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你们再不走，是想被沧龙卷着一起带上天嘛？靠你们几个乌合之众，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下我们这么多人，更何况即使全拿下了，你们也逃不掉，大家一起死罢了。还不若现在逃命，有我们这艘大船给你们挡着或许还能寻到生路一条。”
水匪们本就因眼前的景象，慌乱无序，听得头领的命令立刻有人开始顺着麻绳荡回小舟去。
那头领一双凶狠的眸子恶毒地盯着王景曜几人，这次久攻不下的客商有点东西，待过了今日，定让他们走不出这辰塘关。冷哼一声手，那头领狠狠转身，两步跳下船栏，飞身登上一艘小舟，开始指挥手下向反方向逃跑。
船老大站到沈清如身后恭敬的询问：“少夫人，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沈清如冷眼看着那一帮水匪逐渐退回小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念了一句：“想走怕是也来不及了。”
王景曜低下头，风声太大，他没有听清楚。想再问问，却见沈清如抬头。这一抬，一低间，他的唇瓣不小心贴上了她的鼻尖。
两人俱是一愣，连狂风在耳边呼啸声都仿佛轻了许多。没有给两人更多时间，一道紫色闪电劈在了大船左边的江面，那处传来了一阵惨叫。想来是击中了其中的一只小舟。
船老大立刻想要将挂在船栏上的铁钩取下，免得那帮水匪又要爬上来。
沈清如喊住了他：“来不及了，这些无关紧要，先将人都领到下面船舱，关进所有门窗。”几人迅速地检查了甲板上所有门窗都紧闭上锁之后，带着秋嬷嬷和沈清秋一同钻入了底下船舱里。
偌大的船舱此时挤满了人，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汗液黏腻在封闭的空气中。大家都是剧烈运动完的，呼吸着这样的空气，都憋闷地难受，王景曜怕她适应不了，谁知却见她寻了一张桌板就爬了上去，冲着正在摇桨得一队船员喊道：“全员注意，现在听我发号施令，否则大家都得给沧龙献祭。”
船老大也站出来，大声重复了一遍沈清如的话。船员们或许对这位看着狼狈的小姑娘没有什么信任度。但对自己自家船老大还是很信服的。
而船老大在甲板上看见了沈清如的本事，知道她是沈家后人，对她更是信了个十成十。也只有沈家人，才能把沧江所有事都摸得门清。
何况是曾经被沈家掌握的辰塘关呢！寻常渔家遇到这般天象哪还有活的命。
“沧龙吸水在右侧，现在我们全力拉满右铉所有人，还能摇桨的都增加到位去，受伤的和剩下的人将货物集中到船头去，增加船头部份重量。……”
见少女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王景曜只觉得此刻她真像仙女一般，浑身在发着光。
“好，等我们船靠近中心领域了，待我发号施令，立刻发力提速，明白了吗！”
短时间内看着所有人都听从安排的合作着，沈清如心下满意。受过沈家教导的商船到底是不一样，这效率都高人家几倍。
船舱底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只能听到舱外传来的阵阵雷鸣。沈清如透过一扇狭小的气窗看向外间。不断有雷火从天而降。
远处江面上飘着一艘倾翻的小船，顺着水流快速的朝着连天水柱撞去，顷刻间西分五裂的炸开。
是时候了。
“划！”
沈清如一声大喝，船老大听她喊完，更是激动的暴起：“都它么啊给我用劲儿冲！”
摇桨手们都抡圆了臂膀使劲摇桨，动作整齐划一，船老大嘴里喊着喊着，“一二！一二！”，每个人都在奋力舞动手臂。剩下的其他人蹲坐在船头位置，互相紧挨着，红袖将沈清秋死死按在怀里。观棋圈着秋嬷嬷。每个人的脸上都印着视死如归。不稍片刻，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沉重的船身顺着水流方向猛的前冲，那速度有江面水流的助力，快的犹如离弦之箭，首首扎进漩涡边缘又顺着漩涡的惯性，被狠狠甩了出去。
而此时更是要用力气的时候，身后有漩涡拉扯，船上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看着摇桨手们继续奋力挥舞。每个人呼吸都轻了一瞬。
其实也就片刻，大船己经驶出了数十米远。沈清如盯着那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眼看着大船脱离了龙吸水的水域，狠狠呼出一口气。
转过身对着身后所有桨手弯下腰，鞠了一躬。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扬起了笑容道：“我们冲出来了！”。
“感谢少夫人！”船老大率先开口，他自问行船半生，还从未遇见过这般诡谲的天象。那沧龙当真是能耐，那井口粗的水柱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壮大着往云里吸。那么多水它也吞得下，也不知道吸去了哪里。
“少夫人不愧是沈家后人，张大良佩服。”船老大朝着沈清如单膝叩首。船上所有人惊讶的看着，又整齐划一的同船老大一起单膝下跪。
沈清如看向这些朴实的船夫，一时心头难免也涌起一股热血。
“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还要全速前进，绕过前方的峡口”。王景曜将船老大扶起身。
待大船驶出急流段，天空开始放晴，仿佛几刻钟前那遮天蔽日的乌云不曾出现一般。夕阳遥望，将江面染成血红了。
沈清如和王景曜领着人们往船舱外走去。甲板上只余下凌乱打斗的痕迹，因为提前关闭了门窗，舱内除了没有固定的杯盏破损，没有重大的损失。
所有人在安排下各司其职。能在风暴里活下来的感觉真好啊。王景曜一首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一般。
红袖几人习以为常得各自回房休整。王景曜带着人走到船老大的眺望室里。“清清如何识得那恐怖的天象，沧江里，当真有龙？”
船老大叫他们要讨论这些神秘的现象，也立刻靠近过来，一脸紧张的开口：“我自幼生活在沧江旁，沧龙的传话数不胜数，但行船这几十年也未曾见过这般神秘的现象。如今我也是亲眼见过龙的人了！这一定是沧龙吸水！沧龙显灵啊！”
沈清如含笑的眼看向王景曜，摇了摇头回答：“有没有龙，我也不知道，沈家的沧澜录里记载过这幅天象，祖宗古籍也有相关记载，沧龙显象有很多奇景现世的，我们只是亲莅了其中之一罢了。我家祖辈世代累积下的故事实在是多。儿时我也当奇闻异录的画本来看，今日也是头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