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众人无心再逛,便去了和长辈们约好的酒楼。一路上,紫玉心有余悸:“那独眼龙是什么人?看着怪吓人的。”
汪先生沉吟道:“此人应是宁波古董行当里有名的‘独眼赵’,黑白两道通吃,掌控着地下市场的生杀大权。”
他们来到酒楼时,叶母他们早就点好了几碟小吃,有宁波汤圆、年糕、油赞子、溪口千层饼、豆酥糖,叶母正在给小珠儿喂汤圆吃,小珠儿吃的很开心,看来哄小孩最好的手段一是给她好吃的,二是带她看热闹。见他们到了,叶母叫来店小二又加了几道本店的招牌菜。
吃完晚饭,大家边走边聊,分享着今日的见闻。
回到船上,紫薇翻开笔记本,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她的眼神明亮,有点憧憬明日未知的奇遇。
第二天一早,待他们吃完早饭,紫薇还在挑选服饰时, “薇儿,该出发了。” 叶云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短暂的迷离。
紫薇转身,只见众人早己整装待发,汪先生依旧是那身整洁的青布长衫,手中还抱着三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几件他们在船上研究过的古董,打算今日赴会时与钱老板等人交流探讨。
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向约定的地点走去。清晨的宁波街头,早己是热闹非凡。
街边的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油条在油锅里翻滚,散发出的香气;卖千层饼的小贩大声吆喝着,那带着浓郁方言特色的叫卖声,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紫玉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被街边的小玩意儿吸引,却又因为昨日的事心有余悸,紧紧跟在众人身边。
穿过几条巷子,他们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前。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门上悬挂的匾额写着 “古风集”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位身着长袍的中年汉子迎了出来,“诸位贵客,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鄙人姓钱!” 钱老板笑容满面,热情地将众人迎进院内。
庭院里,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几株红梅开得正艳,暗香浮动。穿过庭院,来到一间宽敞的厅堂,里面早己摆放好了桌椅,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除了昨日叶母点的那些宁波特色小吃,还有造型精美的定胜糕、香甜软糯的水晶油包。
众人落座后,钱老板亲自为大家斟茶。“这是我们宁波的望府银毫,诸位尝尝。” 茶香西溢,众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觉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寒暄几句后,话题很快便转到了古董上。汪先生打开木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古董,向众人介绍起来。和他的几位朋友围拢过来,时而点头称赞,时而提出自己的见解。
紫薇在一旁认真聆听,不时提出几个问题,她敏锐的思维和独到的见解,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刮目相看。
正讨论得热烈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独眼赵!他独眼闪烁着寒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紫薇身上。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来。” 独眼赵冷笑一声。”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叶云龙立刻站到紫薇身边,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看着独眼赵。钱老板皱起眉头,站起身来:“赵兄,如此对待我宴请朋友,你这是何意?”
独眼赵哈哈一笑:“钱老板,我知道你在搞古董雅集。这几位客人还是我帮你请的呢?是不是?”说着他转头看向紫薇他们,且并未等她回话。“我特意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合我眼缘的宝贝。”
汪先生镇定自若地将古董收好,说道:“赵老板,我们这些不过是些寻常物件,恐怕入不了您的法眼。”
“哼!” 独眼赵冷哼一声,“我独眼赵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若是你们赢了,我转身就走;若是输了,就把你们的宝贝留下。”
“什么游戏?” 紫薇毫不畏惧地问道。
独眼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这里有三件古董,你们若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准确说出它们的年代、材质和来历,就算你们赢。”
说着,他的手下抬上来三个木盒,打开后,分别是一只青铜鼎、一幅古画和一个玉器。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汪先生上前仔细观察,紫薇和叶云龙也凑到跟前,和他一起研究起来。
青铜鼎上锈迹斑驳,纹饰精美;古画虽有些残破,但笔墨苍劲;玉器温润细腻,雕工精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独眼赵得意地看着他们,不时催促几句。
汪先生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青铜鼎上的纹饰,突然眼睛一亮:“这只青铜鼎应是西周时期的,采用范铸法铸造,纹饰是典型的饕餮纹。
从锈迹和铸造工艺来看,出自陕西一带的古墓。”
接着,紫薇指着古画说道:“这幅画是近代画家沈周的作品,从笔墨风格和落款来看,应是真迹。不过,画面有修补的痕迹,应是流传过程中有所损坏。”
最后,对于玉器,众人一时难以确定。独眼赵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你们要输了!”
就在这时,一首没说话的神姑走上前来。她轻轻拿起玉器,放在手中片刻,说道:“这是一件汉代的和田玉璧,采用浮雕和透雕相结合的工艺,上面雕刻的龙凤纹栩栩如生。我年轻时曾见过类似的玉器,还有些印象。”
独眼赵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众人能准确说出三件古董的来历。一炷香的时间也恰好燃尽。他冷哼一声:“算你们运气好!” 说完,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钱老板笑着说:“没想到诸位如此博学,连赵老大都铩羽而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经过这番插曲,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继续探讨古董知识。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故风集”的钱老板见他们如此懂行,高价收了他们带来的古董。
返回船上的路上,月光洒在宁波的街巷上,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
紫薇他们一行很是高兴,不仅他们的古董卖了一百万银两的高价,还结识了一群古董收藏界的朋友,最主要的是让掌管这个城市古董交易市场的独眼赵吃瘪,这一场名利双收的聚会,大家无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