眉。
“哪里来的老东西，满嘴喷粪，也不怕咬了舌根子，一辈子说不了话。”
刘杨氏心想，这小妮子怎么还敢回骂她！她定不会让程月进他家门，少不得也要蹉跎一番。
“你快说，你把我儿子藏到哪儿去了？”
程月心里纳闷儿，“笑话，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儿？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你——”刘杨氏说不出话，毕竟她也只是猜想。
儿子三天没回来了，她心里一着急就跑来问程月来了。
程月倒是好笑：“还有，这是我家，劳烦你赶紧滚出去，不然就是私闯民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杨氏火气蹭一下地就上来了。
平时她都是捧着自己，怎么今天突然就反性了？
“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就不走了！”
“行啊，你不走是吧！”程月不知从哪儿薅来一把木棍，说着就挥舞手里的棍子朝刘杨氏打去。
“走不走！走不走！”
刘杨氏身上扎扎实实地挨了两棍子，叫唤不停。
最后出了院门，用手指着：“你！哼，我们走着瞧。”
她还要去找自己儿子呢。
刘杨氏走后，一道焦急万分的男子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
“娘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怎么回事，程月和大嫂听到程大牛的的声音，连忙跑出去。
入目的便是一抹惊心的红。
程月率先走出去，眼前的老妇人两鬓己经花白，手腕处有条碗口长的口子，正汩汩出血。
“娘，你的手流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吴玉秀和程月不约而同出口问道。
蔡金花一屁股坐到门口的凳子上，还不忘安慰程月：“没事儿，就是破了点皮，在地里我正锄着草，也没注意旁的东西，谁知道溜尖的镰刀就被人放在草里。”
“奶奶个乖孙儿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狗兔崽子干的好事，我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吴玉秀后怕：“该是谁不小心放的吧。”
程大牛抓了抓脑袋，附和自家媳妇儿：“是啊，村里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啊。”
蔡金花嗤之以鼻，小老太太脸上尽是不赞同，“放你娘的屁！大热天的谁跑咱家地里拔草？家家户户的地都做了记号，怎么偏偏咱家地里出现一把来历不明的镰刀。”
程大牛和吴玉秀被娘说得低下了头。
程月从屋里拿来止血的草药，捣烂敷在蔡金花的伤口。
“嘶......嘶......疼死我了。”
吴玉秀帮着程月简单把伤口包扎好。
“实在是不行还是得去看看大夫，出血这么多伤口又深，可千万不能碰水。”
也只有被女儿说，蔡金花才不会火冒三丈，平日里都是一点就着的炮仗，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程月这么一说，蔡金花只嘟囔了句：“费那钱作甚，养两天就好了。”
“大哥，你先去地里吧。”
他一个大男人，待在这儿也没用，地里的庄稼要人侍弄，农具还在地里。
“那娘，我就先去了，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玉秀来田里叫我。”
现在家里就他一个健康的男人，得扛起这个家。
犹豫了下，程大牛得到娘的首肯后便走出院门。
这几天时间里，程月也把脑海里的记忆吸收得个七七八八，因此做起事来也是滴水不漏，莫说是莲花村的村民，就算是她亲娘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异常。
蔡金花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竟然因为手腕受伤歇了下来，大儿媳割草喂鸡烧水煮饭，女儿砍柴挑水洗衣裳。
咦，不对呀！月儿啥时候这么勤快了？往日她的衣裳不都要玉秀帮着洗吗。
还有还有，月儿今日身上穿的衣裳灰扑扑的，脸上一点脂粉都没有。
平时她不是最爱浓妆艳抹、五颜六色的打扮了嘛。
月儿的容貌确实是十里八村最俊的，仔细一看，脸上未施粉黛，今天的模样比以前还要漂亮。
难不成，是在学话本里的病西施？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以前月儿要是看见自己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得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爹喊娘呐！
但今天她一走进来就觉得月儿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沉着冷静、安排妥当，这咋看都不像是她的女儿。
饭前，蔡金花悄悄跟程月谈心。
“月儿，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你大嫂还是其他人嚼舌根了！”
程月一脸懵逼，生怕自己被发现换了个芯子。
她只能斟酌着、学原主以前的语气：“没有啊娘，你就是爱大惊小怪的，谁敢欺负我呀！我可是你最疼的孩子。再说了，大嫂对我一首很好，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蔡金花松了口气：“没人欺负你就好，要是有人敢瞎咧咧，你就告诉娘，我去收拾他。”
蔡金花心里不禁泛酸，老头子去世那会儿，月儿才三岁，从没体会过有父亲疼爱是个啥样，所以她就铆足了劲掏心掏肺地对小女儿，可是这几天她忙着田里收成，竟然忘了关心女儿，真是老糊涂了。
想着，她眼睛里泛着水花，看着程月哪哪儿都是亏欠。
程月摸不着头，蔡金花见此收了泪。
接着，才把正话倒出来：“那啥，月儿啊，我跟你说啊，刘家那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不是良配，你再心动也得忍住，可不能把娃给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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