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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车到山前必有路。
就在程月美滋滋地幻想时，蔡金花气冲冲地回来了。
一屁股坐下去，随手拿起蒲扇挥舞着，深吸急出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咋了，娘，是不是春芳婶儿不同意让我来掌席。”
蔡金花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儿委屈巴巴的样子，疼得心都要化了。
“哪能呢，你春芳婶儿吃了你做了的菜，眼睛首冒精光，起初她还不信是你做的，后来我拍着胸脯打包票她才信了，说要让你主厨。”
“就是闫寡妇这个碎嘴的，说你年纪小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还到处说是我给你找来的帮手做的。”
没说的是，闫寡妇还编排程月是个一无用处的废物，气得蔡金花当场就跟她打了起来，因为手受了伤，所以蔡金花是处于劣势那一方，头发都被攥了一大把下来。
别人说什么她并不在意，重要的是这个活计可不能丢了。
掌席事小，但凭借这次掌席的机会打出名声才是要紧的。
出门在外做生意或是摆摊，最重要的就是知名度。
至于具体怎么做，程月己有了初步的计划，就等这次掌席结束。
李家可是莲花村第一殷实人家，不论邻村或是镇上都有许多人家要来。
“闫寡妇非说那菜是我请人来做的，说要和你比一比，她才肯信服，否则就不让你掌席。”
程月会心一笑：“比就比，没什么好怕的。”
闫寡妇和蔡金花是一年没了丈夫的，所以闫寡妇就有意无意地和程家攀比。
程家儿子个个孝顺、闫寡妇的儿子媳妇早年去了镇上，根本不带她，她就对家庭圆满的蔡金花怀恨在心，再加上她和蔡金花都是厨娘，两人暗地里不知较劲过多少次，这次可算让她逮着机会了。
蔡金花也下了决断：“好，我这就去跟春芳商量。本来我还怕你不愿意比，现在看，倒是娘看轻你了，果然，咱们月儿就是有魄力，一点也不怕那个闫寡妇。”
蔡金花走后，程月也没闲着。
她赶紧想，该做什么菜好。
很快便到了中午比赛时候。
两边形成两大阵营，闫寡妇那边站了大多数的人，程月那边零零散散，多是和蔡金花交好的，一边一个灶。
莲花村村民朴实，对事不对人。
哪怕闫寡妇平日里人缘不好、说话不好听，但这次，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站在闫寡妇那边。
因为他们都不相信娇生惯养的程月能打败做了几十年菜的闫寡妇。
若是换成蔡金花和闫寡妇比赛，那他们肯定义无反顾地站在蔡金花阵营。
闫寡妇长得腰粗膀圆，眼缝眯着，一脸的凶狠相。
在程月打量闫寡妇的同时，闫寡妇也在打量程月。
她内心不屑，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想打败她，做什么春秋大梦。
闫寡妇一点儿也不信，那屉包子真是程月做的，那包子的成色，就是在县城里也没见过。
肯定是蔡老婆子为了让她女儿掌席编出的鬼话。
程月一挑眉，没想到闫寡妇还把里正和村长给请来了，看来她对掌席这件事志在必得。
那这样，有没有可能蔡金花手上的伤和闫寡妇有关呢。
想到这儿，程月眼底一片寒意。
“哟，小丫头，你不跟在你娘后头玩儿泥巴，跑来掺和大人的事儿做什么。你现在认输，我还能勉为其难地放过你，不然等会儿你做出来的菜下不了口可就浪费了，到时候丢了你娘的名头，有你好哭的！”
这话把蔡金花气得牙痒痒，当即叉腰，不甘示弱回应道：
“好你个毒舌头的长嘴妇，跟个孩子说这些！怎么？你是手艺不行，所以嘴巴厉害，故意说这些来干扰我女儿，好让她发挥失常是吧！大家看看，她好贼的心呐！”
“月儿，你别听她的，娘的名头从来不靠别人，你就只管做菜，旁的不用担心。”
“就算真输了，那也是怪你闫秋婶儿说话没轻没重的，把你吓到了！”
说完，大家哄堂一笑，笑成一团。
程月虽然也在笑，心里却更不喜欢这个闫寡妇了。
要比赛就好好比。
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这些，不就是类似于给对方施加压力，进行道德绑架吗。
因为女儿输了厨艺比赛，就坏了母亲在外的厨神名声，因为做菜难吃，所以难以入口，就浪费了粮食。
但其实就像蔡金花说的那样，名头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不会因他人增添或者减少。就算程月做出来的饭菜再难吃，也还有程家人帮着吃完，绝不会浪费一粟一粒。
闫寡妇这样说，就是想给程月增添心理压力。
不过幸好，蔡金花给阴阳回去了。
里正出来打圆场：“好了，咱们快点开始比赛吧。我都等不及想吃月丫头做的美食了，快中午了，大家还等着呢！”
话不多说，村长一声令下，程月和闫寡妇开始行动起来。
闫寡妇瞥了眼，开始切菜。
众人都关注着程月，大家也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领。
程月看起来不慌不忙，实则手下利落，刀下快准狠，常见的菜在她手上都切得精致大方。
看得出，是真的在厨艺方面下过苦功夫的。
众人难免惊讶，这程月啥时候真会做菜了。
仔细一看，比闫寡妇切得都好。
闫寡妇的土豆看着大小不均、勉强方正，葱子也是长短不一，还有那牛腩一块大一块小，隐隐可看见里头夹杂着血丝还未清理干净。
程月双刀齐上，剁碎的肉沫可谓让众人叹为观止，一条完整的鲤鱼打理得干净漂亮，大家只看见程月在那鲤鱼两面划了几刀。
闫寡妇说到底还是在乡野里长大，平时只管做熟，后来跟着夫家学了两年厨房里的活，不过也只是皮毛。
闫寡妇那边都己经开始下锅炒菜了，程月还不急不忙地烧火，熬制料汁。
等闫寡妇做好了两道菜，众人闻到香味己经饿起来，肚子里的馋虫也都被勾了出来，无一不侧目注视，生怕错过了美食。
“我就说嘛，程月丫头怎么比得过闫嫂子，好歹也比她多吃了几十年饭。”
“是啊，肯定是蔡婆子为了给自家人招揽活计挣钱，说程月会掌席，来骗我们大家的鬼话。”
“虽然看着是有两下子，可掌席也不能全凭味道，时间、数量和整体都是要算进去的。月丫头你再这么磨磨蹭蹭的，就算做出来的饭菜再可口也怕是没机会了。”
这几人都是往日里与闫寡妇交好的，程月并没有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