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儿给易寒川清理过伤口,重新包扎,“好了,躺下休息吧,别作死了!”
她站起来将药箱整理好,放回原处,再进盥洗室把手洗干净。
她走到哪儿,易寒川就跟到哪儿……
“我要冲一下,你要站这儿看吗?”
“一起洗啊!”想什么呢?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真的不想活了?”
“那你快点洗,我到床上等你。”
“……”你刚不是已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做了一遍吗?还床上?“出去!”
易寒川躺在床上,枕着楚然儿的半边枕头,心中忐忑不安:他终究没能下定决心,舍不得放弃楚然儿。
“快躺下,冷不冷!”看到楚然儿走过来,易寒川殷勤的给她腾出位置,掀开被子。
“……”楚然儿想要侧身躺下,背对着易寒川,可是易寒川像个小孩子那样紧紧搂住楚然儿的脖子,让她无处可逃。
“不要离开我,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
“……”我们之间有感情那种东西吗?我对你,只不过是对爱情的误解和某种迷恋,而你对我,也不过是审时度势之后的利用。
“求你了,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
“睡吧,我不走!”楚然儿的声音很轻:她这会儿不走,明天或者以后,她没有保证。
“谢谢你,宝贝!”易寒川很快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楚然儿想要轻轻将易寒川勾在自已腰间的胳膊拿开,可是每次一碰他,他会立刻警醒,“你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睡吧!”他愿意抱,就让他抱着吧。
楚然儿还没睡着就到了该早起的时间……
“你做什么去?”易寒川抱紧她的腰肢不肯松开。
“我去做早点,你自已睡吧!”
“周妈会做的,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答应崔士谦,要亲手给他做一份早点。”
“凭什么给他做早点?他是你什么人?”易寒川一下又炸了。
“你把人打成那样,我只是给他做顿早餐,这赔礼已经很轻了!”
“他敢缠着你,我没把他打残就已经手下留情了!”
“……”是我缠着他!
“阿川,你怎么样了,你这是要吓死奶奶呀!”两人僵持不下时,外头传来易老夫人忧心忡忡且带着愤怒的声音。
“松开,我去换衣服!”
“……”易寒川只好先放开妻子。
“阿川,快给奶奶看看,伤哪儿了?”易老夫人已经推门进到外间。
“奶奶,您怎么这么早!”易寒川坐起来。
“快给奶奶看看!怎么伤得这样严重,那个妖精,她这是谋杀亲夫,离婚,你必须和她离婚,把她休了!”
“……”楚然儿一边换衣裳,一边挑了挑眉。
“奶奶,您不要这样说然然,是我自已不小心。”
“你还护着她,你是被那狐狸精给迷糊涂了吧?你快清醒清醒,她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狐狸皮!”
“然然什么都好,什么我都喜欢,奶奶您不要再骂然然了,然然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您就不能成全我一回吗?”
易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要她改,可难了!
“奶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糊涂,紫菱那么好的媳妇你不要,非要被这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你这样下去还得了?奶奶就是将来到地底下,也没脸见你爷爷、你爸爸,没脸见易家的列祖列宗。”
离开卧室的门就那么一个,楚然儿从衣帽间出来,微笑同易老夫人打招呼,“奶奶早!”
“妖精,你还敢回来!”易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扇楚然儿,被易寒川拦下了。
“奶奶,我不许你再碰然然一根手指头!”
“你,你居然这样跟你奶奶说话,简直大逆不道!”
“……”楚然儿没心情看这祖孙俩演戏,自顾自出了卧室,到楼下厨房做早点去了。
这种不被祝福的婚姻,是注定没法幸福的!
楚然儿一边熬小米粥,一边发呆: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想那么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是正经!
易寒川下来了。
“你奶奶走了?”
“……”什么叫我奶奶,我奶奶也是你奶奶!易寒川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做的什么?搞这么麻烦做什么,周妈做了什么,你带一点就是了。”
“我就熬了点粥,回头我请他到外头去吃饭好了。”楚然儿回答得漫不经心。
“不可以!”易寒川又炸了,“你给他送早点我忍了,但是你以后不可以再见他!”
“……”管得还真宽!楚然儿面无表情的打包早点。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易寒川突然变得好偏执。
“听见了,听见了,我这辈子,永生永世都只能有你一个男人,碰任何其他男人一下,就让我不得好死!”
大清早,这说的什么话?楚然儿是安心咒自已吗?
“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永远疼惜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易寒川抱住楚然儿。
病房里,崔士谦吃得一脸幸福,“真好吃!”
“好吃什么呀?我连小菜都没给你带!”楚然儿哭笑不得,“回头,我再请你吃顿饭,你喜欢吃哪家?去大店好不好?他们家的很好吃!”
“然然姐喜欢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崔士谦这个大男孩第一次怀春,心底只觉得蜜里调油的,浓情化不开!
“……”楚然儿笑,她没有把崔士谦的感情当真:小孩子嘛!过几天他自然就忘记了。
“阿谦!”崔太太来了,她洋娃娃一样的眼睛带着朦胧的哀怨,“你吓死妈妈了,你怎么样?”
“妈,您怎么来了,我没事,一会儿就能回家了。”
“崔太太,不好意思!”楚然儿弯腰致歉。
“易太太,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误会!”
“那你们先聊,改日我再登门致歉。”楚然儿离开了。
“然然姐,你记得来找我!”崔士谦恋恋不舍。
“儿子,以后离易太太远些,她那边太复杂!”
“妈,我喜欢然然姐,等然然姐离婚,我就去求她当我女朋友,等我年龄一到,就跟然然姐领证结婚。”
“……”自已这儿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妈,别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然然姐用平等的眼光看我,和然然姐在一起,让我感觉很轻松、很舒服。”
“……”你真是太天真了,儿子!不过,离你的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两年多呢,到时,相信你自已能看明白,想明白的!
刘峰岳和楚然儿的生父——项天启——回来了!
“你小子居然能娶到这样的绝世美人当老婆,她图你什么呀?”项天启看刘峰岳,目光中永远带着不屑——母凭子贵,子也凭母贵。
闻言,刘峰岳当即要发火,被楚欣然摁住了。
项天启又看楚欣然,“你小时候,我是见过你的。那时候姑父觉得你长相很好,没想到现在真的长成了这样一个大美人!我们的缘分真是不浅,你还当了我的儿媳。”
“……”楚欣然微笑,不置一词。
项天启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猝不及防的,楚欣然一时看不破这里头的缘由——谁放他回来的,有什么目的?楚欣然只能是以静制动。
“几个月了?”项天启看了看楚欣然的肚子。
“跟你没关系!”刘峰岳忍了半天忍不了了,“你有事没事儿?没事儿赶紧给我走!”
“我走?”项天启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你别忘了,兄弟联是老子一手创下的!”要走也是你走!
“……”刘峰岳正要发作,楚然儿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打扮惹眼的男士。
进门一句话没说,楚然儿盯着项天启看了好一会儿,四目相对,项天启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呵!流氓里面,你这长相算是上乘的了,不过,你怎么还没死?!”楚然儿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