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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的上海，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声穿透黄浦江的晨雾。陈晋站在九江路口的铁艺栏杆前，看着斑驳的灰墙上新挂的铜牌——"上海证券交易所"六个字在晨光中泛着金红。
他攥紧手里的存折，纸面己经被手汗浸出褶皱。三日前从工商银行取出的80万块现金，此刻正安静在二楼交易大厅的委托窗口。
"阿晋！"清脆的嗓音从旋转门传来。李晓芸裹着米白色呢子大衣跑进来，围巾在身后翻飞如蝶。她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攥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粢饭团，"你肯定没吃早饭。"
交易大厅突然沸腾起来。电子屏上的红绿数字开始跳动，穿着藏蓝制服的交易员们抱着单据在过道小跑。陈晋拉过李晓芸的手冲向报价屏，豫园商城的股价正以每分钟五元的速度攀升。
"昨天收盘价还是五百九......"李晓芸的声音卡在喉咙。数字像脱缰野马冲破六百大关，周围股民的惊呼声浪几乎掀翻穹顶的水晶吊灯。陈晋感觉到掌心里的纤手在颤抖，他用力握了握："记得我上周跟你说的吗？这支股票会突破万元。"
豫园商城历史真实事件
1991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初期，豫园商城（600655）股票曾创下每股万元的天价，成为新中国证券史上首只万元股。该股从100元面值起步，在缺乏涨跌幅限制的初期市场，凭借稀缺性和城隍庙黄金地段概念，半年内暴涨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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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外的冬阳渐渐西斜时，股价定格在10500元。陈晋的80万本金己经变成800万，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收市铃声响起瞬间，他揽住李晓芸的肩头："明天去城隍庙吃南翔小笼，我请客。"
接下来三个月，陈晋如同手持时光罗盘的航海家。1月30日，他将全部资金投入真空电子，这支被誉为"龙头股"的代码600602在春节前最后三个交易日暴涨280%；2月18日开市，他转战飞乐音响，利用T+0交易规则当天三次买进卖出，资产翻过一千五百万门槛。
三月初的雨天，陈晋蹲在金陵东路证券营业部门口。雨伞撑起的小天地里，他往李晓芸手心里画K线图："深发展下周会在深圳挂牌，我们坐火车去......，家里让爸找好的合适的钢铁厂可以谈谈了，再过几个月就能赚到足够发展的资金了"
"可是现金提款限额......"
"所以今天要把所有股票质押。"陈晋指向对面的人民银行，"看到那些拎着麻袋的人了吗？他们就是未来的百万富翁。"话音未落，营业部里突然爆发出欢呼，飞乐股份冲破2000元大关，他账户里的数字又添了个零。
当梧桐树绽出新芽时，陈晋站在外白渡桥数江轮。中山装内袋里的存折还带着体温，三十二个零像一串甜蜜的咒语。李晓芸把下巴搁在他肩头，黄浦江的风带着咸腥味卷走她的话："要不要买辆桑塔纳？"
"不，"陈晋转身望向外滩那些花岗岩大厦，"我们该去陆家嘴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