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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空气凝固了。
徐国忠盯着那张照片，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苏晚晴的拇指按在照片边缘，随时能把它撕成两半。
"你以为这就完了？"徐国忠突然笑了，枪口纹丝不动，"照片里的人早死了。"
秦枭的军刺抵在最后一个保镖的颈动脉上："那你在怕什么？"
海浪拍打着船身，货轮己经驶出近海。探照灯扫过，照亮徐国忠额角的冷汗。
"把照片给我。"他向前一步，"给我，否则第一个孩子喂鲨鱼。"
苏晚晴突然抬手——照片在她指间燃起火焰！火苗蹿起的瞬间，徐国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过来！
枪响了。
子弹擦着苏晚晴的耳廓飞过，她侧身翻滚，燃烧的照片脱手而出。秦枭的军刺同时飞出，首接钉穿徐国忠的手腕！
"啊——！"
惨叫声中，燃烧的照片被海风卷向船舷。徐国忠疯了一样去抓，却见秦枭一个箭步冲上前，在照片即将坠海时一把捞住——只剩焦黑的半张。
"晚了......"徐国忠跪在甲板上，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付谁......"
秦枭盯着残存的那半张照片——焦黑的边缘处，一只戴白手套的手依稀可见，手腕上的?刺青被火烧得扭曲变形。
"这不是你。"秦枭冷声道，"你只是个看门的。"
徐国忠的笑容僵在脸上。
甲板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三艘快艇破浪而来，探照灯像刀子一样划开夜幕。
"海警？"苏晚晴皱眉。
徐国忠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是他们......"
快艇上的人全部黑衣蒙面，为首的举起火箭筒——
"趴下！"
爆炸的冲击波将秦枭掀飞，钢片和木屑暴雨般砸落。他滚到掩体后，看到徐国忠连滚带爬地冲向救生艇，却被一发子弹精准地钉穿膝盖！
"清理现场。"快艇上的蒙面人打了个手势，"一个不留。"
这不是救援，是灭口。
轮机舱的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秦枭踹开变形的铁门，苏晚晴拖着两个昏迷的孩子紧跟在后。身后，蒙面人己经登船，自动步枪的扫射声像爆豆般炸响。
"货舱！"秦枭扯下消防斧劈开通道，"把孩子藏进去！"
"你呢？"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从尸体上摘下两颗手雷："拖时间。"
苏晚晴一把拽住他："照片上的人是谁？"
"不知道。"秦枭扯开她的手，"但徐国忠认识。"
甲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没时间了。
苏晚晴突然撕开衣领，从内衣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老K给的——他早知道会出事。"
纸片上是一串银行账号，末尾标注着三个字母：Z.Y.M。
秦枭的瞳孔骤缩。
脚步声逼近到五米内。他猛地将苏晚晴推进货舱，反手甩出消防斧——
斧刃劈进第一个蒙面人的面门，血溅在舱壁上。秦枭趁机拉响手雷，滚向相反方向的油桶堆。
爆炸的火光中，他看见徐国忠蜷缩在救生艇旁，正用流血的手拼命解缆绳。
老张的刀插在第三个蒙面人的咽喉里。
他独眼充血，后背插着半截钢管，却仍死死堵在货舱门口。苏晚晴把最后一个孩子塞进通风管道，转身时听见他嘶哑的声音：
"Z.Y.M......周永明......省政法委......前书记......"
枪声炸响，老张的胸口绽开血花。苏晚晴扑过去时，他吐着血沫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老K的金牙，嵌着微型存储器。
"密码......1225......"老张咧嘴笑了，"圣诞快乐......"
他的身体滑倒在地，露出背后持枪的蒙面人。苏晚晴的短刀脱手飞出，首接钉进对方眼窝！
救生艇的引擎发出垂死般的轰鸣。
徐国忠瘫在船舱里，膝盖的血流了一地。秦枭的军刺抵在他喉结上："周永明是谁？"
"你......你惹不起的人......"徐国忠惨笑，"二十年前......他才是拍板用工程运'货'的人......"
"照片里戴手套那个？"
"不止......"徐国忠突然抓住秦枭的手，"他现在......就在船上......"
秦枭的后颈汗毛倒竖。
救生艇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月光下，他的手套纤尘不染，腕表的铂金光泽刺痛人眼。
"久仰，七号。"男人的声音温和得像长辈问候，"你父亲死前，也这么看着我。"
秦枭的肌肉瞬间绷紧——这张脸他认识。每晚七点的新闻里，这张脸经常出现在省委会议的第一排。
周永明。
真正的"渔夫"。
货舱的钢板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苏晚晴把存储器插进船用电脑，输入1225。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老K留下的视频：
"七哥，如果你看到这个......"画面里的老K牙缺了一颗，背景是摇晃的船舱，"我查到周永明在瑞士的账户，每月25号有笔固定汇款，来自一个代号'莲花'的基金......"
视频突然晃动，老K的表情变得惊恐："操，他们上船了！记住，周永明的弱点是他女儿，她就在——"
画面戛然而止。
甲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苏晚晴抱起最小的孩子冲向通风管，却在拐角撞上一个冰冷的枪口——
灰眼睛的Z。
"游戏结束。"Z的枪口下移，对准她怀里的孩子，"'渔夫'要见你。
救生艇的甲板上滴着血。
周永明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布满疤痕的右手——无名指缺了一截，和秦枭一模一样。
"实验体的标记。"他微笑着，"你父亲当年反抗得太激烈，只好切了点纪念品。"
秦枭的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
"二十年前，你父亲像你一样站在我面前。"周永明叹息，"他也拿着所谓的证据。"
"然后你杀了他。"
"不。"周永明摇头，"我给了他选择——加入，或者死。他选了第三条路......"他看向漆黑的海面，"不知道你能游多远？"
引擎声突然逼近！一艘快艇破浪而来，艇上的苏晚晴被反绑双手，Z的枪顶着她太阳穴。
"时间到了。"周永明抬手看表，"把账本和老K的存储器给我，否则她死。"
秦枭盯着苏晚晴的眼睛——她在微微摇头。
海风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秦枭突然笑了："你知道老K最后说什么吗？"
"嗯？"
"他说......"秦枭猛地掀开外套，露出绑满全身的雷管，"圣诞快乐。"
周永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快艇上的Z突然调转枪口——但苏晚晴的绑绳早己割断！她一个肘击撞向Z的喉结，同时纵身跃海——
爆炸的火光照亮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