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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像是大锤砸进了沙袋！
紧随其后的是刘波完全不成调、尖利到几乎撕裂耳膜的惨嚎！
比他刚才踢中李玉田，凄厉十倍！
剧痛如同高压电，瞬间击穿了刘波的脊柱！大腿外侧神经丛遭受重击！
一股无法用意志压制的麻痹，和剧痛瞬间剥夺了他腿部全部力量！
他那挥砸酒瓶的动作骤然变形失控！上半身被吴辰扣住的右手，猛地向下牵引！
沉重的酒瓶脱手！但下落的方向却猛地改变！
砰！哗啦——！！！
酒瓶狠狠砸在了刘波自己叉开的左脚脚背前方一寸！厚重瓶底与奢华地砖，剧烈撞击！
半瓶琥珀色的黑方威士忌，混合着棱角锋利的瓶体碎片轰然炸开！酒液如同微型喷泉猛，地向上窜起！
如同命运精准的恶毒玩笑——那飞溅的玻璃渣和浓烈的酒液，正好劈头盖脸，浇了刚从玻璃渣堆里痛苦挣扎、勉强抬起的李玉田满头满脸！
李玉田刚被玻璃划破的脸颊瞬间被酒液灼痛，被碎玻璃二次伤害，又发出一串不成调的痛苦嘶嚎：“嗷——！操！瞎……啊啊！”
而刘波自己！在腿部的剧痛和失去平衡的瞬间，被吴辰扣着的那只手如同被铁钳牵引，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噗通！
双膝一软！重重地向前扑跪下去！
他跪下的位置，刚好是酒瓶炸裂、碎玻璃和黑方威士忌液体混杂铺开的狼藉正中心！
哗啦！
膝盖狠狠砸进冰凉的酒液和锋利的碎玻璃渣中！
噗嗤！数块玻璃尖刺轻易地扎破了他那条限量版潮牌运动裤！
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肉！一股细小但清晰的温热感瞬间，沿着裤管布料纹理扩散开！
膝盖被割裂的剧痛，混合着大腿神经重击的麻木、被当众强行拖跪的极致羞辱！
三重打击，几乎瞬间冲垮了刘波的神志！
他双膝跪在冰冷的酒液和扎人的玻璃渣堆里，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
他脸色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极度愤怒和耻辱交缠的抽气声，剧烈得快要窒息！
巨大的屈辱让他眼球血丝暴突，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那种从云端被狠狠砸进泥泞的反差，比任何肉体的痛苦更加锥心刺骨！
“刘少！”
“李少！”
“操！”
包房里死寂了一瞬，随即像炸了锅！
剩下那七八个跟班，脸上刚才还残留的看好戏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巨大的震惊、恐慌和下意识涌上来的愤怒！
有人下意识地就想往前冲！
“都他妈给我——站住！”
吴辰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大战后短暂的嘶哑，却像一根冰冷的铁钉，狠狠地楔入了每个人耳朵里！
他的目光如同刮过西伯利亚冻土的极寒冷风，缓慢地扫过那几张惊疑不定、还带着狠劲的脸。
他的手还按在因为剧痛和屈辱而跪地颤抖、说不出话的刘波肩膀上。
五指看似轻轻搭着，指节却微微泛白——那是能轻易捏碎腕骨的力道！
没人敢再动一步。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成了真空，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吴辰的目光越过这群被震慑住的狼犬，落在那水晶酒柜角落。
王倩妮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旗袍半敞，露着半边雪白的肩头和大腿上，几道被玻璃划伤的血痕。
她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剧烈抖着，泪水无声地从通红的眼眶里，大颗大颗滚落。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才没让喉咙里的哭腔再次爆发出来。破碎的玻璃渣在她身下，闪耀着残忍的光芒。
“手。”
吴辰朝那边扬了下下巴，吐出一个清晰冰冷的字眼。目光转向那群噤若寒蝉的跟班。
包房里死寂得能听见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几个跟班互相偷偷看眼色，没人敢动。
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被吴辰的目光一扫，立刻像被电打了似的缩了回去，脸色惨白。
吴辰没再看他们。搭在刘波肩膀上的手掌猛地一压！五指狠狠扣进肩关节！
“呃啊——！！”刘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仿佛骨头己经被捏碎！
剧烈的疼痛逼得他额头瞬间爆出黄豆大的冷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更重地佝偻下去。
吴辰俯下身，脸距离因剧痛和耻辱而扭曲变形的刘波面孔，不足二十公分。
声音像贴着冰封的河面，缓慢地、带着钢铁摩擦的颗粒感，撞进刘波混乱的意识深处：
“你——还有你那些废物，”他的视线扫过蜷缩在吧台玻璃渣里抽搐哀嚎的李玉田，“现在，去，”他用另一只手指向角落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王倩妮方向，
“拿出你们那点打发叫花子的能耐。”
“给那姑娘……”
“道——歉。”
“赔——钱。”
“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样不少的掏出来。”
“现在。”
……
幽暗如同深渊之底的监控室里，只有无数块屏幕发出的幽蓝冷光闪烁。
空气冰冷干燥，浮动着设备运转的细微嗡鸣和中央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声。
其中一块占据主位的高清屏幕上，正是豪V7包房此刻凝固的画面。
高清镜头下，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刘波如同烂泥般，跪在冰冷酒液和闪亮玻璃渣堆里的屈辱姿态；李玉田在吧台碎片堆里哀嚎的猪头脸；七八个跟班噤若寒蝉如同霜打茄子的惶恐不安；缩在墙角、脸上还带着泪痕指印、肩头衣衫不整却倔强挺着脊梁的王倩妮……
还有画面中心，那个一手死死按住刘波肩膀、如同铁铸狱卒般的身影。
监控屏幕前，钟蕊靠在冰冷的黑色合成材料座椅里。
她今天穿着一身哑光黑的修身职业套装，与这黑暗的监控室环境近乎融为一体。
指尖一枚铂金镶嵌暗黑色碎钻的精致尾戒，在高清屏幕幽光的映照下，流泻出冰冷而内敛的碎芒。
旁边沙发边站着一个男人，身形精悍如同标枪。
他穿着一身没有标识的黑色作战服，贴身的战术背心口袋里隐约可见几个特殊装备凸出的形状。
一张脸平平无奇，像是路边能看见的任何一个中年男人，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开合之间如同寒潭之水，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他是阿峰，东方凡尔赛·宫真正的安防负责人，是钟磊亲自挑选、放在这修罗场门前的一颗钉子。
此刻，他看着屏幕，眼神凝重而锐利。
“蕊姐，”阿峰的声音低沉有力，打破了监控室里的死寂，“这小子……动作路子极野。不像是训练场能磨出来的花架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出手的节奏、落点的精度……全是奔着摧毁目标基本行动力和造成最大心理震慑去的，没有丝毫表演性质。”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吴辰按住刘波肩膀的那只手，“那个制压手法……没经历过生死线的人，不可能用那么果断。”
钟蕊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地看着屏幕。
幽蓝的光线，在她线条冷冽的侧脸上流动。
她缓缓抬起那只戴着暗色碎钻尾戒的手，无意识地伸出修长微凉的食指，在半空中隔着无形的距离，仿佛要触碰监控屏幕上那个挺首的、如同寒峰孤峭的脊梁背影轮廓。
她的指尖在空气中极其轻微地划动了一下，像一个冰冷的符号。
“查清楚，”钟蕊开口了，声音如同在冰层下涌动的水流，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能冻透骨髓的命令感，“他身上那些疤……的来路。”
指尖依旧停留在虚空中，那背影的位置，微微收拢了一下。仿佛隔空握住了什么真实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