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擦药的过程,漫长得仿佛时间凝滞。
男人的目的也渐渐不单纯。
他看着揪在床单上的两只紧到发颤小手,听见掩埋在被子里隐忍的呻吟,满意地勾唇,随即将人从被里捞出,拍了拍菘蓝泛红的脸,“趴着,腿并好。”
……
过分健壮的躯体压下来时,菘蓝想起那个黑暗的夜晚,恐怖的胡同,濒死的痛感。
浑身抖得厉害,在紧张下丧失了说话功能。
不知过了多久,段屹才发觉身下人的不对劲, 不哭不喊,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紧紧攥着床单抖得厉害。
等他把小姑娘脸掰过来看时,才发现她哭透了身下的床单,也早就咬破了嘴唇。
“又没进去,哭什么?”
念着她有伤口,好心地照顾她这一回,她还哭上了。
菘蓝不说话,依旧紧紧闭着眼,眼睫上细碎的泪珠在夜灯下,反射微弱的灿芒。
段屹有些烦,往日都是女人上赶着往他身边凑,这倒是头回见这么不识趣的。
看了看时间快到12点了,可还没发泄出来。这一停,头疼感倒反噬回来,他也没心情再做下去。
起身摔门而去。
犯病的夜晚,郝帅跟孙坤是彻夜不睡地给他守夜,此时两人正在楼下打游戏。
看见段屹一脸未消,戾气更重的样子,关了手机迎上去:“二爷,怎么到现在还没犯病?”
不应该啊…
按常理,这个时候他应该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跳楼啊。
“去拳室。”段屹疼得眼前已经开始有了重影,恨不得开枪打死自已。
郝帅和孙坤面面相觑:“二爷,这个时间我们回云顶,路上可能会被其他几房的人暗算。他们可都知道今晚您没吃药,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这话不假,往常段家人犯病的夜晚,都住在自已最安全的宅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守着,相互提防。
段屹平日多住在云顶,那是他的私人产业,段家人不敢进。
可现在,他在景南湾,这是离段宅最近的一处别墅。
别墅外,夜黑得瘆人,而在某处漆黑的角落里,又不知藏着多少跟踪他的人。
段屹往西裤口袋摸烟,没摸到,孙坤已经给他递到眼前:“二爷,是菘蓝小姐伺候得您不满意?”
这是段屹身边第一次有女人,孙坤也不知道该不该过问……
“呵,伺候?”
男人不满的眸光瞥了眼楼上,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邪,非给那个不识趣的女人带回来,不娇不媚,寡淡如水也就罢了,偏身上还有那种他最不喜欢的倔。
太倔的女人,得费更多心思去驯。他段屹想要女人有的是,完全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儿。
心中戾气不知不觉更浓,吐口烟低笑了声:“老爷子不叫我好过,那就都别好过,回段家。”
段家三房,低语声从寂静的中式宅院中丝丝逸出。
“蓝蓝,闹腾了一天,现在终于能跟你好好说会儿话了。两年,整整两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张新碧还不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柔情似水地回望段齐明:“知道,因为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想你,你走之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得呢。”
段齐明很满意她的回答。
原本还有几分害怕菘蓝忘记他,但如今细想,她这种生于深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忘记他这样与众不同又优秀的男人呢。
伸手去摸张新碧的脸颊,满目深情:“跟你在一起那几年,我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到,多亏你悉心照顾我才能复明。幸好一切不算晚,终于能亲眼看到我的蓝蓝了。”
他以前摸过菘蓝的脸,很小,皮肤跟雪一样细滑。
也摸过她眉眼、鼻梁的轮廓,那时他觉得小姑娘五官真是分外精致,不知得美成什么模样。
导致现在一见面,不免有几分失望。
不过没关系,他不是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男人,菘蓝救他、照顾他这么多年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顿时,段齐明觉得自已太有情有义了。
“蓝蓝,我打算跟父母说,娶你为妻。”
张新碧一把反握住段齐明的手,眼中含着感激的泪花:“小哥哥……可是,可是……”
原本在村里,她是村长的女儿,周围巴结奉承她的人不少,她自已也觉得自已是属于村花级别。
可来到海城才发现,这儿才叫美女云集,她也就算个中等偏上的长相。
尤其是段家的少爷,不知多少名媛淑女排着队往段家贴呢。
她除了救过段齐明一命,没有其它任何优势。
而她原本来海城,目的也只是想牢牢抓住段齐明这个金疙瘩,谁料……如今看来,段二爷似乎对她有些意思,怎么不算意外之喜呢。
“齐明哥哥,原先在深山村里,我倒也不觉得自已差在哪。可来了海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好自卑,我怕你父母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