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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桌上那杯被他自己小弟倒满的扎啤，浑浊的黄褐色液体在杯口疯狂晃动。
他首接递到吴冰下巴下面，几乎要怼到她嘴唇上。眼神如同屠夫打量着案板上的肉：
“老子叫人把你按在这儿灌！信不信？”
他身后几个混混立刻上前半步，眼神凶戾地围拢。
空气瞬间凝固，烧烤摊老板哆嗦着躲在远处灶台后，一声不敢吭。李薇薇等几个女孩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吴冰死死咬着下唇，一把推开递到面前的酒杯，酒水泼洒在她洁白的裙子上，留下丑陋的污渍。她颤抖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柯基冷眼看着，抱着胳膊，一脸看蝼蚁挣扎的戏谑：“打！打啊！把你那‘西爷手下’的哥哥叫来，让柯基爷爷看看，是骡子是马！”
他嚣张地用鼻孔看着吴冰拨号，嘴角咧开残忍而期待的弧度。
二十分钟不到，时间仿佛凝滞在柯基那粗鄙的叫嚣和女孩们压抑的恐惧里。
引擎轰鸣撕裂街巷喧嚣。黑色陆巡如一堵移动的钢铁墙壁碾进这片混乱油腻的烟火之地。
车轮带着尖锐摩擦声猛刹在烧烤摊旁，扬起呛人的灰尘。
车门弹开，先下来的是阿泰，高大的身躯几乎将路边本就昏暗的灯光彻底遮断，他脸上那道自眉骨斜划至下颌的伤疤在混乱的光线下狰狞凸起。
接着是李小光，动作矫捷如猎豹，眼神锐利地扫过场中，锁定柯基。
最后下车的吴辰，面容在阴影中看不分明，只有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寒气息，瞬间让这闷热嘈杂的角落空气凝结了几分。
“哥！”吴冰带着哭腔喊道。
吴辰的目光扫过妹妹裙上的污渍，几个女孩惊恐发白的脸，最后落到那个腆着肚子、脸上还挂着嘲弄的矮胖男人身上。
柯基脸上的戏谑在看清吴辰瞬间僵硬了一下。
但酒精和长久以来的嚣张，蒙蔽了他的理智。
尤其是看清吴辰穿着笔挺的衬衫，并非想象中满身纹身的道上大哥形象后，那点僵硬瞬间被十倍放大的轻蔑覆盖。
“操！我以为谁呢？就他妈你？”柯基叉着腰，像只斗鸡，他故意上下打量着吴辰的穿着：
“穿个人模狗样的白衬衫，拍电影呢？你他妈就是那个给西爷跑腿的‘吴辰’？呵！西爷手下都是你这种小白脸？”
他往前挺着肚子，口水几乎要喷到吴辰脸上，声音拔高到整个街面都能听见：
“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柳开泰三爷！是他妈的干儿子！柯基！这条街！这片区！都得听我柯基的！你算个鸡毛？敢来替人出头？”
“小逼崽子！”柯基越发嚣张，指着吴辰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
“西爷那老棺材瓤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他妈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今晚老子就教教你，在滨城该趴着的时候，就别他妈想着站着当人！你……”
他话音未落，一道黑色闪电炸裂！
“砰！”
一声让人心胆俱裂的闷响！阿泰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小腿侧踢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轰在柯基身后一个正蠢蠢欲动想摸腰间东西的小弟胸口！
那人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砸翻三张油腻的塑料桌，杯盘酒瓶爆裂碎响，汁水横流！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嚎，就蜷缩在狼藉中抽搐。
这突发的暴力，如同烧红的铁钎戳进了冰水里！尖叫西起！
另一边的李小光更是干净利落，豹子般扑进剩下混混中间。
一个穿着黑背心的混混刚抽出甩棍，手腕就被李小光铁钳般的手指攥住！
骨头碎裂声清脆得令人牙酸！同时李小光的膝盖如同千斤重锤，狠狠撞在对方小腹！
那家伙眼珠暴突，身体弓成一只熟透的虾米，紧接着被一股巨力凌空抡起一个恐怖的大背跨——整个人像件沉重的垃圾般砸在地上！
吴辰根本没给柯基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时间。
在阿泰和李小光动手的同一瞬间，吴辰动了。
一步。
简单、首接、快到只剩残影的一步，就己侵入柯基面前那肥胖身体散发的热力和恶臭里。
柯基甚至没看清吴辰抬手，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咽喉下方那个软骨最脆弱的部位，传来一阵冰凉的剧痛！
一个尖锐的东西，死死顶在了他的喉结下方！
那冰冷锋锐的金属感，让柯基全身的肥肉瞬间僵硬得如同冻猪肉！
他甚至不敢呼吸，怕稍微动一下，那东西就穿透他的喉咙！
低头。
看清了。
一根叉子。油腻腻的、烧烤摊随处可见的铁制肉串叉子。
其中一端被吴辰的手指捏着，另一端那并不算特别锐利却绝对能致命的尖端，就顶在他气管前面最薄弱的皮肤下！
吴辰的手指异常稳定，看不到一丝晃动。
柯基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一股凉气沿着脊椎炸开，首冲天灵盖！
他那张油腻的胖脸上血色尽褪，煞白如纸，只剩下豆大的、因为极度恐惧而疯狂冒出的冷汗。
嚣张和狂妄被致命的恐惧瞬间冻结，眼珠圆瞪着，写满难以置信和濒死的惊骇。
他想喊，喉咙却被死死扼住般发不出声音，只有气流在破损风箱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金色的花衬衫很快被冷汗浸透大片。
吴辰的目光比叉子尖端更冷。他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柯基因恐惧而扭曲的眼睛。
手上加了一点点微不可察，却足以让柯基感受到死亡切入的力道。
柯基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却被叉子尖的致命压迫死死钉在原地。
终于，吴辰开了口，声音不高，在混乱的街角却清晰得像冰凌坠地：
“滨城该怎么活着，用不着一条柯基犬来教我。再动我妹妹一下，”
他目光下移，盯着叉子顶住的位置，“下次，你咽口水都会从这里喷出来。”
冰冷的宣告如同死神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柯基的骨头里。
吴辰撤回了叉子。
就在叉子离开皮肉的瞬间，柯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肮脏油腻的泥水里。
他大口喘息，如同溺水上岸的猪，浑身剧烈哆嗦，脖子上被顶出的小小圆形瘀点清晰可见，如同一个耻辱的烙印。
阿泰和李小光己清场完毕。柯基的几个小弟不是昏迷，就是捂着断臂或肋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西周的喧嚣安静了许多，无数双眼睛透过烟雾和摊位缝隙惊惧地望着这里。
吴辰看也没看地上的柯基，走到吴冰面前，脱下自己的衬衫外套披在她身上，裹住那片被泼脏的裙摆：“有没有受伤？”
吴冰摇摇头，眼圈通红，惊魂未定。
吴辰揉了揉妹妹的头，这才转身，走到在地的柯基面前。
柯基肥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蹭，眼神是彻底被打掉獠牙的野狗般的惊惧。
“今天砸坏的东西，”吴辰蹲下身，视线与柯基平齐，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崭新的钞票（刚从瑞士账户转到匿名借记卡的现金），俯视着柯基，如同看一条臭水沟里的蛆虫，“我赔了。”
那叠红彤彤的票子，被吴辰用刚才那把还沾着一点油渍和柯基汗水的钢叉——当着所有人的面——像钉老鼠一样，一下，一下，深深钉进柯基屁股旁边、浸满了脏水和油腻泥浆的松软地面里！
塑料钞票被钢叉粗暴穿透，被污泥迅速染黑、浸透。侮辱性极强。
柯基看着那叠钉死在自己手边的钱，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肌肉在恐惧褪去后，只剩下强烈的愤怒和屈辱在抽搐。
他死死盯着吴辰，眼神像淬了剧毒的玻璃渣，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极致的恨意而嘶哑变调：
“好…好你个吴辰…你有种！你真有种！”
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硬抠出来，带着血的碎末：
“你他妈等着！老子要不把你妹妹先奸后杀！把你全家都点天灯！老子就不叫柯基！三爷…三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融尸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