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将山林浸染得一片猩红。朱友珪跌跌撞撞地奔入一处山谷,身后的马蹄声时远时近,似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将他逐渐笼罩。怀中的玉玺仍在发烫,血痕仿佛有了生命般,沿着他的血管肆意游走,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转过一道山梁,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村落。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几盏白纸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朱友珪警惕地放慢脚步,却见几个村民从屋里走出,个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看到他时,脸上竟露出了一种近乎虔诚的微笑。
“贵客来了,快请进。” 为首的老者弓着背,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天马上就要黑了,山里不安全。”
朱友珪本能地想要拒绝,可脖颈处的血痕突然剧烈刺痛,仿佛在催促他留下。犹豫片刻后,他跟着村民走进村子。村子里静得出奇,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再无其他声响。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着符纸,上面画着的图案,竟与玉玺上的螭龙有些相似。
老者将朱友珪安排在村尾的一间屋子里,临走时,目光在他怀中若隐若现的玉玺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贵客好好休息,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说完,便匆匆离去,顺手将房门掩上。
夜幕降临,村子里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朱友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摸出怀中的玉佩,在月光下仔细端详。玉佩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的螭龙栩栩如生,龙目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朱友珪猛地坐起,透过窗缝望去,只见几个村民正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朝着村后的山坡走去。棺材上同样贴着符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更让他心惊的是,棺材缝隙中渗出的液体,竟与玉玺上的血痕颜色一模一样。
朱友珪握紧玉佩,悄悄跟了上去。山坡上,一座巨大的祭坛矗立在月光下,祭坛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匣,石匣上雕刻的九条螭龙围绕着一滴血珠,与密道石壁上的图腾如出一辙。村民们将棺材放在祭坛前,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打开棺材 —— 里面躺着的,竟是一个与朱友珪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朱友贞带着死士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玄真子的古卷。“三哥果然命大,不过,你以为逃到这里就安全了?” 他冷笑着指了指祭坛,“这个村子,从百年前就开始守护传国玉玺的秘密,而你,不过是他们等待的祭品罢了。”
朱友珪脸色大变,转头望向村民,却见他们早己将他团团围住,脸上的虔诚变成了贪婪与狰狞。怀中的玉玺和玉佩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血痕与宝石相互呼应,在祭坛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虚影 —— 那是一条血色巨龙,正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