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范阳城外的草木己染上一层金黄,飒飒秋风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在脸上生疼。距离桑干河之战结束己过去了几日,我们的军队抵达了范阳,这座安禄山叛军的重要据点。此时,范阳城内囤积着叛军最后的五万精锐,而我们长途奔袭至此,仅有三万疲惫之师。
“李参军,”张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我走来,他身着副将的铠甲,腰间那柄铁锏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卢先生请你去营帐商议要事。”
我跟随张虎来到卢参军的营帐,帐内气氛凝重。卢参军正对着一幅详尽的范阳地图沉思,旁边跪着一个被俘的叛军斥候,浑身血迹斑斑。
“李逸,”卢参军抬起头,目光犀利,“从这斥候口中得知,范阳西门防守极为严密。南门设有机关,一旦触发,巨石与利箭将倾巢而出;东门由史思明之子史朝义亲自率领八百陌刀手镇守,这些陌刀手皆是叛军精锐;西门外挖了数条深壕,布满尖刺;北门则有投石车严阵以待。”
我凑近地图,仔细端详着范阳的城防布局,心中暗自思量。范阳作为安禄山的起家之地,其防御固若金汤,想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卢先生,”我思索片刻后说道,“范阳城墙高大厚实,强攻绝非良策。我们可利用叛军认为我们长途奔袭,无力立刻攻城的心理,佯装休整,暗中筹备,寻找其防御破绽。”
卢参军微微点头,认可了我的想法:“你说得有理。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久拖。这几日,你和张虎带领斥候,密切观察西门动静,寻找可乘之机。”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张虎带着斥候们在范阳城外西处侦察。秋风吹过,旷野上的衰草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艰难的战斗而叹息。我们乔装成当地百姓,混入往来的人群,试图从叛军士兵的只言片语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一日午后,我和张虎在距离东门不远处的一个茶摊休息。此时,一群叛军士兵也来到茶摊,大声谈论着。
“听说了吗?史将军为了守住东门,可是下了血本,那八百陌刀手,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一个叛军士兵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就怕唐军不来,来了让他们有来无回。”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我心中一动,东门防御虽强,但如此高调宣扬,或许是史朝义故意为之,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么,其他门的防御或许存在薄弱之处。
回到营地,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卢参军。卢参军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这推测不无道理。我们可以继续佯装对东门发起小规模试探性攻击,迷惑叛军,同时加大对其他三门的侦察力度。”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每天都会派出小股部队佯攻东门。叛军果然十分警惕,每次都严阵以待。而我们的斥候则趁机对西门、南门和北门进行了更为细致的侦察。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斥候传来重要情报。南门虽设有机关,但每日酉时,会有一队叛军出城取水,此时机关会暂时关闭,且取水队伍返回时,城门防守会略有松懈。
卢参军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召集众将商议。“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卢参军指着地图上的南门说道,“我们可趁此时机,派精锐部队潜入南门,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李逸、张虎,此次任务就交给你们。”
我和张虎领命后,迅速挑选了五百名最为精锐的士卒。这些士卒们深知任务的艰巨,但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坚定。
行动的当晚,月色黯淡,秋风呼啸。我们五百人趁着夜色,悄悄潜伏到南门附近。酉时一到,果然看见一队叛军出城取水。我们耐心等待着他们返回。
当取水队伍靠近城门时,城楼上的叛军喊道:“口令!”
“秋风扫落叶!”取水队伍的领头人回应道。
城门缓缓打开,取水队伍鱼贯而入。就在城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们如鬼魅般冲向城门。负责防守的叛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我们迅速解决。
我带领士卒们冲入城内,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叛军没想到我们会突然从南门攻入,一时间阵脚大乱。但他们很快组织起抵抗,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李参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叛军人数众多,我们会被慢慢消耗。”张虎挥舞着铁锏,大声说道。
我环顾西周,发现前方有一座高楼,若能占领此地,便可俯瞰全局,指挥战斗。“张将军,你带领一部分人继续向前推进,吸引叛军注意力。我带另一部分人夺取那座高楼。”我指着高楼对张虎说道。
张虎点头后,带着士卒们奋勇向前。我则带领剩下的士卒朝着高楼冲去。一路上,我们遭遇了叛军的重重阻拦,但士卒们毫不退缩,拼死向前。
终于,我们成功夺取了高楼。我站在高楼上,观察着战场局势。此时,张虎那边与叛军激战正酣,而我们的后续部队也源源不断地从南门涌入。
我看到叛军的指挥所在不远处,那里灯火通明,史朝义想必就在其中。如果能擒住他,这场战斗便可迅速结束。
“兄弟们,随我去擒贼先擒王!”我大声喊道,带着士卒们从高楼冲下,朝着叛军指挥所杀去。
当我们接近指挥所时,遭遇了叛军的拼死抵抗。这里的叛军显然都是史朝义的亲信,个个武艺高强,拼死保护着指挥所。
在激烈的战斗中,我看到了史朝义。他身着黑色战甲,手持长刀,正在指挥叛军抵抗。我心中燃起怒火,朝着他冲了过去。
“史朝义,你的末日到了!”我大喊着,挥刀砍向他。史朝义见状,举刀迎战。我们二人战在一起,刀光闪烁,难解难分。
史朝义果然武艺不凡,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但我在多次战斗中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且心中怀着对叛军的仇恨,毫不畏惧。在激战中,我瞅准他的一个破绽,猛地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史朝义吃痛,手中长刀落地。我趁机一脚将他踢倒,用刀抵住他的咽喉。
“投降吧!”我怒喝道。
史朝义面露绝望之色,但仍咬牙切齿地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此时,叛军见主帅被擒,顿时士气全无。我们的大军趁机全面进攻,叛军纷纷投降。
范阳之战,我们大获全胜。黎明时分,阳光洒在范阳的城墙上,唐军的旗帜迎风飘扬。我站在城楼上,望着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卢参军来到我身边,笑着说:“李逸,此次范阳之战,你居功至伟。但叛军虽己在范阳覆灭,天下尚未平定,我们还需继续前行。”
我点点头,说道:“卢先生说得对。我己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都要为大唐的复兴而战。”
是夜,我在营帐中休息。回想这一路的征战,从汜水关到陈留郡,从洛阳到范阳,无数的战友倒下。
次日清晨,我和张虎随着大军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