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井君,麻烦您给他看看。”楚然儿对身后的男子微微躬身。
“是。”那男子一板一眼的还了礼。
“别碰我!”项天启拒绝川井靠近,但是他一触到川井的眼睛,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怎么回事?
“……”川井在项天启身上比划了一番,动作滑稽却诡异。
“怎么样?”楚然儿问。
“他的身体很健康,无恙。”
“唉!”楚然儿轻轻摇头,“真是可惜呀!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万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川井君,那你有办法让他暴毙吗?”
“有……”川井一连讲出不下百种能够令人死得无声无息,事后也曾查不出任何异样的手段。
“不愧是和横山社传承得一样长久得方士,实至名归!”楚然儿鼓掌,看着项天启,“你如果敢作妖,我就让你暴毙!”
“你敢!”恢复气力的项天启拍案而起。
“你看我敢不敢!”楚然儿比他拍更响,“你欠我亲妈一条命,我要你血债血偿!”
……
接下来的日子,项天启住进了刘峰岳家,楚然儿也是。
“今天就吃这些?”看着眼前的一碗稀饭,一颗煎得特别老的荷包蛋,还有一小碟咸菜,项天启懵了:他在里头都是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怎么回到家要守着清贫过日子了?
“我只会做这些,我阿姐她肚子大了,你好意思让她做饭给一大家子吃?”楚然儿面无表情道:你爱吃不吃!
“你不会做,请个烧饭的阿姨做饭呀!”项天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生平第一次,他和女儿讲起了道理。
“家里没闲钱了!”楚然儿淡淡道,“你一路作死得罪了多少人,我们现在只能破财消灾,哪里有钱供你享乐?”
“你说你连顿像样的饭菜都做不出来,你妈妈当年……”
“你没资格提我亲妈!”楚然儿面无人色的打断他,“吃饭!”
“我不吃!”项天启推开跟前的餐盘。
“不吃是吧?行,有骨气!”楚然儿将项天启那份也拿了过来:我自已吃!
“她怎么有汤喝?”项天启看着楚欣然跟前那盅精致的汤煲,问。
“那是我们娘家送来给我阿姐养胎、补身体的,这个你都要抢,要不要脸?”也就楚然儿敢骂项天启。
“不吃了!”项天启愤然起身离席。
“友情提醒一下,家里没有余粮,一块饼干都没有!”楚然儿凉凉道:饿不死你,你试试!
项天启顿了顿,还是走了,他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给治死了!
楚然儿说到做到,吩咐陈六胜他们把家里哪怕半颗馒头都清理掉,保证项天启他翻箱倒柜,哪怕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口吃的。
夜里饿得饥肠辘辘的项天启只能强忍着,输人不输阵,他不能让小辈们看他的笑话。但是,第二天他一早就坐上了餐桌等吃的,再没有挑三拣四。
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两天,项天启又说他不要住在后院那个小屋,他要住前面的别墅主楼。
“那我们搬到侧边小楼住!”楚欣然对刘峰岳说。
“不用……”刘峰岳不能委屈了妻子。
“行,让你住主楼!”楚然儿笑得不怀好意。
“……”项天启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可他不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面前认怂呀:住,必须住!
结果,项天启一入住主楼,楚然儿就马上让人把主楼所有门窗都用铁丝网封上了,只留了正门一个出入口。
“你干嘛,干嘛这是?”项天启瞪着眼问楚然儿。
“你过了二十年这样的生活,我这不是给你找回熟悉的感觉嘛,免得你过得不习惯。”
“混账,你这是要监禁老子,反了天了你!”
“嫌不舒服就别住这儿呀!”楚然儿凉凉道。
“……”项天启认了。
在屋子里窝了半天火,真是越想越生气,项天启要出门透透气。
“不可以出去!”两把浪刀横在门中央。
“……”项天启火冒三丈,“你们想干嘛?”
“不可以出去!”他们是横山社的刀客,在这里,他们只听楚然儿一个人的。
项天启想要硬闯,可他毕竟有了年纪,早就不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就算他今天仍年富力强,他能是横山社刀客的对手吗?
“杀人了,横山社杀人了!”打不赢,项天启又撒起泼来,这倒很符合他地痞流氓、泼皮无赖的身份起源。
“哟,这是怎么了?”楚然儿老神在在的踱步过来,面带微笑,看热闹——可惜了手里没片瓜。
“死丫头,你想干嘛?你敢这样对你老子,你大逆不道!”
“呸!我跟你没关系,想给我当老子,你也配?”
“放我出去!”项天启挣扎,“有本事你们砍死我!”
砍死你,肯定是不能的!
“我给两位带了份礼物。”很显然,楚然儿是有备而来。两个长长的木匣子里头装着两柄木剑。
“谢谢大小姐!”
“木剑可刺不死人!”楚然儿看项天启,“他要是不老实,哪儿刺着痛,你们就刺哪儿!”
“是,凉子小姐!”他们绝对服从横山社大小姐的吩咐。
“你个不孝的孽女!”项天启仰天长啸:想我英雄一世,临了居然被个小丫头收拾得服服帖帖。
楚然儿一进屋,她姐姐、刘峰岳、易寒川,三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干嘛?”
“你厉害!”刘峰岳给楚然儿竖起大拇指:讲真,刘峰岳自小生活在项天启的淫威之下,他对项天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在项天启手底下,刘峰岳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然然,你别闹太过火了!”楚欣然看妹妹。
“阿姐你放心,我又没要他的命,杀他我还嫌脏手呢!”
“……”这么凶残!刘峰岳看易寒川:你知道自已老婆是这样的人吗?应该知道,前儿她还在你肚子上捅了一刀呢!
“谁把他捞出来的?查到没有啊?”楚然儿坐下。
“谁都有可能!”刘峰岳回答,反正这池子水是越搅越浑了。
易寒川的手机响了,是陆紫菱打来的,“你在哪儿?”
易寒川看楚然儿,表情木然的回答,“在家。”
“……”
大约是陆紫菱要易寒川现在过去,易寒川迟疑了,他看楚然儿。
“你去忙吧!这边的热闹你也看够了!”楚然儿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
“我去看一眼就回来。”易寒川很抱歉,可他最终不是选择去到陆紫菱身边吗?
“易寒川,你放不开那边,就和我妹妹离婚。”楚欣然忍不了了,“我妹妹又不是没人要,非要塞给你的!”
易寒川不敢走了,“那我不去了!”
“你去吧,你去吧!”楚然儿烦躁的赶人,“走走走,你走,别杵这儿碍我眼!”
“不,我不去了,我留下陪你。”易寒川坐回去,“本来我跟陆小姐也没关系,我对她没有义务。”
就是不知道,易寒川在陆紫菱那边会不会说同样的话!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那边项天启又开始嚎。
“鬼叫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楚然儿正有火没吃撒呢,“再鬼叫先饿你三天,到时你还有力气喊我才佩服你呢!”
“……”刘峰岳真的对自已这个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骨子里其实和老头子非常像,两个人身体里都流着凶残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