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缕阳光斜斜地洒在乔知鸢脸上。
她抬手遮了遮光亮,睡眼惺忪地睁开。
“妈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沈晏怎么又双叒叕上床了?
沈晏不知何时又钻进了被窝,此刻正将她当作人形抱枕般搂在怀中。
那双修长有力的腿压得她动弹不得,活像只八爪鱼。
“沈二,我数到三...”,乔知鸢咬牙切齿道。
沈晏迷迷糊糊睁开眼,露出两个乌青的眼圈。
“昨夜又去做贼了?”
“昨夜铺子里出了些岔子,幸而及时处置妥当,不会误了今日回门的吉时。”
刚想骂出口的乔知鸢听到后半句,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至少,他还想着要陪她回门的事,不是吗?
“什么时辰了?”沈晏朝外间唤道。
富贵应声:“回二爷,辰时三刻了,再不起真要误了吉时。”
“嗯。”
沈晏三下五除二先帮乔知鸢套好衣服。
乔知鸢一脸疑惑:不是,他怎么这么熟练?
他拍了拍乔知鸢的肩膀,“好了,你先出去洗漱吧,顺便帮我喊书墨进来,让他给爷穿衣。”
乔知鸢:??
好吧,不理解,但尊重。
乔知鸢坐在铜镜前自言自语:“昨晚我记得挂了锁啊,怎么还是让他进来了。”
春杏小声道:“姑娘,您确实锁了,不过奴婢昨夜起夜见到二爷,二爷问我有钥匙吗?我说没有,然后他就翻窗进了。”
乔知鸢转过头:原来内鬼在身边。
“为何不阻止二爷?”
春杏一脸委屈:“若是别人,奴婢就喊一声采花贼,奈何那是二爷…奴婢惹不起。”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奴婢方才在厨房听见,有厨娘说看见表姑娘鬼鬼祟祟地一个人跑去大爷的院子。“
什么?!
听见有人要撬沐歌的墙角,乔知鸢一下子来气了,将沈晏晚归的事情抛之脑后,嚷嚷着要冲去大爷的院子。
春杏没好气地道:“姑娘您是打算穿就这样披头散发的去吗?”
乔知鸢咬牙切齿:“给我把值钱的家伙都插头上,我要去江映荷面前装逼。”
春杏不知道装逼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姑娘要在气势上压倒表姑娘,让表姑娘羞愧于人,再也不去打搅大爷和郡主。
*
乔知鸢脚下生风,一段路硬生生比往日少走一半时间。
大爷的院子就在眼前,果然看到一道徘徊的影子。
她快速上前,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呦,大清早的,表妹怎么在这?”
“二嫂?”
江映荷脸色有些不自在,“我…我就是路过。”
“路过啊?”我乔知鸢似在开玩笑的说道:“表妹的院子离这里可不近,总不会是迷路了吧?”
江映荷心虚道:“确是迷路了…”
“是吗?表妹不是从小就常来侯府,如今更是住了几年,怎么还会迷路。”
江映荷就算再傻也听出她的来者不善,便也改了语气,反问道:“那二嫂呢?二嫂的院子也不在这里,你又来做甚?”
乔知鸢眨眨眼睛:“我来找大嫂商量回门的事。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找大哥吗?大哥是有家室的人,自然要有些分寸…你说是吧,表妹?”
“表妹要去哪?我帮你指个路。省得有人以为你故意跑大爷院子,这不平白丢了名声。”
江映荷见她像门神一般死死堵在门前,便跺脚哀怨,“不敢劳烦二嫂。”
最终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江映荷走后,乔知鸢心满意足地敲上了大爷的院门。
院门是打开的,沈兰辞正巧从书房出来,看见门口兴高采烈向他招手的乔知鸢。
“大哥早上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呐!我想问问大嫂起了没?”
沈兰辞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其实…你也不必来那么早…”
头疼。
乔知鸢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上前几步,左右相顾:“大嫂还没起吗?我还等着和她商量回门的事情呢。”
原来是这事。
但也无需特地来一趟吧。
沈兰辞面无表情道:“公主府与乔府并不顺路,弟妹可以先行,不必等我们。”
乔知鸢点点头,这个她自然知道。
她又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方才见到表妹在门口徘徊,是与院内的谁有约吗?”
沈兰辞语气变冷:“弟妹慎言。”
说完,又补了一句:“男女有别,必然不是我。”
学会解释了,不错不错,男德加一分。
既然他心里门清,那她也没什么可以提点的。
“大哥知道就好,弟妹先回府了”,说着高高兴兴地离开,就差哼着小曲儿。
乔知鸢走后。
苏沐歌正巧揉着眼睛出来了:“大爷,你刚才与谁在说话?听着什么有点像弟妹。”
沈兰辞冷着脸:“你听错了,是钱嬷嬷,来问回门的事。没事,己经解决了,你安心去梳妆。”
*
乔知鸢晃悠晃悠回了自己的小院,沈晏己经起来了,穿得人模狗样的坐着用早膳。
“方才去哪了?”他问。
“去找大嫂了,商量回门的事。”
乔知鸢坐下,从春杏手中接过筷子,抬头看见沈晏夹了块枣糕放她碗里。
乔知鸢:?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乔知鸢不争气地道:“有事说事。”
沈晏摸了下鼻子,有些心虚:“我昨日在明月楼待了一天,没去不三不西的地方。”
乔知鸢故意反问:“是吗?”
果然沈晏急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去花楼了,没有的事,我就本本份份地在做…做生意!你莫要听她们挑拨离间。”
他就知道!以前到处传他的谣言,他都无所谓,但如此撺掇到他夫人面前,真是给他们脸了!
乔知鸢见他脸色愈发阴沉,突然扑哧笑出声来:“夫君,你真可爱,没人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要说,也只有我能说。别人敢说,我打的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沈晏将信将疑:“当真?”
乔知鸢却故意扭头吩咐春杏:“回门的礼单可备齐了?”
待瞥见沈晏绷紧的下颌线,才慢悠悠道:“自然是真的。”
这驯夫之道首式啊…便是要这般欲擒故纵,叫他抓心挠肝地自省。
春杏低头检查箱子,数完后回来复命:“昨晚就收拾好了,我刚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这就让人搬到马车上。”
两人用完早膳,手牵手出了侯府,上了马车。
门房都道:二爷二少夫人可真恩爱,连出个门都是牵着手的。
只有乔知鸢知道这狗的没皮没脸,还没出自己的院子,就非要牵着她的手走,抓的紧紧的,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
上了马车更甚,明明宽敞的车厢,偏要挨挨挤挤地贴上来,活像块甩不脱的牛皮糖。
乔知鸢:他是不是有肌肤饥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