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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枕套边缘，灯泡般的眼睛盯着油灯跳动的火苗，“他以前……”
艾莉丝安静地坐着，没有催促。她能感觉到克利切身上翻涌的情绪——想说，又不敢说；怀念，又痛苦。
他在挣扎……
这个话题对他太沉重了……
于是她轻轻开口，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克利切，你知道吗？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现在变了很多。”
克利切的耳朵抖了抖，抬头看她。
“他们不再惩罚自己了。”艾莉丝微笑，“波比甚至开始穿干净的衣服，闪闪有了袜子，虽然她一开始很抗拒。”
克利切的眼睛微微睁大：“……袜子？”
“嗯。”艾莉丝点头，“多比送的，上面绣着小星星。”
克利切的表情变得复杂，像是无法理解这种“背叛传统”的行为，却又隐隐有些好奇。
“西个学院现在相处得也很好。”艾莉丝继续说，“去年放假前，我们甚至一起举办了‘西院同辉之夜’——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一起赢得了学院杯。”
克利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斯莱特林？”
“嗯。”艾莉丝点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和赫奇帕奇一起布置了大礼堂，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设计了灯光魔法。那天晚上，整个城堡都是亮的。”
克利切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突然，克利切猛地跳起来，扑向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他紧紧抱住它，开始用额头狠狠撞击盒盖，发出“咚咚”的闷响。
“坏克利切！坏克利切！”他嘶哑地尖叫，“雷古勒斯少爷看不到这些了！看不到！”
艾莉丝心头一紧，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克利切瘦小的身体，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克利切，停下！”她紧紧搂住他，声音坚定而温柔，“不要这样……”
克利切在她怀里挣扎，身体里面的骨头硌得艾莉丝生疼，可她依旧没有放手，切利克干枯的手指死死抓着木盒，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艾莉丝固定在小臂上魔杖微微震动，手腕处的杖尖突然绽放出一簇洁白的茉莉花。花瓣轻盈飘落，在他们周围旋转，带着淡淡的清香。
克利切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雷古勒斯少爷……也这样抱过克利切。”克利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克利切做错事的时候。”
艾莉丝没有松开手，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雷古勒斯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轻声说。
克利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颤抖得更厉害了。
“所有人都说……小少爷很坏。”他的声音破碎，“说他是个懦夫……说他背叛了家族……”
艾莉丝静静地听着。
“可小少爷明明是最勇敢的人！”克利切突然抬起头，灯泡般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他没有逃跑！他没有！”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木盒，指节发白。
“他比所有人都勇敢……”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声呜咽。
茉莉花的花瓣轻轻落在木盒上，像一场无声的雪。
克利切盯着油灯的火苗，灯泡般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光点。
“女孩……”他最终说道，“可以再来。”
这不是邀请，更像是一种默许，一种罕见的、来自克利切的让步。
艾莉丝微笑：“好。”
她站起身，小心地不碰到任何东西，然后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格里莫广场12号的古老钟摆声回荡，像是某种隐秘的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