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的夜黑得像被墨汁浸透,唯有车间窗口漏出的煤油灯光在雨幕里晕成昏黄的圈。
林远的眼睛死死盯着显微镜下的砒霜晶体,视网膜上数据流疯狂跳动。
系统新解锁的【物质分析】功能正将毒药成分拆解成分子图谱,当看到其中混入的曼陀罗花粉时,他后颈的寒毛猛地竖了起来——
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砒霜,而是能扰乱中枢神经的复合毒药,调配手法和三年前城郊粮站投毒案如出一辙。
【检测到隐藏阴谋,危险等级提升至A级】系统警报声尖锐刺耳,混着窗外的雨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锯着耳膜。
林远刚要起身,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他抄起淬火的合金钢扳手冲出去,正撞见个黑影从三大爷屋顶窜过,月光扫过对方脚踝,赫然是黄永胜手下标志性的蛇形刺青。
那刺青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和他在刀疤刘身上见过的一模一样。
"追!"傻柱拎着菜刀从厨房冲出来,白围裙还沾着没洗净的韭菜末。
钢厂二十多个工友举着自制火把跟在后面,火把是用废布条浸了煤油捆在竹竿上做成的,火苗在雨里噼啪作响,将胡同照得忽明忽暗。
林远却在墙角蹲下,指尖抹过潮湿的泥土——除了新鲜的鞋印,还有几不可见的白色粉末。系统瞬间识别:"引火磷粉,接触空气三十秒自燃"。
"都后退!"林远大喊。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炸开火光。
火舌卷着浓烟扑来,热浪裹着火星子,把晾晒的被褥、墙根的柴草全点着了。
林远望着被火墙切断的退路,突然想起白天收到的那份伪造质检报告——黄永胜根本不是想阻止质检,而是要用这场大火,将所有证据和人证一并烧成灰烬。
那些污蔑农机的报纸、赵科长受贿的账本,还有藏在地窖里的合金钢,一旦付之一炬,谁还能证明他们的清白?
屋内突然传来秦淮茹的尖叫。
林远转身冲进堂屋,看见聋老太太的躺椅旁散落着破碎的瓷碗,老人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嘴角还挂着白沫。
系统红光疯狂闪烁:【二次中毒!毒性发作速度提升300%】!
"井水不能用!"林远抓起搪瓷缸冲向水井,却在井沿处猛地刹住脚步。
水面漂浮着细小的油膜,在灯光下泛着彩虹色——有人往井里倒了蓖麻油,与砒霜混合后会形成致命的溶血毒素。
他咬牙将缸砸在地上,转头对棒梗吼道:"去隔壁胡同王大夫家,借他的蒸馏水!快!跑着去!"
此刻的槐树底下乱成一团。
三大爷戴着老花镜,手抖得掰不断祖传老参的须子;秦淮茹端着刚熬好的绿豆汤,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傻柱挥舞菜刀守住院门,刀刃在火光中映出狰狞的倒影,时不时冲着外面的黑影骂上两句。
林远扯开老人衣领,用系统兑换的三棱针刺入人中和十宣穴,黑血溅在青砖上,竟冒出细小的气泡,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林哥!不好了!"
棒梗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怀里的蒸馏水只剩半瓶,头发上还滴着水,"王大夫家...也着火了!整条巷子都封死了!"
林远心头一沉,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将最后一滴蒸馏水灌进老人嘴里,突然瞥见对方掌心用指甲划出的模糊符号——是个残缺的"西"字,旁边还有三道歪歪扭扭的竖线。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解锁区域地图】。
林远的视网膜上浮现出西合院周边的三维模型,西街方向闪烁着危险警示。
他抓起合金钢扳手,对傻柱喊道:"你守着院子,看好老人和材料。我去西街,要是天亮前我没回来,就带着大伙去派出所!"
雨越下越大,西街的老房子在闪电中若隐若现。
林远贴着墙根前行,裤腿很快被泥水浸透。
转过街角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十几个蒙面人正在往麻袋里装填东西,为首的赫然是消失多日的刀疤刘。
那些麻袋鼓鼓囊囊,隐约露出农机零件的轮廓,旁边还堆着几捆写着"农机质检专用"的封条,封条上的公章鲜红刺目,正是赵科长之前拿出来的那份假文件上的样式。
"林远!来得正好!"刀疤刘狞笑着抽出匕首扑来,却被林远侧身躲过。
合金钢扳手横扫,重重砸在对方手腕上,骨裂声混着雨声格外清晰。
刀疤刘惨叫着跪倒在地,匕首掉进泥水里。
剩余歹徒举着棍棒围上来,林远退到墙角,突然扯开衬衫里藏着的辣椒粉包——那是傻柱特意炒干磨成粉的朝天椒,辣得能呛出眼泪。
辣椒粉混着雨水喷溅而出,歹徒们惨叫着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滚。
林远趁机踹翻装着零件的麻袋,在混乱中摸到个油纸包——展开一看,竟是农机核心部件的设计图纸,边角处还有黄永胜的私人印章。
图纸空白处用红笔写着:"明日辰时,醉仙楼",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西合院简笔画,大门上还贴着封条。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刀疤刘等人己被钢厂工友按在地上。
林远翻开刀疤刘的口袋,摸出个铜制怀表,表盘背面刻着蛇形图案。
当他按下表冠,夹层里掉出张字条,是张皱巴巴的糖纸,上面用铅笔写着:"老地方,天亮前把东西埋了,永胜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微亮。
聋老太太终于转醒,颤抖着指向枕头下——那里藏着个布包,里面是半枚银锁,锁身上同样刻着蛇形纹。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成功获取关键证据,奖励国运值20000点】。
林远望着天边的朝霞,将银锁和怀表攥在掌心。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破解黄永胜的最终阴谋】。
而此时的醉仙楼后厨,黄永胜正戴着白手套,将一叠假质检报告塞进保温桶。
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翡翠扳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旁边案板上,新宰的鱼还在淌血,血水混着面粉,在地上画出蜿蜒的痕迹,像极了他纹在胸口的那条蛇。
"小林啊小林,"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明天的早茶,该给你上道硬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