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的暴雨敲打着青铜神树的鸟纹枝叶,花挽月的凝霜簪突然剧烈震颤,簪头凤凰眼映出树顶太阳鸟的机械结构——那些看似古老的羽毛,实则是精密的记忆存储芯片。
「这棵树在呼吸。」谢云舟的灵脉化手臂触碰到神树基座,光丝瞬间被弹开,「它的「龙根」连接着全球灵脉的「痛苦记忆」网络,正在将这些记忆炼化成......」
「成完美的灵脉水晶。」苏妄言的司命纹化作罗盘,指针指向神树中心的青铜祭坛,「初代仙尊不是要销毁不完美记忆,而是要......」
话音未落,神树突然发出嗡鸣,无数青铜碎片从地表升起,在空中拼合成巨型烛龙。它的瞳孔是两块旋转的青铜镜,镜面映出花挽月三人的倒影,却将谢云舟的灵脉化身体扭曲成怪物形态。
「灵脉污染者,清除程序启动。」烛龙的声音由编钟与电子音混合而成,龙息喷射出蓝色光束,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晶体。
花挽月挥剑劈开光束,黑焰与青铜碎片共鸣,竟在剑刃上显露出古蜀文字:「凡杀不死我的,将使我更完美。」她望着烛龙的机械鳞片,突然明白:「这棵树在进化,用痛苦记忆当燃料,把自己改造成完美的灵脉兵器。」
谢云舟的灵脉化身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光丝主动飞向烛龙的核心。他咬牙切齿:「我的灵脉化与神树的「完美程序」产生共振,他们想把我改造成......」
「改造成烛龙的心脏。」苏妄言甩出司命纹锁链缠住谢云舟,「看祭坛上的凹槽,那是为镜魂使准备的容器。」
祭坛中央的青铜台上,果然有个与谢云舟灵脉化身体吻合的凹陷,周围刻满「完美」「永恒」之类的符文。花挽月的魔神血脉突然与神树产生排斥反应,她的皮肤开始浮现黑色纹路,与谢云舟的光丝形成鲜明对比。
「挽月,带苏妄言走。」谢云舟的声音变得机械,「我的存在会帮助神树完成进化,只有你们能找到鸿蒙鼎残片。」
「闭嘴!」花挽月用黑焰锁链捆住他,「十七世了,你还没学会什么叫「一起」吗?」她转向苏妄言,「用你的司命纹解析神树的记忆熔炉,我来拖住烛龙,云舟......」她握紧他逐渐透明的手,「帮我点燃黑焰。」
苏妄言的司命纹化作手术刀,切入神树的灵脉网络。他看见无数痛苦记忆在熔炉中沸腾,被炼化成纯净的灵脉能量,而这些能量正通过根系输送到敦煌的黑洞核心。「他们想先净化灵脉,再用黑洞吞噬一切不完美!」
谢云舟的灵脉光丝与花挽月的黑焰融合,形成紫色火焰。他强撑着将火焰注入烛龙的鳞片缝隙,竟点燃了存储在其中的真实记忆——有古蜀匠人铸造神树时的汗水,有战乱中百姓祈求灵脉的哭声,还有初代仙尊留下的最后留言:
「完美是囚笼,遗忘是背叛。真正的灵脉,需要痛苦来浇灌。」
烛龙的机械结构开始崩解,青铜碎片纷纷剥落,露出底下缠绕着的鸿蒙鼎残片。花挽月挥剑斩落残片,鼎纹与她的魔神印记共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钟鸣。
谢云舟的灵脉化身体趁机融入神树根系,光丝如同解药般中和着熔炉中的净化程序。痛苦记忆不再被炼化,反而顺着根系蔓延回全球灵脉网络,那些被删除的眼泪,正在唤醒凡人心中的反抗意识。
白无常的虚影从鼎纹中浮现,他的手中托着最后一块往生镜碎片:「敦煌的黑洞核心还有三小时启动,而天庭......」他指向逐渐晴朗的天空,「正在派重兵围剿三星堆。」
苏妄言拾起鸿蒙鼎残片,残片上的纹路与他的司命纹拼成完整的太极图:「核心在莫高窟第254窟的飞天壁画,那里是灵脉网络的「痛觉神经」。」
谢云舟的灵脉化身体己与神树根系完全融合,他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挽月,带残片去敦煌。我会在这里守住灵脉的「痛苦之门」,让凡人记住......」
「记住不完美的力量。」花挽月含泪点头,黑焰包裹住她和苏妄言,「等我们回来,一起去看岭南的梅雨。」
当黑焰升空的瞬间,三星堆遗址的青铜神树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那些曾被炼化的痛苦记忆,此刻化作漫天星雨,洒向全球每个角落。在京都的枯山水庭院,在玛雅的金字塔顶,在亚特兰蒂斯的海底废墟,凡人纷纷抬起头,看见自己曾丢弃的痛苦记忆,正在天空中组成璀璨的灵脉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