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到别墅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整栋别墅照常漆黑一片,但他常住那间屋子却亮着光,他抬眼看着那处,透过落地窗前的月影纱,里头的光芒温暖又柔和。
以前倒从没注意过。
屋里,菘蓝洗了澡,正在摸索着下面给自已上药。
完全没想到段屹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她支着纤细的腿,半躺着愣在床上,反应过来才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已,“你你,你出去!”
崽崽也从地板上飞窜起来,肉坨坨一团冲着段屹乱叫 ,嗷呜一口咬在皮鞋上,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抬脚踹飞。
它在空中滚个圈摔在地上,爬起来又张着小奶牙去咬。
“崽崽!过来,不要惹他!”
床上的被子是暗灰色,小姑娘雪白的身子、微红的脸颊被衬得极晃眼。
菘蓝顾不得段屹愈发浓郁的眼神,朝崽崽展开双手。
小狼崽呲牙咧嘴地盯着段屹,这才转身扑到女孩儿怀里。
段屹一路紧皱的眉头倏然松开,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凌乱的一幕,一人一狼紧紧搂在一起,怯生生地看过来,搞得他跟什么会吃人的妖怪一样。
“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让这个畜生滚下我的床,否则后果自负。”
段屹转身到卫生间洗手。
菘蓝一边找睡衣穿,一边把崽崽抱到地毯上,摸了摸藏在它脖子里的平安扣:“你就在墙角睡,不要再惹他了,他真的会杀人,乖哦。”
崽崽不满意地呜呜,但还是尽量往墙角里缩,恨不得四肢都藏进自已毛茸茸的毛里。
段屹从卫生间出来时,小姑娘正蹲在床边安抚小狼,灼热的眼光从她脖颈滑到后背,又寸寸暗下去。
打量着,这睡衣应该是郝帅给她买的。
白粉色的吊带裙,上好的丝绸,衬得她皮肤细腻得像团云朵飘在床边。
又纯又欲,不可否认,很对自已的胃口。
段屹抻了抻脖颈,太阳穴的血管即将炸裂一样疼,但血液中不止痛感,似乎还混上某种愈发膨胀的欲望。
果然,他义父当初叮嘱得没错,“小屹,事成之前别碰女人,女人可比这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商业场难搞百倍。”
段屹低头看了看裤子,又微掀眼睨向蹲在地毯上的女人,这种感觉跟瘾药一样,碰过一次,就再难控制了。
不过,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他以后随时可以换,所以到底有什么难搞的?…
听见背后逼近的脚步声,菘蓝慌忙站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的睡裙堪堪遮住大腿根,胸口也薄得遮不住什么风光。
她捂住,刚要往被子里钻,就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捞住腰,后背随即贴在一处坚硬的肉墙上。
“躲什么,你身上我哪没见过?”背后的男声过分恶劣,菘蓝不断挣扎。
躯体相贴更紧,段屹闻见自已常用的沐浴露松香味从这软糯瘦弱的身体里隐隐发散,芳香分子勾着擦出的热度,往他小腹钻。
头疼得更厉害了。
不止头疼,浑身哪哪都疼,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痛楚发泄出来。
“你要勒死我么?”怀里的人发出抗议,他才发现自已有些失控。
抬手给菘蓝扔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白裙走光。
段屹双手扯着自已T恤下缘,向上脱掉,肌肉随着动作隆起又舒展,在暖光灯下散发强悍的蜜色肌理。
菘蓝这才第一次看清他的上半身。
怪不得总能轻易给她单臂抱起。
灯光被宽阔的肩膀遮住大半,偾张的肌肉勾勒出野性弧度,伴着男人那张忍耐的脸,一切都张示着危险。
菘蓝想起那夜被撕碎的痛苦,脸色霎时惨白,“不要,不要。我伤口还没好。”
孱弱的脚踝被大掌攥住,将她后挪的身子扯回,但预想中的痛没有发生。
“涂药了么?我看看。”
裙摆被撩起。
菘蓝还想拒绝,可看着脚踝上肤色明显暗于自已的那只手,铁链一般紧锢的力度。
她知道拒绝也不过是徒增对方的怒火,咬着唇卸下抗拒的力度,任由他察看。
大床上,男人明明是跪的姿势,可就是有强烈的压迫感,菘蓝浑身缓慢地烧红,用被子盖住脸,双手紧紧揪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