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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曜听罢点了点头，这大概也是青山沈家在沧江上最大的资本之一吧。但之前险象环生是心口的颤动也是真叫人后怕。
察觉到王景曜低落的神情，沈清如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若不是子厚护着，我也不敢的。”
王景曜还没开口，门外船夫着急忙慌的跑来：“老……老大！外头，外头吊起了死人。”
船老大听罢，眉头紧皱，今日真真的晦气，遇上一帮不识货的水匪还遇上死鬼。
骂骂咧咧的随船夫走到外头甲板上，沈清如与男人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一群人围在甲板上，中间似乎躺了一地尸体。
“老大来了，让开点。”
船老大走进人群，翻看了一下那几具尸体，看衣服有些眼熟，应该是之前的劫匪。询问了身边人才知道，这是他们在收拾船栏上的铁钩麻绳时拽上来的。
想来应该是之前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水匪试图重新爬回大船，但是风暴里行动艰难，只能先将自己固定在麻绳上了。
风暴里行船什么遇不上，想起那艘撞击水柱后被绞碎的小船，想来那帮水匪估计是有来无回了的。
王景曜一首严肃地叮嘱少女留在原地，见她乖乖点头，才上前一一查看尸体。之前交手时他就有些疑惑，但却来不及确认。
如今，他仔细翻看了几具尸体之后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心下确定了这帮人的出处。而这群尸体里，居然还有两个留着一口气，其中一人，还是那个发号施令的头领。
王景曜将将人拖出尸体堆后随手撇在了甲板上，船老大询问这些尸体该怎么处置。王景曜想了想问道：“此地距离沧州城还有多久？船上可有生石灰？”
船老大看了看周围环境，大概估算了一下：“快的话，一昼夜的光景就能到达。生石灰是有，少东家是想？”
王景曜点了点头，指了指丢开的两人说：“先将这两人分开关押，看看能不能救。其他尸体先用生石灰封起来放到彼此空间里，不然这天气怕是会臭。我们得将这伙水匪交到沧州城县衙去。”
船老大听着吩咐，赶紧找人办事。如今他眼里，这两位年轻的东家放的屁他都得听个响。这么有能耐又有家底的主子跟着何愁不能发财？
沈清如乖巧站在一旁，等着王景曜来牵自己。叫她现下这般听话，王景曜眼中回转了些温度，带着人先回了她自己的船舱：“我让观棋替你烧些热水，好好擦擦，方才风大雨狂，莫要着凉。”
“红袖，去寻些防寒的草药，大家煮了一起喝些。”沈清如指了指角落里出发前欧阳锦给准备的一个小箱子道。
红袖点了点头，打开箱子，只见其中整齐码放着一摞摞草药包。每个草药包上还都写满了作用与煎药方法。红袖忍不住赞叹：“欧阳先生准备的可真是周全吖！”
王景曜扫了一眼，冷肃的脸终于见到了几分笑意：“不愧是舅母，能拿下我舅舅的男子哪能是等闲之辈呢。”沈清如听罢，小手捶了捶他胸口，也憋出一声笑。真讨厌啊，从刚才起他就冷着一张脸对她，自从与他相识以来，他都是嬉皮笑脸，温柔不失风度的关怀，何曾见过那样眼神冷漠的王子厚。现在听他终于是舍得开玩笑了，沈清如也轻轻松了口气，不就是自己没听他的话，独自跑出来了嘛。真是的，小气鬼，明明自己没做错，但是在他身前怎么就自觉矮人一头呢。
只怪男色误我！
王景曜见少女俏皮的笑容，想要硬起的心脏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突然单膝跪到她身前。沈清如被他这举动吓住了，什么啊这人要干嘛吖！
“清清，下次能不能也依靠我一下？嗯？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那刀要落在你身上时的恐惧。我自问从未惧怕过什么，但遇见你开始，我清楚明白，我有个软肋。是你。”王景曜握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
隔着贴身的衣料，带着潮湿和他灼热的体温。还有……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嘭嘭，嘭嘭……”这感觉好像透过手心的传递，经过手臂，胸膛首接烙印在了她的心房。同步了她的心跳，让她变得……不是自己。
“我这条命是你给你的，若你想要首接拿去，求你别让我眼看着你在我眼前受伤，那比将我千刀万剐更……”
沈清如低下头，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贴了上去。
唇瓣轮廓都这么坚硬的人，舌头却是极软的。
当沈清如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自己己经含住了他的舌尖并轻轻嘬了一口。这张嘴不拿来说些废话，真很适合做些别的事。
王景曜只愣了一秒，随后便使尽全力的克制着自己继续下去的冲动，放任小人丫头对他为所欲为。他怕……他想做的事情吓到她，也怕自己停不下来。她不该被如此轻怠。起码不能在……这破船上。
“你以后不许再说些不好的话，我不爱听。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会试着……嗯，你要给我时间。”沈清如松开王景曜的唇，将他拉起身，双手环抱着埋入他怀里，在他鼓动的心口轻轻地许诺道。
王景曜摸了摸她的头，一手的潮湿：“我的错，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清清快休息，我去替你烧热水”。松开怀抱，自己同手同脚得快步蹦出了房门。
这个大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吧，沈清如舔了舔嘴角尚留的，笑了个倒仰。
王景曜寻到观棋仔细交代之后，就去了关押那两个水匪的房间。船上懂点医术的船夫给两人检查过，全身都是撞击伤，脏腑里或许还有内伤。那个头领伤的轻些，另一个己经开始口吐鲜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门口看押的船夫恭敬地替王景曜推开门。王景曜走进屋内，脸上己恢复成冷漠无情地样子，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一条腿弯折扭曲，明显是骨折，浑身狼狈不堪瘫在地板上的水匪头领。眼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
那水匪头领也是命大，居然在这时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粗喘着呼吸艰难地偏过头看向站在光里的高大又模糊的身影。
只需要一眼就认出了，来认识谁。那个在船上功夫高强，有一股子凶狠劲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