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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最好的东西，”她声音平静得像在报财务报表，“芬兰湾蜂后产的蜂蜜……比新西伯利亚油田更金贵。”
冰蓝眼珠扫过吴辰脱下外套后、显露在熨帖衬衫下肩线的沉稳轮廓，“尝尝？”
她走进来。赤足无声踏在冰冷如镜面的墨黑大理石地板。
托盘放在壁炉旁沉重的胡桃木角几上。没有等待回应。
她首接屈身，毫不在意优雅的羊绒长裙下摆在地面铺开，露出光洁如玉的纤细小腿。指尖捏起那只锐利的银叉。
沾起欲滴的一小团金黄蜂蜜，那粘稠的液体在半空拉出长长的、在壁炉火光下泛着奢靡光泽的丝线。
维多利亚的视线如同瞄准镜，精准锁死吴辰靠在壁炉边的侧影，银叉尖端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姿态，首接递向他唇边。
空气粘稠如同蜂蜜本身。壁炉木柴爆开的噼啪轻响格外刺耳。
吴辰微微侧首。没有去接银叉，也没有丝毫闪避。
沉静的视线迎上那对冰蓝深邃的眼眸，像寒潭凝视着倒映的星光。
嘴唇微微开启一道缝隙。带着蜂蜜余温的锋锐银叉几乎是擦着下唇齿龈轮廓探入口腔。
冰冷的金属棱角与滚烫的甜腻瞬间在唇舌间炸开。
极致的甜包裹着刀锋般的凉，顺着舌尖神经一路灼烧至喉咙深处。
那是比远东冻土上最烈的“首都牌”更为霸道的滋味。
维多利亚冰蓝的眼底，陡然燃起一丝得逞的光焰。
她并未抽回银叉，反而用叉尖极其缓慢地、带着碾磨的力度，刮过他上颚一处极其敏感、靠近软腭的细微凹陷。
呜……一丝极其压抑、微不可察的、如同兽类被猝然勒紧缰绳的鼻音从喉咙深处溢出！
吴辰背脊的肌肉几乎是瞬间绷紧！
壁炉光线下，肩胛骨线条透过薄薄衬衫骤然贲张出一个极其清晰的棱角！
仿佛被无形的刀锋瞬间剖开防御！
银叉抽出。尖端只残留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湿痕。
维多利亚却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评估。
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如同冰面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纹。
她毫不在意地将沾过他唾液的银叉尖端，在自己殷红的唇瓣边缘轻轻舔过，冰冷的钢舌刮过的唇肉，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亵玩与挑衅。
“像丽莎尝到的味道么？”她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滑过冰面的金属钥匙：
“昨晚……她可是哭着找我要解酒药的，说喉咙像是被‘维卡的东方商人’用铁钳夹过……”
她身体极其自然地前倾，羊绒包裹下的纤细腰肢几乎贴在了吴辰的大腿外侧，冰蓝色的眼珠隔着近在咫尺的冰冷空气，死死锁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那片冰封的裂痕！
“哦，别担心，维卡不在乎这些小玩具……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情人名单里还排着波将金元帅呢……能同时让男人和女人臣服……”
她呵出的气息如同西伯利亚冬季最冷的薄雾，带着蜂蜜的甜腻尾调，“……这才是大俄真正的传统，亲爱的商人先生。”
壁炉火焰猛烈跃动了一下！巨大的木柴塌陷发出轰然闷响！
无数火星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虫飞溅！橘红的火星光点映亮了吴辰紧攥在羊绒沙发扶手上、指节边缘微微泛出青白的手背。
维多利亚的指尖滑入晶莹的蜂蜜碟中。没有用叉子。
首接沾满指尖，如同涂抹精油。温热的、闪着粘稠金光的蜂蜜顺着她纤细的指节，无声滑落。
壁炉侧面的阴影里，那个镶着黄铜把手的迷你银冰酒桶内，半瓶顶级“首都牌”在碎冰中静静折射着火焰跳跃的微光。暗金色的液体如同沉眠的琥珀。
她的指尖带着滚烫的甜腻与冰蓝的审视，如同蘸着融化的黄金，点向他因紧抿而线条格外清晰的下颌。
那粘稠的、如同融化金丝般的液体，在壁炉忽明忽暗的光晕下流淌着致命的诱惑。
“夜还很长，”她唇齿间滚动的音节如同冰珠落在天鹅绒上，裹挟着蜂蜜的甜腥与伏特加沉淀的金属锐气：
“‘物流主管’……下一单‘冻鱼专列’的燃料费……维卡现在就要预付！”
冰桶里的首都牌伏特加静静沉睡。壁炉最后一截粗大的橡木爆开几星垂死烈焰，光与影在她冰蓝瞳孔深处交织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只涂抹着昂贵蜂蜜、残留着金属冷锐触感的手指，如同签下一笔暗含血火条款的契约之笔，即将落在他喉结之下那片通往深渊的隘口。
……
圣彼得堡最后一道晨曦的金辉，凝固在涅瓦河的冰面上，也凝结在维多利亚私人宅邸顶层卧室厚重窗帘的褶皱里。
吴辰从深陷的羽绒被中半撑起身体。
腰间传来一阵短暂却格外清晰的酸胀感——并非疲惫，更像是被过度拉伸的顶级钛合金弹簧在短暂卸力后重新绷紧时发出的细微震颤。视线扫过身边沉睡的女人。
维多利亚侧卧着，铂金长发凌乱铺陈在深紫色丝缎枕面。
向来被厚重甲胄般完美妆容包裹的脸孔此刻彻底松弛下来，显露出罕见的白皙底色，只是眼睑下方沉淀着两圈淡青的阴影，如同西伯利亚寒夜在冰雪上刻下的最后一抹浓黑。
修长脖颈处一路向下蔓延至锁骨的吻痕，如同破碎的紫罗兰花瓣印在寒玉上，无声证明着昨夜那场远超商务洽谈强度的“深度合作”。
更惊人的是她睡姿边缘的地毯。
——一片如遭飓风蹂躏的狼藉。昂贵的手工编织波斯地毯中央位置，一小块深色水渍己干涸板结，散发出某种暧昧的暖腥气息，边缘浸染开诡异的淡黄色药液痕迹（大概是后期涂抹的某种镇定修复乳膏）。
吴辰的太阳穴突地一跳。昨夜后半段混杂交错的记忆碎片撞入脑海：维多利亚被反制在床沿，羊绒裙撕开滑落至腰际，冰蓝眼底爆发出被极端挑战后的、近乎暴烈的亢奋；她赤足在冰冷的地板上后退，眼神如同发现猎物的母狼，喘息着拉开床头柜抽屉摸索；指间弹出半板蓝色小药丸（男士助兴药品），被他反掌首接打飞入阴影；她发出尖锐短促、近乎撕开灵魂的抽气声……
然后呢？记忆断层。只留下地毯上的惨烈战场。
他动作极轻地下床。赤足踩在冰冷如镜面的墨黑大理石地板上。
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息在胸腹间奇异流转。冰寒凝练，沉如山岳，并非以往修炼功法时明晰的路线内息，倒更像……西伯利亚荒原深处蛰伏的凶兽终于舔舐净皮毛上的血腥，在破晓的晨光中无声舒展开强韧的筋腱骨骼。
昨夜被榨取到极限的身体榨干，此刻却如同被锻打过后的合金钢，反而在灵魂深处凝练出某种更加纯粹坚实的支撑感。
客厅通往私人停机坪的露台落地门敞开着一条缝隙，凛冽新鲜的寒风裹挟着航空煤油特有的锐利气息涌入。
维多利亚裹着一件宽大的军绿色飞行夹克，倚在冰冷的钛合金门框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古巴雪茄。
烟雾苍白卷曲，飘散在凛冽的晨空中。晨光照亮她侧脸，昨夜的亢奋疯狂褪尽，冰蓝眼眸里凝固着寒川深渊般的冷漠与评估，如同狙击镜的十字星扫过他身上每一寸线条。
“你的‘运载能力’超标了，北极星物流主管。”她吐出一口极淡的烟圈，声音如同冰凌敲击金属：“一般的货机……经不起这种折腾。”
猩红烟头在晨光中燃点着灼灼热度，“第二批‘冻鱼配额’，西伯利亚军区后勤库的负责人昨晚醉得像个滚下酒桶的冻土豆……需要你去推一把。”
烟头碾灭在露台冰冷的雪松木栏杆上，留下一点焦黑的印记，“一周后，摩尔曼斯克港，我要看到仓库堆满的绿色保温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