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百十块“边角料”灵石的意外之喜,队伍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
虽然这些灵石对于整个流云国目前状况来说还不够,但至少让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看到了一丝希望——跟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似乎真的能捡到宝?
当然,没人敢打这些灵石的主意。
秦山第一时间就将玄铁盒子郑交给洛璃保管,洛璃则下意识地请示了一下尘的意见。
尘对此的反应是挥了挥手:“你们看着处理吧,对我没用。”
那语气,仿佛在说“垃圾你们随便分”。
洛璃和秦山再次无语,同时对尘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连灵石都看不上眼,这位的来头,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队伍继续前进。
越是靠近流云国深处,沿途的景象就越是触目惊心。
不仅仅是战争留下的创伤,更多的是因为叛乱而导致的秩序崩坏。
他们遇到了好几拨拦路抢劫的“土匪”。
这些所谓的土匪,成分复杂。有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有活不下去铤而走险的流民,甚至还有一些穿着流云国军装,却明显己经脱离了建制沦为兵痞的溃兵。
他们三五成群,占据着险要路段,拿着简陋武器,目光凶狠地盯着过往行人。
当看到洛璃这支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相对齐整的队伍时,这些土匪大多会望而却步,可总有一些被贪婪和绝望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会选择铤而走险。
“站住!留下买路财!”
这天下午,当队伍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口时,两侧山坡上忽然冲下来二三十名手持刀枪棍棒、衣衫褴褛的汉子。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独眼龙造型的壮汉,看起来颇有几分凶悍之气。
“保护陛下!”秦山脸色一沉,立刻下令士兵结阵防御。
虽然这些只是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但蚁多咬死象,而且队伍里还有伤兵,不宜缠斗。
“呔!看你们样子,是官兵吧?!”独眼龙壮汉似乎有些见识,并未被秦山等人气势吓倒,反而更加嚣张。
“正好!爷爷我好几天没开张了!识相的,把粮食、兵器、还有那个小娘们……哦不,是那位小姐留下!爷爷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说完,目光肆无忌惮地洛璃身上扫过,充满了淫邪和贪婪。
“找死!”秦山勃然大怒,身为流云国数得上的大将,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更别说对方还侮辱了陛下!
刚要下令冲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蟊贼斩尽杀绝,趴在洛璃背上的尘,忽然懒洋洋地开口。
“别急着动手。”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跟这些……嗯,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小角色浪费力气,不值得。”
秦山动作一滞,有些不解地看向尘。
“那先生的意思是……”
“你看他们站的那地方。”尘抬手指了指对面山坡上那些土匪的位置,“左边那块大石头后面,是不是有条不起眼的小路?”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土匪阵型的侧后方,茂密的草丛掩映下,隐约可见一条蜿蜒向下的小径,似乎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退路。
“看到了。”秦山点头。
“嗯。”尘应了一声,“再看看他们脚下,是不是有很多碎石和浮土?”
秦山凝神细看,发现确实如此。那片山坡似乎土质疏松,并不稳固。
“这些家伙,看起来嚣张,其实色厉内荏,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尘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而且,连基本的‘地利’都不懂。站在那种地方,不是等着被人活埋吗?”
活埋?
秦山和洛璃都有些不解。
尘似乎也懒得多解释,首接对秦山说道:“让你的弓箭手,别射人,对着他们身后那片最陡峭、碎石最多的山坡,用火箭……嗯,没有火箭的话,就用普通的箭矢,多射几轮,制造点声势就好。”
虽然不明白尘的用意,但出于对他的信任,秦山还是立刻下令弓箭手照做。
咻咻咻!
十几支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并未射向那些土匪,而是射在了他们身后那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坡上。
箭矢入土,发出噗噗的声响。
这些土匪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官兵都是瞎子吗?射偏了!”
“没吃饭吗?箭都软绵绵的!”
独眼龙嚣张的用手中大刀拍打胸脯:“来啊!往爷爷这射!看看能不能给爷爷挠痒痒!”
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异变陡生!
被箭矢射中的那片山坡,忽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紧接着,在所有土匪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片看似稳固的山坡,竟然如同被触动了某个机关一般,垮了!
大量的碎石和泥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中,那二三十名土匪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几声,就被奔涌而下的土石流瞬间淹没!
只有那独眼龙壮汉反应快了半拍,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往那条预留的小路上逃跑。
可惜晚了!
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精准地砸中了他的后脑勺,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步上了同伴的后尘。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刚才还嚣张无比的二三十名土匪,就这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给集体活埋了!
山谷口,只剩下滚滚的烟尘和死一般的寂静。
流云国的士兵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神迹。
这……这就解决了?!
兵不血刃!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流!
秦山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尘的目光,己经彻底变成了看神仙!
这位先生,不仅能神机妙算破敌军阵,还能引动山崩?!
这是何等鬼神莫测的手段?!
洛璃也是小嘴微张,半天没合拢。她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刚才那些箭矢射出的力道和角度,根本不足以引发这么大规模的山体滑坡。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前辈”动用了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手段!
“前辈……您……”她声音干涩地想问些什么。
尘却打断了她,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他拍了拍洛璃的肩膀,“跟这些连名字都留不下的杂鱼浪费时间,不值得。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说着,他似乎又有些困了,脑袋一歪,继续在洛璃背上“静养”起来。
只留下洛璃和秦山等人在风中凌乱,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