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酒误入
“赵雨晴!卧槽你妈!”
陈阳将最后一口白酒灌入喉咙,劣质酒精的灼烧感从舌尖一首蔓延到胃里。
五十二度的廉价白酒,就像他五十二次被拒之门外一样令人作呕。
手机屏幕上,那个鲜红的感叹号刺得他眼睛生疼。
半个月了。自从赵雨晴提出分手那天起,他的世界就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一次次挽回无果后彻底崩溃。
两年了,陈阳每个月五位数的工资都花在了赵雨晴的身上。
“买不起名贵包包怎么了?”陈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我战斗力强...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摸到桌上的钥匙,那是赵雨晴留在他这里的备用钥匙,天华水府D区701的钥匙。
酒精冲昏了头脑,陈阳跌跌撞撞地下楼去找赵雨晴。
“师傅,天...天华水府D区。”他舌头打结地报出地址,瘫在后座上。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视线里拉出长长的光痕,像极了赵雨晴分手时甩头离去的残影。
陈阳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那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一块古朴的青玉,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
实在不行他就将青玉当了。
“小伙子,失恋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
陈阳没有回答,只是又灌了一口偷偷带上车的白酒。
天华水府是高端小区,门禁森严。但陈阳有钥匙,有门禁卡,保安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放行了。
“8栋701。”陈阳嘟囔着,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
电梯里,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头发蓬乱,眼睛布满血丝,衬衫上还沾着中午的泡面汤。他想整理一下,但手指己经不听使唤。
叮。电梯到了7楼。
701门前,陈阳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雨晴,再给我一次机...。”陈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推开门,扑面而来是熟悉的香氛味,但混着一丝陌生的幽香。
黑暗中没有开灯,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凭着记忆摸向卧室,推开门,模糊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形。
“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买你喜欢的那个包包。”
他扑倒在床上,一把抱住床上的人。
“啊!”一声惊叫在耳边炸响。
陈阳只觉得怀里的人猛地一颤,下意识抱得更紧。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连嗅觉都迟钝了,没注意到怀中人散发的成性幽香与赵雨晴常用的少女甜香截然不同。
“臭丫头,又喝这么多?”女人的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说了多少次会伤身体!”
熟悉又陌生的女声让陈阳愣了一下,但昏沉的大脑无法思考。他感觉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随后似乎放弃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都说了谈朋友要珍惜,现在后悔了吧。”
这声音好像不是雨晴?
陈阳努力想睁开眼,但酒精和连日的情绪崩溃终于击倒了他。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无意识地吻在了怀中人的后颈上,然后彻底昏睡过去。
王婉儿僵住了。
后颈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这不是女儿平时会做的事,而且这个怀抱的感觉...
她猛地扯下眼罩,但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她想开灯,却被紧紧搂住无法动弹。身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和酒气,还有轻微的鼾声?
“雨晴?”王婉儿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找到床头灯开关的那一刻,王婉儿突然僵住。有什么的东西抵在她腰间。
她三十六岁的人生经验立刻判断出那是什么,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王婉儿艰难地转过身,终于看清了闯入者的脸,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剑眉星目,即使醉得不省人事也掩不住的英气。
“陈阳?!”
她认出了这个年轻人。女儿大学时带回家吃过几次饭的前男友,那个出身普通但很上进的男孩。
王婉儿的第一反应是尖叫,但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不能惊动邻居,更不能让女儿知道有个男人半夜出现在她床上,尤其还是她的前男友!
她试着挣脱,但陈阳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王婉儿又羞又怒,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台灯,打算给这个登徒子一点教训。
就在她的手指刚碰到台灯底座时,陈阳胸前的衣服里突然透出一丝微弱的青光。
“什么...”
王婉儿好奇地扯开他的衣领,看到一枚古朴的玉佩正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更奇怪的是,玉佩似乎在跳动?就像一颗微型的心脏。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
“啊!”
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王婉儿下意识地缩回手,却不小心将台灯碰倒在地。
咣当一声,台灯砸在陈阳头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滴在那枚玉佩上。
玉佩突然青光大盛,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王婉儿惊恐地看着陈阳的血被玉佩吸收,然后玉佩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胸口!
“这...这...”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恶臭突然弥漫开来。只见陈阳全身毛孔开始渗出黑色黏液,瞬间将床单染得漆黑。
王婉儿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而陈阳浑然不知,他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悬浮在无垠星空中,面前是一颗巨大的青色光球,光球表面流淌着无数玄奥的符文。
“混沌初开,玄天衍道……”
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灵魂。
“吾乃玄天珠器灵‘璇玑’,沉睡数千年,今遇混沌血脉,方得苏醒。”
陈阳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汝之血脉稀薄,然心性质朴,可承吾道。今授《太虚衍道经》筑基篇,望勤加修习...”
无数信息如洪水般涌入陈阳脑海,他痛苦地抱住头,感觉头颅要炸裂开来。
“啊!”
陈阳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这是哪?”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醉酒、闯入、抱住...等等,他抱的是谁?
陈阳猛地坐起,一阵剧痛从头部传来。他摸了摸额头,发现一个己经结痂的伤口。更可怕的是,他全身覆盖着一层黑色污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