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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金陵西路申银证券营业部。陈晋看着交割单上的数字轻笑：早晨在深圳48元抛出的深发展，此刻正用上海账户以42元买回。穿中山装的老股民举着收音机贴在他耳边，深圳电台正用粤语播报："深发展突破50元大关......"
"后生仔，要不要跟会？"老人神秘兮兮地翻开账本，"月息三分利。"
"阿伯，听说过跨市场对冲吗？"陈晋在交割单背面画示意图，"这里每跌一元，我们在深圳就多赚......"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对话。两个经警冲进大厅，指着电子屏上豫园商城的异动K线喊："谁在操控股价？"陈晋把李晓芸往走廊推："去外滩找黄牛换外汇券，要快！"
5月6日凌晨两点，陆家嘴烂泥渡路。陈晋掀开黑色桑塔纳的后备箱，三十捆百元钞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穿工商制服的男子弹了弹烟灰："国债回购利率18%，抵押股票打七折。"
"我要五倍杠杆。"陈晋踢了踢钱箱，"用上海老八股做质押。"对方突然用皮鞋碾灭烟头："年轻人，这够买你十条命。"
李晓芸从阴影里走出，咔嗒一声打开密码箱："加上这些呢？"成捆的美元现钞散发出油墨香。男人瞳孔收缩——这是他们用认购证利润在黑市换的8万美元。
次日开盘，海通证券VIP室。李晓芸看着账户里凭空多出的两千万额度发抖："这算不算挪用国家资金？"
"这叫金融创新。"陈晋敲击着386电脑的键盘，"去年央行刚放开国债回购市场，我们只是把死钱变活钱。"
杠杆操作细节：
双重质押：股票→国债→现金的套娃式质押
利率对冲：用股票分红覆盖拆借利息
错配交易：三日短期拆借对接五日国债回购
当真空电子股价冲破800元时，陈晋同时在上海卖出、深圳买入。巨大的成交量引发市场恐慌，他却靠在真皮沙发上吃生煎包："跌得越狠，我们质押的国债价值越高，能撬动的资金越多。"
突然，王建军撞开大门："北京来了调查组！"陈晋慢条斯理擦掉嘴角油渍："把海口账户的琼能源抛掉三成，用回笼资金买通港媒记者。"他转向李晓芸："今晚你去和平饭店，把这盒磁带交给308房的香港记者。"
磁带里录着精心剪辑的"内幕消息"：深圳市政府将严查违规资金。当夜，这个伪造的利空通过二十部传真机传遍全国营业部。
6月14日，深圳会堂。红绸带被剪断的瞬间，深证综合指数诞生了。陈晋站在记者席最后一排，看着大屏幕上的105点冷笑——这个数字将在半年后跌至45点
当深物业的股价被拉到涨停时，陈晋正在浴室往身上浇冰水。大哥大突然响起，王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琼能源被停牌了！"
"正好，"陈晋点燃中华烟，"用冻结的资金去炒外汇券，听说黑市美元涨到8.4了。"
李晓芸裹着浴巾冲进来："你答应过赚到五千万就收手！"
"看看窗外。"陈晋拉开窗帘，建设中的地王大厦工地亮如白昼，"这座城市每分钟都在生长，我们停下的瞬间就会被吞噬。"
他忽然把女孩推到镜前，沾着水汽在镜面写下数字：32789500.00。"这是今早的账户余额，但到今夜......"手指划过最后一个零，"它会突破五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