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有能耐的当我面言传!”二嫂把胳膊一抱,眼窝子利得跟老鹰似的,浑身散发出来的架势,冷得能把人冻僵,脸上的恶煞劲儿,感觉能把空气都给冻住。
这一嗓子吼出去,立马就把一群婆姨给镇住咧。
刚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群,这阵儿安静得,吊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胖婶干笑了两声,眼神躲躲闪闪,脸上堆着尬笑,“那个,顾家二嫂,咱们也就是胡咧咧,啥也没说……”嘴上说着,还一边偷偷斜瞄二嫂,那眼神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
瘦高个的阿珍也赶忙应和,声音都有点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就是么,咱们就是闲谝哩,真么说啥!”她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神色慌张得很,脑门上都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子。
“有本事编排人,没胆子承认,怂包一个,还学人瞎咧咧。”二嫂脸上露出一股子不屑。
“行了,桂花,消消气么。”大嫂瞅准时机过来把二嫂拉开了 ,再晚一步,二嫂恐怕就要上手揍人了。
这时那叫秀儿的姑娘道“你们就知道瞎言传,人家自个儿乐意,哪像你们,叔嫂老死不相往来,还有有些人,跟自己的父母老死不相往来的,还有甚可编排人家的。”
秀儿端着一盆菜,倒在一个木桶里装好。
盖上笼布,再在上面盖上木质盖子,绑紧之后道“好了,顾嫂子,别跟这些没见识的婆姨一般见识,饭菜做好了,咱们要赶紧送到工地上去,再不走来不及了。”
秀儿拉了拉大嫂的胳膊。
嫂子这才勉强暂且饶过对方。
很快一场风波就这样暂时性平息。
大嫂拉着二嫂,走到一边去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开始跟着大家伙一起忙活。
顾昀作为大老爷们,自然不能插手这件事情。
但,这事儿,使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只是,这事儿,现在还不到时机,等到自己在供销社上一段时间班再说。
日头当空照,正是晌午时分,整个生产队灶房热闹得很。。
刚刚还寂静灶房,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灶房里烟火弥漫,热气腾腾。几口大铁锅架在灶台上,火苗舔着锅底,烧得正旺。
负责做饭的婶子大娘们忙得脚不沾地,有的在切菜,“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的在翻炒锅里的菜,铲子和铁锅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菜香混合着烟火气,首往人鼻子里钻。
大蒸笼里蒸着满满当当的窝窝头,掀开盖子,那股子麦香味瞬间飘散开来。
“昀子,你要是没事就跟着把这些东西抬上车。”大嫂经过刚才的事情,对于知青自己对罪恶的罪恶感,倒是暂时性抛诸脑后。
再说了,,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随后他吩咐老三帮着干点活,
也省的这些个婆姨瞎咧咧的。
“好嘞!”
很快,各种容器,装满饭菜,顾昀挽起袖子加入了干活行列里。
一个个大木桶、竹篮子以及,各种各样的搪瓷脸盆被抬上了架子车,顾昀跟着村里的几个壮劳力推着车,一路往工地赶去。
队里的灶房离军马场足有五六里的路程,顶着低头暴晒,送饭的队伍一到军马场大坝工地,原本还在埋头干活的社员们立马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今天的饭菜,脸上洋溢着期待。
“听说今儿个有白菜炖土豆,可算能吃顿热乎菜了!”一个年轻小伙兴奋地搓着手。
“可不是嘛,天天累死累活,就盼着这口热饭。”旁边一个大叔附和道。
有人帮忙把木桶、竹篮从车上搬下来,打开木桶,热气“噗”地冒出来。打饭的地方排起了队,大家拿着自家的碗筷,依次向前。
盛饭的人用大勺子给每个人舀菜盛饭,动作麻溜。
有人接过饭菜,找个阴凉地儿一蹲,就开始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和身边的人唠着嗑,时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整个工地满是人间烟火气。
“哟呵,这不是顾老三吗?你怎么有兴趣来工地了?”正在顾昀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时,一道男子阴阳怪气的的声音传来。
顾昀一听就知道是张二栓。
“咋滴,这地方你家开的,我就不能来了?”顾昀站起身,眉头微皱,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烦,本来就对这家伙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丫自寻死路,那有什么可客气的。
张二栓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哼,我看你就是偷懒不想干活,跑这来蹭饭吃吧。”
“张二栓,你是皮痒痒了是吧?”顾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蹭不蹭饭跟你这个老光棍有半毛钱关系,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西?”
“呵,光棍怎么了,光棍也好过你一个离婚的人,我怕是人家不要你了吧!啊?哈哈。”张二栓往前凑了凑,脖子一梗,“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跟你媳妇结婚,还没有摸过人家手吧?亏不亏啊。叫我是你这样的,早就一头撞死了。!”
“树谁跟你一样,一辈子还没有碰过女人,亏不亏啊,要是我早就撞死了哈哈。!”顾昀接着他的话当场反击。
他主打的就是当下报复,忍让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打架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不是他的风格。
打架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主打的就是戳别人痛处。
这时,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大哥皱着眉头说:“二栓,你别没事找事,我弟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西的。”大哥蹙眉站在顾昀面前。
“顾大哥,你可别护着他,他就是偷懒,我看他就该被好好整治整治!”张二栓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生产队长走了过来:“都吵吵啥呢!在工地上不好好干活,净整些没用的!”
张二栓见队长来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闭上了嘴。队长看了看顾昀,又看了看张二栓,说道:“都别闹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接着干活呢!”
众人散开,不料,顾昀跟着大哥大嫂以及二哥二嫂走向一边。
可这时候,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话题围绕着工作在供销社找到了工作的事情,
“听说顾昀要去供销社工作啦,这可真是好运气!”
张二栓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中妒忌的要死。
只是,人家供销社的工作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得。
心里那股子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就他顾昀?凭什么他能去供销社,供销社的领导也是眼瞎,什么人都往里扒拉。”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狠狠地把手中的碗筷往地上一一边的饭桶盖子上一拍。饭菜洒了一地。
众人见他无端发火,且,因为顾昀工作的事情而发火就跟着起哄拱火。
只听见张二栓扯着嗓子又道:“就他顾昀,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还想去供销社上班?供销社领导也不打听打听他的底细,这不是瞎闹嘛!”
“张二栓,我看你就是眼馋人家的工作,在这儿瞎咧咧!”有个婆姨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子就开始拱火。
“还笑话人家离婚,我看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娶上婆姨,哈哈!”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瞬间引发一阵哄笑。
“就是,张二栓,你知道搂着婆姨睡觉是啥滋味不?嘿嘿。”一个男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怪声怪气地挑事。
“哎呦喂,二栓啊,女人嘛,那叫一个柔软,水嫩,还乖巧得很呐。”另一个男人边说边比划,脸上的神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一众大老爷们笑得前俯后仰,场面愈发失控。这时,村里出了名的大女人的男人王二哥,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跟着起哄:“知道女人的是个啥形状不?要不我给你描述描述?”
“对啊对啊,二栓,你就叫王二狗好好描述一下他婆姨的,保准把你听得一愣一愣的,哈哈哈。”一群人跟着起劲儿地哄闹,就想看张二栓的笑话。
“就是嘛,王二狗婆姨那,在咱们下河村那可是头一号,软乎乎的呢!嘿嘿。”又有妇女也跟着添油加醋,言语间满是低俗与轻佻。
王二哥一听,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顿时气呼呼地骂道:“去去去,一边去!有你们啥事?瞎起什么哄!”可他这一嗓子,在这乱糟糟的哄闹声里,显得那么无力,根本压不住众人那低俗的玩笑和肆意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