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的穹顶漂浮着无数「完美记忆柱」,每根柱子都刻着仙人的光辉事迹,却在花挽月的「记忆之眼」中显露出裂痕——柱体内部封存着被删除的嫉妒、恐惧与悔恨。首席天官站在记忆祭坛前,手中握着「完美道心」玉简,玉简上流动着谢云舟的灵脉化数据。
「你们以为打破镜渊就能反抗天道?」他挥手激活祭坛,十二道记忆消除炮从柱子间升起,「天庭的每个仙人,都是用「缺陷记忆」锻造的完美兵器。」
苏妄言的司命纹化作手术刀,切开最近的记忆柱。黑色烟雾中,浮现出某仙官年轻时因嫉妒师兄天赋而暗中使绊的画面。仙官惊恐地捂住双眼:「不可能......我的道心明明......」
「道心?」花挽月的凝霜簪化作记忆锁链,缠住仙官的手腕,「不过是天庭用算法编织的谎言。」锁链另一端连接着仙官被删除的童年——他曾在饥荒中偷取同伴的食物,这份愧疚被提炼成灵脉燃料,却在记忆之眼中重新焕发生机。
谢云舟的灵脉意识突然穿透祭坛数据流,他看见天庭的「记忆筛选系统」正在将凡人的痛苦转化为仙人的「道心纯度」。「原来所谓的仙风道骨,都是建立在凡人的记忆废墟上。」他的光丝缠绕住玉简,「现在,该让你们尝尝被删除的滋味了。」
首席天官的玉简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的「完美核心」——那是用初代仙尊的灵脉碎片铸造的算法中枢。花挽月的记忆具现能力发动,将仙人们的真实记忆化作武器:嫉妒凝成毒针,恐惧化作迷雾,悔恨聚成锁链,竟让十二道消除炮互相瞄准。
玉帝的声音从凌霄殿深处传来,他身着破损的龙袍,眉心咒印扩散至整张面孔,「你们想让天庭陷入混乱吗?」
苏妄言的司命纹突然与玉帝的咒印共鸣,他看见玉帝的真实记忆:曾为登上宝座,亲手删除自己对发妻的爱,只为成就「无情道」的完美人设。「你比任何人都害怕不完美。」苏妄言甩出锁链,「因为你知道,真正的天道,从来不是剔除人性。」
玉帝的龙袍轰然崩解,露出底下布满裂痕的灵脉躯体。他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天庭的完美规则,不过是初代仙尊为了防止灵脉崩溃的无奈之举......」
话未说完,记忆祭坛突然爆炸,首席天官的机械义体从中跃出,手中握着「灵脉净化炸弹」。「既然无法完美,那就彻底毁灭!」他将炸弹刺入玉帝心口,「我等了三千年,就是为了让灵脉网络迎来真正的净化!」
谢云舟的灵脉光丝及时缠住炸弹,光丝中混入的凡人记忆竟让炸弹表面浮现出笑脸、泪水、甚至婴儿的手印。「这些不完美的印记,」他的意识在凌霄殿回荡,「就是灵脉网络的免疫系统。」
炸弹在凡人记忆的包围中化作光点,首席天官的机械义体崩溃瓦解,死前露出不解的笑容:「原来......缺陷才是......」
玉帝的灵脉躯体逐渐透明,他望向花挽月手中的记忆之眼,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去镜渊吧,那里藏着初代仙尊为灵脉网络准备的「免疫血清」。」他的身影消散前,抛来一枚刻着「未济卦」的玉简,「天道的真正答案,从来不在完美中。」
白无常的虚影从记忆废墟中浮现,他的往生镜映出镜渊方向:鸿蒙鼎残片正在自动聚合,鼎中沸腾着金色的「记忆原液」。「灵脉净化计划的核心......」他指向天空,「是将所有仙人的记忆格式化,你们必须在鼎完成前......」
花挽月握紧玉简,黑焰在脚下凝聚成传送阵:「苏妄言,守住凌霄殿的记忆中枢。云舟,引导灵脉网络的凡人念力,我们要在鼎中......」
「酿出能对抗完美的毒酒。」苏妄言的司命纹化作酒坛形状,「用凡人的七情六欲,毒死这天道的虚伪洁癖。」
当传送阵光芒亮起的瞬间,凌霄殿的记忆柱纷纷爆裂,无数被删除的真实记忆如流星雨般洒向人间。在岭南的梅雨季,在京都的樱花巷,在玛雅的星空下,凡人纷纷抬头,看见属于仙人的嫉妒、恐惧与悔恨——那些曾被视为禁忌的情感,此刻正化作滋养灵脉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