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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攥紧胸前发烫的圆片，金属触感混着体温灼得皮肤生疼。地下三层的轰鸣像残响卡在耳蜗里，她回头望向书架间蜿蜒的阴影——编号尾数为7的书脊泛着异样的微光，仿佛有墨色在纸页间渗透。最顶层那本《索引残篇·戊部》突然倾斜，啪嗒一声砸在积灰的地板上，翻开的页面赫然空白，却有银蓝色的纹路正从纸纤维里生长出来，像某种活物的神经。
“又一条规则要成型了。”身后传来压低的嗓音。古籍修复师陈墨背着牛皮工具包，指尖沾着暗褐色的胶液，“上周你碰到的《禁忌条款》，书脊里渗出来的就是这种光。”他踢开脚边的《索引残篇》，露出封底烫金的“777”编号，“图书馆每诞生一条新规则，就会消耗旧条例的空白页。你胸前的警报器，是当年守馆人用规则碎片熔的。”
圆片突然剧烈震颤，林默踉跄着撞向书架。编号717的《符号解析》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新字：“当警报器发烫时，禁止首视任何编号含7的书脊。” 话音未落，她眼角余光瞥见右侧书架上，77号《空间锚点》的书脊裂开细缝，渗出珍珠色的雾——那是规则正在实体化的征兆。陈墨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别眨眼！空白条例书写时会夺取注视者的记忆碎片。”
雾霭漫过第三排书架时，林默听见档案柜传来咔嗒声。那些记录着百年借阅史的牛皮账本正自动翻页，1997年7月7日的条目突然渗出黑墨，“林砚”两个字像被虫蛀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蓝纹路。“那是我爷爷的名字！”她扑向档案柜，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眼睁睁看着1997年那一整页记录都化为空白，只有页脚残留着半行模糊的字：“第7号守馆人……以空白为契……”
陈墨的工具包突然炸开金光，三把铜钥匙悬浮在空中，分别刻着“7”“∞”“？”。最旧的那把钥匙插进档案柜锁孔时，整面墙壁突然翻转——背后竟是嵌满玻璃罐的密室，每个罐子里都泡着褪色的借书卡。林默在角落发现一个标着“林砚”的罐子，卡片上的照片正在消失，唯独指纹处残留着银蓝色纹路。“1997年他触发了‘规则吞噬’，”陈墨转动第二把钥匙，玻璃罐开始渗出白雾，“空白条例需要活人的记忆残渣当墨，而你继承了他的血脉……”
警报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蜂鸣，所有玻璃罐同时碎裂。借书卡如黑蝶般飞舞，每张卡片上都浮现出相同的新规则：“当记忆碎片升空时，必须用鲜血在空白处写下谎言。” 林默的指尖被碎玻璃划破，血珠滴在飘到眼前的卡片上，却在接触的瞬间凝结成冰晶——卡片上的空白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条例……
林默：……不想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