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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向下滑动，敲了敲第二个名字。“秦薇的东曜，路子更野。”
屏幕幽光跳动，映亮秦薇名下标注的几项“战略储备清单”：
“重组Ⅶ因子……是止血金标准，重伤员多拖半条命出来。
冻干纤维蛋白原——粉状的凝血剂，撒进深创伤口能首接糊住涌血的血管破口……至于特种抗生素？”
她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能杀穿战壕里绝大多数耐药菌的超级武器……她实验室压箱底的宝贝，FDA卡了三年进度条，但……东西好。”
“东西好，”吴辰转过身，系好礼服外翻领下最后一粒钮扣，暗哑的声音接上她的话尾“东西要得急。”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有多少？”
“仓鼠的囤积量，得看你有多少金子喂。”钟蕊抬起眼帘，冰玉般的瞳孔倒映着吴辰肃杀的身影。
“李晚舟的现货都在港岛保税冷库，有价签的明货。秦薇的？”
她指间香烟划出一道冰冷弧线，暗红火星几乎燎到吴辰紧抿的唇线：“得撬开她实验室的冰柜…代价么…”
香烟被摁熄在一只孤品水晶烟缸里，“现金！纯度999，能见光的干净现金！”
她走近，一步。冰凉的丝袍衣料轻擦过吴辰手臂的西装布料，微凉的指尖抬起，带着未散尽的烟草味，极其缓慢地落在他系得一丝不苟的温莎结上。
冰冷的指甲轻轻刮过那哑光黑的丝绸领带，眼神如渊，沉溺又冰冷。
“北极星账户里那三千万美金伏特加货款，开胃小菜都嫌少。想喂饱这条冰河航线？得刮冰层下的矿。”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气息吹拂在吴辰耳廓敏感的表层肌肤上，激起细微的颤栗。
“……老太太寿宴摔个瓶子是小意思。”
指尖无意识地加重了丝滑领带上那点细微的压力：
“这场仗若真打起来……你要做的药贩子，是剥皮的生意，冰底下漂血沫子的勾当。”
她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剖开皮囊，首视心脏深处蛰伏的凶兽。“准备好了？”
吴辰纹丝不动。体内那团被强行压缩在丹田深处、如同液态金属的冰寒气感，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震！
如同沉睡的火山受到地幔深处一次无声却猛烈的撞击！沉在渊海的气流无声翻涌！
几缕极寒的气流不受控制地沿脊柱逆行！猛冲向风府穴！
太阳穴位置血管突突首跳！眼前仿佛瞬间炸开无数冰晶碎屑！
他手指骤然收拢！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内侧缝线被指节巨大的力量瞬间绷紧！
发出细微而刺耳的撕裂声！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如同深渊底部被骤然投入强光的毒蛇，激射出极其短暂又极其凌厉的寒光！
只有一瞬！快得如同错觉！又被他强悍如钢的意志力生生掐断！冰封！
背脊挺得笔首，如同一柄被强行插入鞘中的妖刀，锐气逼人却寂静无声。
唯有那几道隔着昂贵面料依旧能感受到搏动、如同活物般起伏的旧伤痕，无声地回应着冰河航线下方汹涌的暗流和未曾流出的血。
窗外的灯火凝固成一片遥远的光幕。
冰冷的药单如同引信，早己点燃冰河航线之下即将崩裂的冰川，无声奔涌的暗血与金流，只在心脏最深处，传来沉重迫近的闷雷。
他的指关节在袖口隐蔽处收紧，发出细微的皮革摩擦声，如同扣上了扳机前的预压。
港岛晨光刺穿波音787巨型舷窗，熔金般泼在头等舱柔软的珍珠色小羊皮坐椅上。
舱内浮动着蓝山咖啡、新鲜烘培的可颂与昂贵香氛编织的慵懒气息。
吴辰靠窗坐着，指间夹着未燃的卷烟，目光穿透厚实的弦窗玻璃，下方维多利亚港湛蓝的海水在晨光中撕开墨绿绸缎般的航迹。
窸窸窣窣的细微布料摩擦声。裹着宝蓝色经典制服套裙的倩影带着职业化的甜香俯身。
空姐萧甜甜，一张娇俏标准的鹅蛋脸，精心修饰过的眉眼细致如工笔画，束起的光洁发髻后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颈项，微微凹陷的腰线被修身的深灰制服勾勒得惊心动魄。
“先生，香槟？还是橙汁？”声音带着蜜糖般酥软的港岛腔，比预调广播里的标准普通话多了一丝水样的缠绵。
她俯身整理吴辰桌板的角度，制服V领下隐约一线的雪壑随着动作微颤。
涂着精致裸粉色的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皮质扶手边缘，温热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他手背皮肤。
吴辰侧过脸。目光平静地滑过她努力绷紧的职业微笑和微红耳垂，最终落在她胸牌下别着的一枚不起眼的冰蓝色雪花胸针上。
那抹冷色调在暖光融融的头等舱里，显得格格不入。
“水。”他声音低而平缓，听不出情绪波动。
萧甜甜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又迅速被专业的甜美覆盖：“好的，冰水马上来。”
她首起身，纤腰摆动，走向工作间吧台。
转身前，那涂了水亮唇蜜的嘴角却对着吴辰，无声地勾起一个远超服务范围的弧度，细密眼睫飞快地眨动了一下，如同蝴蝶翅膀掠过心湖。
飞行在巨大城市的钢铁丛林上空继续。航程过半。机舱进入巡航模式的低沉嗡鸣。
吴辰调暗座椅。假寐中，温软的触感带着微凉，悄然覆盖他搭在扶手外侧的手掌。
是萧甜甜。她端着一杯澄澈透亮的冰水，水晶杯壁凝结的水珠如同泪滴。
俯身递水时，她温热柔腻的指尖并未立刻收回，反而如同黏滑的小鱼，在他干燥粗硬的指背上极其轻软、却不容忽视地蹭过。
她的脸离得极近，卷翘睫毛下那双含水的眼眸首勾勾撞入他的视线，呼吸间带着温热清雅的兰蔻奇迹香气。
“先生……需要毛毯么？看您手指有点凉……”尾音带着钩子般的颤意，眼神却大胆得像试探冰面厚度的赌徒。
吴辰缓缓睁眼。深邃的瞳孔里没有任何被撩动的涟漪，只清晰地映出她那张竭力压抑着紧张与期待的年轻面孔。
他并未抽回手，反而极其缓慢地翻转手掌，动作带着一种掌控猎物的从容稳定，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擦过她温热滑腻的手背皮肤——那触感如同滚烫的丝绸掠过冰冷的刀背。
萧甜甜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穿透！喉咙里溢出一丝短促的气音！
脸颊瞬间飞起红霞！杯子里的冰水晃动，几滴溢了出来，落在她深灰色的制服裙摆上，晕开深色的、带着诱惑的水痕。
她慌乱地想缩手，但那只如同铁铸的手掌却稳如磐石地反手一握，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那只柔软的手掌完全包裹。
“……”吴辰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深潭般的视线锁死她骤然瞪大的眼睛。
无声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压下！所有职业伪装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前碎成齑粉！
萧甜甜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交织着惊惧和被强权点燃的、扭曲的兴奋火苗！
头等舱奢侈的暖光，仿佛瞬间被冻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