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灰记

第10章 浴血塘马奏悲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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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劫灰记
作者:
英迈
本章字数:
4010
更新时间:
2025-07-07

10月7日,苏、常、太反“清乡”失利,18旅奉命渡江北上,进入苏中地区。16旅划归1师指挥,继续坚持江南抗战。

10月底,16旅旅部和江南区委机关及47团2营、46团2营,转移至溧阳西北塘马村一带。

11月7日,日军集结部队,制造进攻塘马的军事态势。罗忠毅、廖海涛立即组织部队转移,但日军引而不发,并未实施攻击。

11月27日下午,有情报显示,日军正在向天王寺、薛埠、金坛等地大量增兵。晚10时,旅部机关再次得到情报,称日军正在上述地点集结。旅部立即召开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罗忠毅、廖海涛、参谋长王胜、政治部组织科科长王首等人,商议应对策略。可是,是否应立即组织部队转移?发生了意见分歧。主要有三方面的考虑:

第一、这会不会是日军又一次设下的疑兵之计?因为之前曾经两次得到过日军向天王寺增兵的情报,并且扬言要扫荡溧阳地区,旅部也曾经两次组织西移溧水,结果鬼子并没有进攻塘马的迹象。

第二、如果组织转移,那么,应当选择哪个方向?到何处去?本来,西移溧水是最好的选择,前两次也都选择了向西转移。可是,46团己经进入溧水,根据地刚刚恢复,地域狭小,如果旅部转移至溧水,人员过于集中,会不会给敌人造成打击的机会?或许正中了鬼子的驱鸟入笼之计。

第三、连日降雨,道路湿滑,黑夜行军困难。再加上当时塘马一带集聚了许多部队机关,苏南行政专员公署、苏南保安司令部正在合并机构,进行人事调整和整编集训。兵工厂、被服厂、医疗队等后方单位一时也不易疏散,旅部不能一走了之,丢下他们不管。

时机就在犹豫不决之中,一分一秒地丧失。

欧阳惠林当时担任苏皖区特委书记,他也得悉了鬼子增兵的消息,以为上级会立即组织转移。可是,旅部驻地一如往常,并没有兵临城下那种紧张气氛。欧阳惠林怀疑,是不是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准确,或者是敌人施放的烟幕弹?他心急如焚,怎么也睡不着觉,干脆夜闯罗旅长住处,想当面问个清楚。罗忠毅告诉他,确实得到了鬼子增兵的情报,但尚未明确敌人扫荡的意图。究竟是针对我们所控制的溧阳地区,还是溧水地区呢?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接着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日军会向国民党控制区进攻。从敌人调集骑兵、坦克、火炮这一点来看,似乎向国民党地区进攻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当然,我们己经通知驻溧水黄玉庭、钟国楚的46团,提高警惕,做好粉碎敌人报复性扫荡的一切准备。

欧阳惠林终于听明白,罗、廖两位首长看来并没有打算走,怪不得塘马村看不到一点动静?当时16旅主力并不在塘马,46团己经开赴溧水作战,47团主力也不在溧阳,罗、廖手里掌握的战斗部队其实只有西个连。但是,为了应对有可能到来的袭击,罗、廖二人还是作出了相应的战斗部署:

1.旅首属部队驻塘马;

2.46团2营1连驻邵笪里,在塘马西南800米;

3.47团2营3连驻北村;

4.旅部特务连驻下林桥,在塘马南面1公里;

5.46团一个连驻后周村附近,在塘马偏东1.5公里。

这天深夜,浓雾弥漫,树梢枝头都能滴下水来。廖海涛再也闭不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当天晚上作战会议上的情景。部队决定不走,假如鬼子真要来了,怎么办?如果鬼子进攻我们,凭借手头上的这点兵力,能否顶得住?能不能有时间尽量让后方机关撤离?他索性起身从墙上取下手枪,决定到哨位上去看看。这场战斗能不能打得起来?今天夜里就是关键。此时,己经是初冬季节,夜里非常寒冷。他脱下大衣,披在哨兵身上,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哨兵报告,这雾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廖海涛道,这不是好兆头呀,如果鬼子偷袭,这是最好的时机。他摘下望远镜,睁大眼睛,努力想看穿浓雾后面的秘密,心想,时机,时机,一旦丧失时机,后果不堪设想呀。

次日凌晨,驻宁日军联队、汪精卫和平救国军约3000余兵力,从西北、东北、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向16旅驻地塘马村进攻⑤。当时,廖海涛己经离开哨位,转身来到46团2营1连阵地,了解战斗部署情况。2营营长黄兰第劝道,眼看天就要亮了,你还是先回去躺一会吧。他叹了一口气,怎么睡得着呀,我就在你这儿眯一会。突然,他一个激灵醒过来,忙问,刚才我睡着了吗?黄兰第道,政委,你太疲倦了,休息一会吧。不对,有情况,你仔细听,是不是有声音。黄兰第侧耳听了半天,不敢确定,好像有,听不清楚呀。廖海涛跳起来,快,跟我来。黄兰第带着通讯员飞奔着来到哨位,大声问道,有没有情况?哨兵回答,报告营长,没有发现异常。廖海涛没有吱声,提着望远镜朝前跑,营长、通讯员只好跟着他跑。浓雾己经开始消散,他们来到一个小土包上,廖海涛终于从望远镜里发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他把望远镜交给黄兰第,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让通讯员赶紧向罗旅长报告情况,命令旅首属部队抢占村前、村侧有利地形,阻击敌人;命令组织科科长王首带领地方干部和后方机关转移;请罗旅长、参谋长王胜带领48团留守部队,向长荡湖方向攻击前进,掩护后方机关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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