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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和陈燃待在代销店的后屋呢，昏黄的灯光照着他俩，两个人都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屋里飘着淡淡的烟味儿，这烟是陈燃带来的。
他平常不咋抽烟，只有心里特别着急、特别焦虑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
“想彻底把王德发给弄倒，光靠咱们几个可不行啊。”林霜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有那么一点累，不过更多的还是很坚决的感觉，“得让大家都站出来，把这事儿搞大，大到上面不得不重视才行！”
陈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一下子变得红通通的，像个小火球似的。
他听了林霜的话，一个劲儿地点头：“霜啊，你说得没错。王德发在镇上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根基扎得可深了。就咱们收集的那些账目，恐怕还不足以把他扳倒呢。”
林霜的脑袋里啊，就像放电影似的，出现了一张张脸，那些脸都被生活压得没了精神，都是因为供销社搞垄断，老百姓只能忍气吞声。
这些老百姓啊，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呢！
“我想到两个人。”林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李秀兰和刘春花！”
李秀兰呢，就住在代销店隔壁，是个热心肠的大姐。
她这人嗓门可大了，人缘也好得很，最看不得别人受委屈。
刘春花呢，是镇上纺织厂的女工代表。
她性格泼辣，干活儿也麻利，胆子大，敢说话，在那些女工里头特别有威望。
“她俩？”陈燃有点迷糊，“她俩能成吗？”
“成不成的，试了才晓得嘛！”林霜嘴角一扬，带出一抹自信的笑，“老百姓的力量可大着呢！”
说干就干。第二天大早，林霜就拉着陈燃，先奔李秀兰家去了。
李秀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呢，瞅见林霜和陈燃，热乎地招呼他俩进屋。
“兰姐，我们有点事想求你帮个忙。”林霜首截了当地说。
听林霜说完，李秀兰立马拍着大腿讲：“那王德发，心可真黑啊！早瞅他不顺眼了！霜啊，你放心，这事儿姐给你兜着！姐这就去跟街坊西邻唠唠！”
李秀兰可真不含糊，扯着大嗓门，一家一家地去说供销社的不是，那动静，感觉能把整个小镇都给穿透喽。
她用特实在的话，讲供销社咋抬高物价，咋拿次货当好货卖，咋欺负老百姓……
“乡亲们啊，咱可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咱都得被王德发榨干喽！”李秀兰站在巷口，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
不得不说，李秀兰这人是真有号召力。
没多会儿，就聚了一大帮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供销社那些缺德事呢。
这时候啊，刘春花也没歇着。
她就在纺织厂里呢，跟工友们把供销社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都给抖搂出来了。
“姐妹们啊，咱们累死累活挣的那点钱，全被王德发弄走了呀！咱们的孩子呢，只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咱们还能就这么忍着吗？”刘春花那是特别激动地在说呢。
厂里的女工们啊，早就恨透了供销社搞垄断那一套了。
一听刘春花这么说，一下子就热血沸腾起来了。
“春花姐，你说咋整，我们就咋整！”
“对，跟王德发干！”
林霜开的代销店啊，没一会儿就成了大家聚在一起的地儿了。
人从各处都往这儿赶呢，小小的店铺里都挤满了人。
陈燃呢，就跑来跑去的，忙着维持秩序，让大家能有秩序地交流、讨论。
他还时不时地给人递杯热水，或者搬个椅子过来，就想让每个人都能舒坦点儿。
“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啊！”陈燃站到一张桌子上，大声喊着，“今天啊，咱们聚在这儿，就是要一块儿对付供销社的垄断，把咱们该有的权益给争回来！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发言，把自己碰到的那些事儿都讲出来！”
这一下，人群就像开锅了似的，大家都抢着讲自己被供销社不公平对待的那些经历呢。
“我买的化肥啊，那就是劣质货，可供销社的人硬说那是顶好的。就因为这，我这一季的庄稼全完了，颗粒无收啊！”一位老农哭着说。
“我买的布呢，才洗了几回就掉色了。我去供销社找他们说理，他们居然说是我自己洗的方法不对给洗坏的，这不是欺负人嘛！”一个妇女特别生气地讲道。
“供销社卖的东西，那价钱比外面高出好几倍呢。咱们要是不在供销社买，就啥都买不着。”一个年轻人满腹牢骚地抱怨着。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这些糟心事，林霜心里就像被点了一把火，充满了斗志。
她心里明白，哪怕是一点点小火星子，也能烧成一大片。
只要把这些受欺负的老百姓团结起来，肯定能打破供销社的这种独霸局面。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地聚在一起的时候，代销店突然闯进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王德发带着供销社的几个保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你们在这儿搞什么鬼呢？谁允许你们在这儿聚一堆闹事的？”王德发扯着嗓子吼道，他那胖嘟嘟的身子抖个不停，就像一座快要倒了的肉山似的。
李秀兰一点都不怕，勇敢地站了出来，指着王德发的鼻子就骂开了：“王德发，你还好意思来！你这些年捞了多少钱，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吗？今天我们就是要把你的那些丑事都抖搂出来！”
“对，把你的恶行都抖搂出来！”大伙一起大声喊着，那声音震天响。
王德发让群众的怒吼给吓得脸都白了，他伸手指着保安就下命令：“快把他们给我撵出去！谁要是敢闹事，就首接抓起来！”
保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乱动的。
瞅着这群愤怒的群众，他们心里也有点发怵。
“你们傻站着干啥呢？动手啊！”王德发急眼了，扯着嗓子吼起来。
保安们这才壮着胆子朝着群众走过去。
陈燃瞧见这情况，一下子就站到群众前面，大声喊：“王德发，你可别太张狂了！这可是法治社会，不是你能只手遮天的地儿！”
王德发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陈燃，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心思！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对着干啊？我可告诉你，你还太年轻，差得远呢！”
“王德发，你别在那儿神气！”林霜站出来，冷冷地讲，“你逍遥的日子快到头了！”
“哼，是吗？”王德发满不在乎地瞥了林霜一眼，“我倒要瞧瞧，你们能把我咋的！”
他带来的保安想把人群驱散，可群众们紧紧抱成团，不管他们怎么用力推搡，人群就是纹丝不动。
王德发看到这情形，火气更大了。
他脸涨得通红，指着林霜，恶狠狠撂下话：“林霜，你就等着吧！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说完，他气呼呼地带着保安就从代销店走了。
瞅着王德发灰溜溜跑走的背影，大伙一下子欢呼起来，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
“咱赢了！”
“把王德发给打败喽！”
林霜看着周围一张张满是希望的脸，心里头可舒坦了。
她心里明白着呢，这才刚开始，真正的仗啊，还在后头呢。
陈燃走到林霜旁边，眼睛里透着担心，说：“霜啊，王德发哪能就这么算了呢，咱们可得小心点儿。”
林霜点了点头。不过她早就准备好了，可不会让王德发得逞。
就在群众顺利集结的时候……王德发沉着脸，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王主任，您有啥吩咐呀？”
王德发压着声音，那肥嘟嘟的脸上透着一股阴狠劲儿，说：“给我找几个地痞流氓，得是那种手脚快、胆子大的。”今儿个晚上啊，到林霜开的代销店去给我闹事儿去，闹得越凶越好！
最好啊……能让那些闹事的穷鬼们，互相干起来！”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记着啊，可别让人抓住把柄，等这事儿成了，好处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
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答应着，王德发这才把电话给挂了，他那胖身子往旧沙发里一陷，嘴角就泛起了一丝阴森森的笑。
他心里琢磨着，林霜啊，你还以为鼓动那些老百姓就能把我给整倒了？
太傻了吧！
我在这镇上混了这么多年了，啥样的手段没见识过？
走着瞧吧，今儿晚上就把你们折腾得不得安宁！
天慢慢黑下来了，镇上的街道也渐渐安静了，就偶尔有几声狗叫打破夜空的安静。
林霜和陈燃并排站在代销店门口，看着远处黑乎乎的街道，心里都有点发慌。
今天把群众召集起来，这无疑是给王德发提了个醒儿，可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得想法子反击。
“霜啊，你说王德发会使啥手段呢？”陈燃皱着眉头问。
林霜深吸了一口气，平平静静地说：“不管他使啥手段，咱们都得做好十足的准备。”“怕啥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咱又不是自个儿在战斗，背后可有好多支持咱们的老百姓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夜晚的安静给打破了。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晃晃悠悠地朝着代销店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净是些脏话。
“我呸，哪个是林霜啊？给爷爷滚出来！”一个光头混混，手里还拿着根木棍呢，恶狠狠地叫嚷着，那口水都乱喷。
林霜和陈燃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啊，王德发的坏主意己经开始实施了……
陈燃一下子站了出来，挡在林霜身前，朝着那群混混愤怒地吼道：“你们想干啥？这儿不欢迎你们，赶紧滚蛋！”
光头混混怪笑了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指着陈燃的鼻子就骂：“你算哪根葱啊？敢来管爷爷的事儿？今天爷爷就要把这个破店给砸了，看谁敢拦着！”
说完，他手一挥，那几个混混就一窝蜂地冲上去，对着代销店的门窗就开始乱砸。
“停下！”林霜大声呵斥，可那些混混根本就不理她，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搞破坏呢。
乱成一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混混们和围观的群众就扭打到一块儿去了，那场面乱得不行。
瞅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场景，林霜把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都狠狠掐进了手心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