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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棠先是一愣，反应了一会儿陈馥礼说的“情敌”是谁。想了一会儿，明白了她说的是曲梨，秦慕尘那个白月光初恋。
太久没想起了，她都快把这号人给忘了。
陈馥礼说：“听着挺奇怪的吧，当初说结又不结，现在老爷子人快不行了把人叫回来又扯上谈婚论嫁的事了，估摸是要了老人家一个心愿。但你说哪有这样的？具体是不是要结给老爷子看这事不知道真不真，但能传出来八成也假不了。”
付清棠蹙了下眉，问陈馥礼：“你哪得到的消息？”
连她都没听说。
“沈妙然剧组请假又不是什么秘密，郑欣瑶那个大嘴巴你记得吧？就是之前给沈妙然搭了个十八番都配不上的龙套就死皮赖脸到处说是她好姐妹那个。”
陈馥礼慢腾腾说道：“她新戏摔着了，被剧组和经纪人送到医院请狗仔大做了一番苦情戏码，结果好巧不巧在那碰到沈妙然了，本来以为还能再额外演一出姐妹情深呢，结果沈妙然理都没理她，倒是让她在楼梯间听见沈妙然打电话了，圈里好几个大嘴巴都知道这事了。”
付清棠听得眉头越皱越深。
“她是不是嫌自己还不够凉？”
“就是仗着沈妙然现在没心情没时间搭理她。”
“这事传出去了吗？”毕竟是和秦家老爷子有关的消息。
“当然没有，”陈馥礼拔高了语气，“谁也没活腻歪，也就是背后嚼舌根，不敢舞到正主面前去，不然沈妙然这口气喘过来了还不活撕了她们。”
付清棠“哦”了一声，对娱乐圈这些七绕八绕的不感兴趣。
陈馥礼问她：“你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位置了？”
“那不然还能放在哪？”
“曲梨啊，曲梨！”陈馥礼两手一拍，“你多年的宿敌哎！”
都在京港，难免以后要见面，这道理陈馥礼都知道。
付清棠表现得淡淡的，只说了一句：“我从没把谁当成过我的宿敌。”
不过她确实很好奇。
“我西哥他当年不是己经和曲梨订婚了吗？为什么曲梨出国到现在都没结婚。”
陈馥礼摇了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你去问秦慕尘啊，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陈馥礼得到的消息的确很准，没过两天付清棠就被沈妙然的一通电话叫去了医院。付清棠赶到的时候，沈妙然正坐在靠近楼梯间的座椅上发呆。
她的状态算不上好，应该是熬了个大夜，眼里都是红血丝，首勾勾地看着某一处发呆，眼神都聚焦不上。
付清棠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挥着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叫她的名字。
“付导，”沈妙然回过神，“你来了？”
她伸出双手，付清棠连忙握住，这才发现她手掌冰的厉害。
“怎么回事？”
“太爷爷昨晚突然发病，吐了好几次还说胡话，我当时在守夜，吓得不行……”沈妙然说话还有些不太利索，看来是吓得不轻。
“爷爷人呢？”付清棠赶紧问。
“昨晚送进监护室了，婶婶她们在外面陪护。”
幸好人没什么大事，但沈妙然第一次见着这种场景，从昨晚开始就吓得手止不住发抖。
她十岁就跟着父母出了国，从小在国外长大，跟秦老爷子算不上太亲，但毕竟有血缘，叫一声太爷爷。
付清棠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背搂在身边安慰她：“没什么事，就是人年纪大了总会有一些并发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沈妙然眼睛还有些呆滞，茫然无助地看着付清棠。
“他能挺过去吗？”
沈妙然怎么说也只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更没办法看淡生死。
“会的，”付清棠安慰她，“年还没过呢。”
就沈妙然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付清棠问她：“你小舅舅呢？”
“他前天晚上刚飞了澳洲，今天得到消息就在往机场赶了，还有我三舅舅，他也要回来了。”
都回来了，情况就是不大好。付清棠心里一沉，抓着沈妙然的手也紧了。
她就是太害怕了，身边没什么人，长辈们都守在秦老爷子身边了，没人顾得上她。她平时听她们聊天的时候偶尔会提起付清棠，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通电话打过去，听到付清棠的声音时就冷静下来了，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害怕都少了。
两个姑娘就在医院走廊外干坐着，首到沈妙然说饿了， 付清棠才带着她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有家便利店，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买了个饭团坐在店里凑合着吃。
沈妙然低着头，突然说了一句：“曲梨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付清棠顿了一下，没想到沈妙然会主动和她说这个。
“知道。”
“嗯，”沈妙然说，“当年她和我小舅舅差点就要成了，我们从国外飞回来，曲梨就试了一次婚纱，婚礼突然就办不成了。”
付清棠回头看她：“为什么？”
“不知道。”
沈妙然咬着饭团，面上没什么表情，有些空洞。付清棠第一次见她是这种神情。
“我不喜欢她，也不是说不喜欢，是距离感太远了，她一看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她太完美了。”
沈妙然擦了擦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她那样的人，跟没有脾气一样，但本质上是谁都不在意谁都不放在眼里，婚是我小舅舅说不结的，婚贴都发下去了说不干就不干，但凡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家都闹翻天了，但她居然能说出她理解我小舅舅这种话，我觉得她太厉害了。”
这么厉害的人，是谁都斗不过的。
付清棠沉默着没说话，因为她觉得沈妙然说的没有错。
当初不是没想过执意要喜欢秦慕尘，不是没想过要和曲梨争，但她太完美了，付清棠甚至没办法说服自己从她身上寻找出一根刺来。
那样的人太有距离感，连当成假想敌都做不到。
沈妙然跟她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身边有个人说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老爷子在监护室休息，她领着付清棠在外面看了两眼，老爷子比那天她去秦家又瘦了一圈。
沈妙然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回秦家，姑姑婶婶们平时说话挺难听的，但我想请你忍一忍，马上过年了，大家坐在一个桌上过个团圆年给太爷爷看，他就是有一天走了也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