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项天启两天,楚然儿走进主楼去看看什么情况。
项天启软趴趴的瘫在客厅茶几旁的地毯上,那副做作的病娇样让楚然儿立刻联想到作天作地的苏大强,忍俊不禁。
“唉!”楚然儿用木剑戳了戳项天启的肩膀。
“啊,女子折磨老子,不怕遭天打雷劈呀?”还有力气叫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楚然儿也没真叫他绝食,每餐还是有供应一颗小馒头给项天启的。
“饿不饿?”楚然儿笑得天真烂漫。
“……”不搭理楚然儿。
“唉,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不去?”
“吃什么?”头抬了些起来,有兴趣!
“就那小吃一条街,你在里头二十年,肯定吃不到,要不去回味一下?”
“走!”项天启不装了,腿脚利索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健步如飞……
“好不好吃?”楚然儿带着项天启去了烟火气最旺的街边摊,撸串。
“好吃,好吃,二十年了,还是那味儿!”项天启草根出身,他的吃相可不儒雅。
“再来点儿酒?”
“来来来!”
“老板,来两瓶酒!”楚然儿抬高手臂招呼。
“来了来了!”
“老李,宝刀未老,还是这么好吃啊!”项天启认识摊子的老板。
老板仔细审视了项天启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哎呀项爷,是项爷,您回来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这老板居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抬起胳膊擦眼角的泪水——大约是被烟给呛的。
“你们认识呀?”楚然儿问。
“项爷是我们家大恩人,这位是,是项爷的千金吧,真是长得跟朵花似的。”
“随她妈!”有人夸女儿,项天启很骄傲。
“他不是我爸啊,别想占我便宜!”楚然儿斜了项天启一眼。
“小丫头,叛逆!”项天启微笑,“这么多年,家里都好吗?”
“托您的福,都好,都好!”老板点头哈腰说,“我上了年纪,干完今年就干不动了,退休前能再见到项爷,我也没什么遗憾了。今天我请客,项爷和大小姐可千万别客气……”
“……”楚然儿撇嘴:就你这么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居然还有人当你是大好人,对你感恩戴德的,真是稀罕!
吃饱喝足,楚然儿站起身看项天启,“带你去玩儿?”
“行!”好久没吃这么开心了,项天启红光满面。
“去大店?”
“走!”
“来来来,嗨起来!”楚然儿将项天启拉进舞池,存心要拆了这老头一身老骨头。
项天启是流氓的祖师爷,但是,他长相儒雅俊美,舞技超群。
“嚯,没看出来呀,项老头,有两下子嘛!”楚然儿不服不行。
“你以为你这一身本事遗传的谁?”项天启还就得瑟上了。
“呸!”楚然儿恨恨的啐了一口:小姑奶奶和你不共戴天!
台上,这生物学上的父女二人斗起了舞……
楼上用单向玻璃围起来的走廊里,两位男士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舞台。
“女儿带老父亲蹦迪,还真是活久见!”
“真是个妙人!”
“你暗恋楚然儿呀?”
“我从不暗恋,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嚯,厉害!”被楚然儿惊艳到的男人,情不自禁的用力鼓掌。
“其实他们两个挺像是不是?”
“亲生父女嘛!”
……
“项老头你输了啊!”楚然儿很得瑟,但是她其实胜之不武,毕竟两人的年龄差摆在那里。
“你厉害,你厉害!”项天启喘着气,累得弯腰驼背了都。
“哈哈!”楚然儿笑得恣意张扬,“你没气儿了,走走,坐下喝一杯,歇歇!”
“楚然儿!”真是冤家路窄,陆嫣然又来触霉头。
“陆小姐!噢,不,易家小姐。”楚然儿漫不经心的和她打招呼,她不喜欢一个人时,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你口味这么重,这么老的男人你也下得去手!”陆嫣然愤愤不平道,“我就是替我哥哥不值,他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烂货!”
啪,啪!
刚还蔫了吧唧的项天启,一秒满血复活,孔武有力、干净利落的甩了陆嫣然两个大耳光,目光凶狠、阴毒的盯着陆嫣然。
“你,你……“陆嫣然被打蒙了,两边脸颊立刻高高肿起。
陆嫣然捂着脸,一脸惊惧却仍外强中干的直视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老男人。
陆嫣然之前惹楚然儿,碰到的常曦,只是个心无城府的年轻姑娘,碰到的钱老先生是德高望重、满腹经纶的学者——他对陆嫣然是秀才遇到兵。
这两人皆是背景深厚,是厉害角色,但是他们不会用非正常手段去收拾陆嫣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有失身份。
但是,项天启不一样,他出身草莽,半辈子打交道的皆是三教九流。有人敢欺负他的女儿,他不知道什么叫凡事留一线。
“把她拖下去,扔场子里!”项天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陆嫣然身后立刻出现两个极度没有存在感的男人,一左一右将陆嫣然架了起来。
“别碰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你们死定了,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陆嫣然垂死挣扎。
项天启多看陆嫣然一眼都嫌恶心,那两个男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反应过来的楚然儿立刻将人截下来,“别别别,一点小事就喊打喊杀的,你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也不怕别人耻笑!”
楚然儿拽住了陆嫣然的胳膊看项天启:他不是才出来吗?怎么他在大店都能说得上话,都能为所欲为?
“她一再侮辱我项某人的女儿,楚家没气性,我还没死!”项天启霸气外露,想来这二十年,他在里头也没闲着。
“我不是你女儿,你让他们放开!”楚然儿毛了。
看了看楚然儿,项天启又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和唯一的女儿讲道理,“闺女,你投鼠忌器,怕易寒川怪你?那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就你还把他当个宝!和他离婚,满世界的男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爸都能给你娶回来!”
这是要给皇太女扩充后宫的节奏呀!
“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爸,我只有一个爸。把她放了,否则我让人来跟你武斗了啊!”
不是就你手里有人,小姑奶奶也有!
“……”项天启脸上的肉都被他女儿给气得抖了几下,咬牙切齿的冲那两个保镖摆了摆手。
他不是怕横山社的人杀进来,是怕和楚然儿撕破脸皮。
“回家去!”楚然儿看了哆哆嗦嗦的陆嫣然一眼,又再次警告项天启,“这事儿翻篇了,你别再找她麻烦!”
“烂泥扶不上墙!”项天启骂了楚然儿一声。
虽然这天玩到最后大家都不开心,但这并不影响项天启对吃喝玩乐的兴致,之后,他每天午后都要拉着楚然儿到外头去吃喝,晚上再到各个会所疯玩。
常曦她听说了,也跑来玩。
“叔,您抽陆嫣然两耳光真是太解气了!”
常曦早想抽死陆嫣然,奈何被楚然儿压得死死的,没机会下手。
“英雄惜英雄,来赵家姑娘,咱们碰一个!”项天启高兴起来就是个老小孩,一点正形都没有。
一旁冷眼旁观的楚然儿暗自讶异:这老头第一次见常曦,怎么就知道她的底细?
楚然儿以为项天启在里头呆了二十年,肯定是闭目塞听,两眼一抹黑的。但是你看,人家消息灵通着呢!
而且,他除了已经被刘峰岳接管的兄弟联可以倚仗,似乎手里仍有属于他自已的势力。
这些天自已一再收拾他,他为什么没有还手呢?楚然儿不明白。
“项老!”楚然儿正出神,司徒凌岳和胡宏伟满脸堆笑的走过来了。
“嗯,你就是那个要我断子绝孙的小子?有种!”项天启看胡宏伟。
“项爷您明鉴,我和刘峰岳小孩子家家耍猴似的呢,从小打到大您都清楚。再说了,我还被大小姐炸得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呢,也没讨到便宜……”胡宏伟点头哈腰的极尽谄媚。
“……”楚然儿抿了抿嘴,心道:项老头还是流氓堆里的祖师爷,泰斗呢!这些大流氓在项老头跟前都只能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