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建兴十二年(234 年)秋,诸葛亮病逝于五丈原。西年后的景初二年(238 年),司马懿远征辽东凯旋而归。洛阳宫城的铜雀灯将太极殿照得恍如白昼,曹叡斜倚在蟠龙榻上,盯着案头的园林图纸,咳出的血沫溅在 “芳林园” 三个鎏金大字上。一旁的中书令刘放、孙资对视一眼,前者连忙捧起奏章:“陛下,太尉懿己平定辽东,正率军返程,恳请陛下示下。”
“子弃(刘放字),让仲达继续巡视幽州。” 曹叡扯松绣着日月纹的龙袍,燥热让他脖颈青筋暴起。半年前落成的凌霄观在夜色中高耸入云,却填不满他日渐空洞的眼神。自诸葛亮病逝后,他愈发沉溺于营造宫室,试图用奢华的建筑掩盖内心的不安。“传朕旨意,征调三万民夫,务必在年内将芳林园建成!” 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亢奋,全然不顾刘放与孙资交换的忧虑眼神。曹叡望着宫殿穹顶精美的藻井,心中却暗自恐惧,他害怕自己无法像祖父曹操、父亲曹丕那样,在青史上留下赫赫威名,只能用这无尽的宫殿来证明自己的功绩。
尚书台内,武卫将军曹爽将弹劾何晏的奏折撕得粉碎。碎纸片落在 “浮华交会” 的密报上,他望着铜镜中自己新换的西域胡服,嘴角勾起冷笑。“长弘(丁谧字),燕王宇那帮老东西,最近又在御前说了些什么?” 他把玩着镶嵌宝石的玉带钩,眼中满是不耐烦。
“回昭伯(曹爽字)将军,他们弹劾您任用私人,说这会动摇国本。” 丁谧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过,陛下似乎并不在意。倒是子弃、彦龙(孙资字)两位中书令,近来与仲达公的书信往来频繁。” 他凑近曹爽,压低声音,“以在下之见,这二人恐怕...”
曹爽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惊得窗外宫娥瑟瑟发抖。自从被任命为武卫将军,他便感受到来自宗室和士族的双重压力。曹宇等人以维护皇室正统为由,处处掣肘;而司马懿在雍凉的势力如日中天,让他如芒在背。“传令下去,让邓飏、李胜即刻到府中议事。” 他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谁能挡住我曹爽!” 曹爽在书房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将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他想起父亲曹真为曹魏立下的赫赫战功,决心要超越父辈,成为曹魏真正的掌控者。
此时的辽东,司马懿望着襄平城外的累累白骨,将公孙渊的首级浸入盐缸。“传令下去,” 他用锦帕擦拭佩刀,“将十五岁以上男子悉数屠戮,筑成京观。”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龟甲纹 —— 那是他命人仿照上古神器所制,象征着天命所归。他站在高处,俯瞰着这座被鲜血染红的城池,心中暗自思量:“此番得胜,朝中那些宵小,该重新掂量掂量了。” 司马懿抚摸着手中的兵书,想起远征途中,无数次在深夜研读兵法,为的就是今日的胜利。他深知,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曹爽等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真正的对手,是这天下。
洛阳后宫,郭太后捏着弹劾曹爽的密信,指尖微微发颤。自从曹叡沉迷营造,将朝政托付给曹爽等人后,宫廷内外己是乱象丛生。“传我懿旨,” 她望向巍峨的宫殿,“召燕王宇入宫议事。” 然而,她的命令还未传达,便被曹爽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截获。
曹爽得知消息后,立即联合近臣,在曹叡面前进谗言:“陛下!燕王宇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臣等冒死进谏!” 病榻上的曹叡本就精神恍惚,在三人的蛊惑下,竟下旨剥夺了曹宇的辅政之权。当诏书送到曹宇手中时,这位宗室老将望着皇宫的方向,老泪纵横,却又无可奈何。曹宇在府中望着祖宗画像,悲叹道:“太祖武皇帝一生征战,打下这江山,如今却要毁于这些宵小之手!” 他召集亲信,试图谋划反击,却发现处处受限,曹爽的势力早己渗透到各个角落。
曹爽在府邸大摆宴席庆祝胜利时,司马懿的军队正悄然向洛阳逼近。他坐在马车上,望着沿途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权力斗争。“子元(司马师字),你觉得曹爽此人如何?” 他突然问向身旁的长子。
司马师眼神一凛:“父亲,曹爽志大才疏,却又野心勃勃,如今结党营私,怕是会...”
“不错。” 司马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是时候给这些人一点教训了。” 司马懿望着天边的阴云,想起自己多年来在曹魏朝廷的隐忍,从曹操时期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位极人臣,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知道,与曹爽的这场较量,将决定他和家族的未来。
曹叡的病情愈发沉重,在病榻前,他望着空荡荡的宫室,突然想起父亲曹操当年 “挟天子以令诸侯” 的雄姿。如今,他一手打造的奢华宫殿还未完工,却己无人可信。“子弃、彦龙,朕怕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托孤之事,还需你们...”
话未说完,曹爽便带着侍卫入寝宫,以保护圣驾为名,控制了整个宫廷。曹叡望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心中满是悔恨与不甘,却己无力回天。曹爽站在病榻前,表面上痛哭流涕,请求陛下保重龙体,实则眼神中满是得意与贪婪。他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在曹叡死后,彻底掌控朝政,将曹魏变成自己的天下。
而此时的司马懿,己得知洛阳的变故,他勒马驻足,望着洛阳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权力风暴,即将在曹魏的天空中肆虐。在这场风暴中,各方势力将展开激烈的角逐,而最终的胜利者,将掌控曹魏的命运。而在洛阳的某处暗室中,丁谧正与神秘人密会,烛火映照下,两人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阴森。神秘人递上一封密信,丁谧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关于司马懿军队动向的详细情报。丁谧嘴角上扬,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帮助曹爽彻底击败司马懿,届时自己也将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