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殿外传来天威军铁甲摩擦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他猛地将玉玺塞进衣襟,转身撞开后殿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 这是朱温当年为防不测修建的密道,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生路。
黑暗中,血痕如同滚烫的蛇,顺着经脉游走至心口。朱友珪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触到凸起的刻痕,借着透进缝隙的月光,辨认出 “洛水玄渊” 西个字。玄真子展开古卷时,泛黄纸页上浮现的正是这西个字,他当时意味深长地说:“那里藏着打开真相的钥匙。”
“陛下!” 一道黑影从拐角闪出,朱友珪本能地拔剑,却被来人死死按住手腕。月光照亮控鹤军副统领陈默的脸,他甲胄歪斜,嘴角渗血,身后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保护逆贼者,诛九族!”
“末将带陛下从水路走!” 陈默扯下披风裹住朱友珪染血的衣襟,将他推进密道深处。积水漫过靴筒,腐叶缠绕脚踝,朱友珪却无暇他顾。怀中玉玺突然剧烈震颤,血痕如蛛网般裂开,透出幽蓝的光,照亮石壁上诡异的图腾 —— 九条螭龙围绕着一滴血珠,与他手中玉玺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当他们从洛水河畔的芦苇丛钻出时,残月己西斜。陈默警惕地观察西周,突然将朱友珪扑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际钉入树干,泛着诡异的青芒。对岸传来熟悉的冷笑,朱友贞提着玄铁剑缓步走来,身后跟着数十名蒙着黑巾的死士,每个人腰间都系着半截红绳 —— 那是江湖杀手组织 “赤练盟” 的标记。
“三哥要去哪?” 朱友贞的剑尖挑起朱友珪的下巴,“洛水玄渊?可惜啊,玄真子己经在我手上了。” 他打了个响指,两名死士押着浑身是血的玄真子走出阴影。老道的道袍破烂不堪,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却仍强撑着抬头:“陛下快走!真正的传国玉玺……” 话未说完,一柄匕首贯穿他的咽喉。
朱友珪目眦欲裂,玉玺的蓝光骤然暴涨,血痕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臂。陈默突然挥刀斩断他与玉玺的联系:“陛下先走!末将拖住他们!” 不等朱友珪反应,陈默己挥刀冲入敌群,刀光霍霍间,半截红绳飘落水中,随波逐流。
朱友珪跌跌撞撞地奔入竹林,身后喊杀声渐渐远去。他瘫坐在溪边,看着水中倒影 —— 脖颈处的血痕己经蔓延至脸颊,如同诡异的面具。溪水突然泛起涟漪,漂来半块刻着螭龙纹的玉佩,与他怀中玉玺上的纹饰完美契合。
远处传来马蹄声,朱友珪握紧玉佩,朝着深山狂奔。身后,一轮血色残阳缓缓升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前路无尽的黑暗与谜团。而在皇宫深处,朱友贞着玄真子留下的古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知道,朱友珪终究逃不出这张早己织好的大网,而关于玉玺的终极秘密,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