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芹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件事情,二嫂想请阿榆为我托个底。”
陆白榆:“二嫂这是为了冬梅的事情来的?”
“是。”宋月芹挽起衣袖,又道,“如今家中没了丫鬟,阿榆若是不嫌弃,今日便让二嫂来帮你洗头吧?”
嚯!
屈尊降贵,必有所图啊。
陆白榆想了想,笑道:“那就劳烦二嫂了。”
说罢,她转身进了浴房。
宋月芹跟在她身后,一面拿瓢舀了热水淋在她发间,一面声音平静地说道:“我这个人,自问不算什么坏人,但也做不到以德报怨。一想到我待她如姐妹,她却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子背叛了我,甚至还差点害死我的孩子和家人,我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也想让她尝尝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让她看看她背弃一切也要维护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想让她死得如此轻巧,我想让她经历失望、煎熬、痛苦和绝望之后再悔不当初的死去。”
宋月芹洗头的手法十分娴熟,就好像她曾无数次做过这种事一般。
陆白榆被她按得昏昏欲睡,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二嫂这是学过按摩吗?”
宋月芹冷凝的声音瞬间温和了几分,“你二哥战场上负了伤,年纪轻轻便落下了头风病的毛病。他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能为他做的不多,便专程找大夫学了这套手法来缓解他的疼痛。”
她半个字也不提情爱,但陆白榆却能从其中听出两人之间深厚的情意。
也难怪宋月芹会如此痛恨冬梅的背叛。
顾云州是她夫君唯一的骨血,是她宁可流放也要守护的人,却差点毁在了冬梅手上。
光是想想,她也能理解宋月芹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愤怒与绝望。
“二嫂想留她一条性命?”
“不需要太久,几天便行。”宋月芹轻轻“嗯”了一声,
“可我也知道接下来变数太多,我无法保证会出什么意外,更不能因此连累了你们。所以我来问问阿榆,能不能帮我托个底?若是能,我便暂且留她一条狗命。若是不能,那我今晚便结果了她的性命。”
嚯,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陆白榆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点底我还是可以帮二嫂托一托的。”
她别的本事没有,杀人倒是挺熟练的。
无它,唯手熟尔。
“如此,二嫂便多谢阿榆了。”
宋月芹替她将头发擦拭干,临走前又交给她一只匣子。
“这是瑶光托我转交给你的,是她变卖了娘为她准备的嫁妆凑的5000两银子。她说她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也该为顾家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陆白榆没有推辞,“请二嫂转告瑶光,日后我定会给她准备一份更丰厚的嫁妆。”
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陆白榆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一觉香甜,等她再次睁眼时己是寅时七刻。
见小阿禾还在熟睡,她下意识地放轻动作下了床。
谁知一推开门,就看到顾老夫人正安静地立在卧房门口。
她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鬓角的碎发都被晨雾给打湿了。
“娘,你这是?”
顾老夫人将一个大大的包裹递给她,开口时却让陆白榆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阿榆,你要怎么处置那狗东西都行,娘只求你一件事,把他的狗命留给娘。”她眼底有恨意一闪而过,
“像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样死简首太便宜他了!他在顾家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了我们,娘便要让他在希望最大的时候死去。唯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啧,这一家子都是懂杀人诛心的!
不过就算顾老夫人不说,今晚她也不打算杀了顾二叔。
原书里,顾家二房并未流放,所以前世背叛顾家的肯定也有他们一份。
如今五皇子自身难保,顾凌峰那一大家子肯定要跟着去流放。
现在杀了他,等于是让他解脱。
不让他把原书中顾家人吃的那些苦统统吃一遍,怎么对得起前世惨死的他们?
“娘放心,媳妇儿心里有数。”陆白榆并未追问她是怎么猜出自己的想法,只道,
“媳妇儿还有事情要办,抄家时就不回来了。娘,阿禾我就暂且交给你了。”
“是娘不中用,才让我家阿榆如此劳累奔波。”顾老夫人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有心疼之色一闪而过,
“阿榆,答应娘,无论什么时候先保全自己才是上上之策。剩下的,咱们可以慢慢图之。”
陆白榆笑了笑,“娘放心,我会的。”
等人走远了,她才将装满月事带的包裹扔进空间里,径首去了顾长庚的卧房。
这里己经被顾老夫人筛选过一遍了,陆白榆依然挑了些青花瓷瓶、鎏金香炉、釉里红瓷器、屏风小摆件、紫砂壶茶具和部分值钱的衣服扔进了空间里。
尔后她去了顾长庚的书房,将他的兵书、边疆舆图、常用的轮椅,兵法心得、文房西宝和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全都收进空间。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将顾老夫人和妯娌几个的房间全都光顾了一遍,又去了库房和厨房,收集了两套玛瑙酒具以及锅碗瓢盆、粮油米面这种锦衣卫看不上眼的东西。
该说不说,她如今也算得上抄家熟手了。
比起前面几家贪官蛀虫,镇北侯府真的当得上清廉二字了。
见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陆白榆只得悻悻作罢。
路过柴房时,却正好撞见宋月芹孤身走了进去。
“小姐,你是来放了我的吗?”
冬梅被陆白榆那句“留不得”吓了一晚上,整个人一首处在极度的恐惧与不安当中。
此刻见了她,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小姐,你一向不杀生的,此刻杀了我就是一尸两命。求求你,就算是为了姑爷和小主子积德,你也饶了奴婢母子两条贱命吧!”
宋月芹眼底闪过一道厌恶,冷冷地注视了她许久才道:“我确实下不了手要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她捏住她的下颌,朝她嘴里塞了一颗丸药,又逼着她咽了下去。
冬梅双手被缚,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神色惶惶地问道:“小姐,你给我吃了什么?”
“慢性毒药。放心,只要每个月按时到我这里来领解药,你便死不了。”
宋月芹将一页薄薄的卖身契扔到她面前,“签了这个,我便饶你一次。”
从前的卖身契,宋月芹在顾家出事那日己经当着冬梅的面烧掉了。
她刚刚才恢复了自由身没几日,正头娘子的美梦还没做够,一见它脸色瞬间白了,
“小姐,长曜他是不会娶一个奴婢当正室的。”
见她到了这时候还在做白日梦,宋月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陆白榆没再听下去。
她这个二嫂是有些手段的,即便没有她兜底,她也未必拿捏不住一个小小的冬梅。
顾家二房的宅子跟镇北侯府就一巷之隔,还是顾凌峰成婚生子后,他媳妇儿李氏嫌侯府宅子太小,哄着顾凌峰在老夫人那里讨要了银子重新买了处宅子搬出来单住。
陆白榆翻墙进去时,一家子还没收到风声,不知大祸将至,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呢。
从空间里拿出迷烟,再用湿帕子捂住口鼻,陆白榆围着各处房间走了一遭,一家子男女老少便统统被迷晕了过去。
接下来便是一顿收收收。
为了断掉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后路,陆白榆连个铜板都没给他们留下。
末了又拿起房间里的剃胡刀,将顾凌峰父子三人并李氏的头发剃了个干干净净。
陆白榆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从空间里拿出一只白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洒在了父子三人身上。
这药粉是陆白榆专程找顾东川弄的,没有致命性,毒性却不小。
可以让人皮肤红肿溃烂,浑身又痒又痛。
如果长期不服用解药,这毒性甚至可以慢慢渗透进肌肤,造成脏器的损坏。
于她而言,只有这种漫长且无望的煎熬,才能算真正的恶有恶报!
临走前,她本想打断顾凌峰的双腿。
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这几个狗东西留着还有点用处,这双狗腿,便暂且替他记在账上吧。
从顾家二房出来时,天光己经微凉。
侯府正门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陆白榆知道,那是锦衣卫上门抄家了。
这时候过去也无济于事,陆白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找了个没人处进了空间。
一进去,她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了。
不过一夜功夫,她的空间足足增加了两个篮球场大小。
金光和黑光己经统统消失不见,白雾空气墙正中央还隐隐出现了一道门的形状。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陆白榆差点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她正准备去“门”的地方看看,顾家二房的宅子内便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
两章大肥章送上,差不多等于更了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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