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爆炸的冲击波震得秦枭耳膜生疼。
他坠入冰冷的海水，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全是血腥味。浮上水面的瞬间，看到翡翠号的船尾己经倾斜，燃烧的油污在海面铺开，像一片火雨。
十米外，苏晚晴拖着个昏迷的孩子拼命划水。更远处，周永明的快艇正在调头——那老狐狸没死。
"秦枭！"苏晚晴呛着水喊。
一颗子弹打在她身边的水面上，溅起水花。快艇上的Z举着步枪，灰眼睛在火光中冷得像玻璃珠。
秦枭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
她拖着孩子游向一块漂浮的货舱门板，身后子弹嗖嗖射入水中。Z的快艇在火海上划出弧线，探照灯像索命的鬼手，一次次擦过她的头顶。
"坚持住......"她对昏迷的孩子说，尽管自己小腿的枪伤己经让周围海水泛红。
突然，快艇的引擎声变了调——水下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螺旋桨！
Z弯腰查看的瞬间，一双手从船沿暴起，首接将他拖入海中！
水下搏斗像场默剧。
秦枭的军刺划过Z的胸口，血雾在海水中弥漫。Z的反击狠辣精准，匕首刺向秦枭的咽喉，被他偏头躲过，刀锋只划破肩胛。
两人浮上水面换气的刹那，秦枭看到了Z腰间的手雷——
他猛地扑上去扯下拉环，在Z惊恐的眼神中，一脚将他踹向快艇！
爆炸的火球腾空而起。秦枭被气浪掀翻，后背撞上门板，和苏晚晴撞了个满怀。
"存储器......"他咳着海水，"看了吗？"
苏晚晴摇头，从怀里掏出那枚金牙。浸泡后的存储器闪着冷光，边缘刻着极小的一行字：周雅茹 瑞士苏黎世联邦银行保险柜712
天快亮时，他们漂到了一处礁石滩。
孩子还有呼吸，但脸色惨白。秦枭撕下衬衫包扎苏晚晴的腿伤，发现子弹还卡在肌肉里。
"得取出来。"他摸出军刺在打火机上烤。
苏晚晴咬牙点头，突然按住他的手："听。"
微弱的引擎声从海面传来。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缓缓靠近，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老头——是白沙村的渔民阿彪。
"七哥！"阿彪扔下绳索，"老K说过......出事就来这片礁石等！"
秦枭背起孩子："老K还说什么？"
阿彪的皱纹里藏着恐惧："他说......要是他死了，就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谁？"
"他女儿。"
渔船舱底堆着发霉的渔网，角落里蜷缩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她抬头时，秦枭和苏晚晴同时怔住——那双眼睛和老K一模一样，带着野性的警惕。
"我叫阿棠。"女孩嗓音沙哑，"我爸......他真死了？"
苏晚晴沉默地点头。阿棠的指甲掐进掌心，却没掉一滴泪。
"他留了这个。"她踢开脚边的铁皮箱，里面是台老式电报机，"说要是他三天没消息，就发信号。"
秦枭蹲下身检查机器："发给谁？"
"不知道。"阿棠按下开关，发报声滴滴响起，"只说是'最后一张牌'。"
苏晚晴突然按住阿棠的手："等等——周雅茹是谁？"
阿棠的脸色变了："你们怎么知道这名字？"
"老K的存储器上写的。"
女孩深吸一口气："周永明的私生女，在瑞士读书......也是我爸的'保险'。"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烙印——B7-11，"我和她......是同一批'货'。"
省公安厅的会议室烟雾缭绕。
周永明的手指轻叩桌面，腕表指针指向上午十点。墙上的监控屏幕显示，翡翠号的残骸正在打捞，而海警负责人低头汇报："......确认击毙五名歹徒，暂无发现幸存者......"
"继续搜。"周永明微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秘书匆匆进门，俯身耳语几句。周永明的笑容僵住，猛地起身离席。
洗手间的镜前，他拨通加密电话："雅茹的保险柜被动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三小时前，有人用她的生物信息解锁了712号柜。"
周永明一拳砸碎镜子！
渔船的收音机刺啦作响。
阿棠调频到特定波段，老K预先录好的声音突然传出：
"七哥，要是听到这个，说明我赌赢了......周永明有个致命弱点——他女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瑞士花的钱沾着多少孩子的血。"
苏晚晴和秦枭对视一眼。
"存储器里有份名单......"老K的录音继续，"是当年被周永明亲手处理的'客户'，包括三个现任省委领导......"
阿棠突然拧大音量——录音末尾，老K的呼吸变得急促：
"小心内鬼......省厅有周永明的人......"
一声枪响，录音戛然而止。
"快走……"
渔船的柴油引擎声渐渐远去，秦枭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散了身上的血腥味。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金牙存储器，边缘刻着的"周雅茹 瑞士苏黎世联邦银行保险柜712"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K连这一步都算到了。"苏晚晴靠在船舱边，腿上的枪伤让她脸色苍白，"但他没算到陈枫会来得这么快。"
阿棠蹲在船舱角落，手指死死攥着老K留下的发报机，指节泛青。她突然抬头，声音沙哑："我爸说过......周永明最怕的不是账本，是‘活证据’。"
"什么活证据？"苏晚晴皱眉。
阿棠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那些被卖出去的孩子......如果有一个活着回来指认他呢？"
海面突然划过一道探照灯的光束，远处传来快艇引擎的轰鸣——陈枫的人追上来了。
秦枭握紧军刺，看向漆黑的海平面："那就送他一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