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之战后,秋风愈发凛冽,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飘零,恰似这乱世中百姓的命运。我们稍作休整便即刻启程,目标首指当时称作灵武郡的地方,听闻当今圣上在此整军经武,意图彻底荡平安史之乱,重铸大唐辉煌。
“李参军,”张虎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与我并肩前行,他神色中透着范阳大捷后的振奋,“听闻灵武郡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暗中较劲。”
我凝视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微微点头:“不错,灵武郡作为圣上的临时驻地,己然成为各方瞩目的焦点。安禄山虽己伏诛,但其残余势力仍在暗处蠢蠢欲动,妄图破坏圣上大计。再者,周边一些节度使心怀异志,对灵武郡虎视眈眈。此番前去,我们务必谨小慎微。”
行军途中,我们经过一座小镇。镇中满目疮痍,百姓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疲惫。目睹此景,我心中一阵绞痛,深感这乱世给百姓带来的苦难如渊似海。
在小镇补充物资准备离开时,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目光坚毅,看向我说:“大人,我叫小虎,我想随你们一同前行,我要为爹娘报仇,他们皆死于叛军之手。”
我看着这个瘦弱却透着决然的少年,心中不禁动容:“小虎,战场凶险异常,你年纪尚幼……”
小虎不等我说完,便急忙说道:“大人,我不怕!我略懂些拳脚功夫,定能派上用场。”
张虎在一旁说道:“李参军,这孩子看着机灵,就让他跟着吧,或许真能有所助益。”
我思索片刻,点头应允:“好吧,小虎,你便跟着我们,但务必听从指挥。”
小虎兴奋得连连点头:“是,大人!”
又前行两日,斥候传来消息,前方山谷出现一股不明骑兵,约有千人,行踪诡秘,似在跟踪我们。
“李参军,会不会是叛军余孽?”张虎眉头紧皱,神色警惕。
我沉思片刻,说道:“有此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其他心怀不轨之人。传令全军,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战斗。若对方来意不善,我们先发制人。”
当我们进入山谷,西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秋风在谷中呼啸。忽然,一声响亮的唿哨打破寂静,两侧山坡瞬间涌出大批骑兵,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他手持长戟,高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竟是一伙山贼!”张虎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我去收拾他们。”
我伸手拦住张虎:“先别急,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上前一步,对那大汉说道:“我们乃大唐官军,正奉命前往灵武郡。你们身为大唐子民,为何阻拦我们?”
那大汉冷笑一声:“官军?哼,如今这世道,谁晓得你们是官军还是叛军。在我看来,你们当兵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心中一沉,看来这些山贼对官军存在极深的误解。“兄弟,想必你对官军有所误会。如今安禄山叛乱,致使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我们此番前往灵武郡,正是要协助圣上平定叛乱,还百姓太平。”我耐心解释道。
那大汉微微一怔,但仍面露迟疑:“真的?莫要诓骗老子。”
此时,小虎从队伍中跑出,对那大汉说道:“大叔,他们真的是好人。我爹娘皆死于叛军之手,若不是李大人收留我,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那大汉看看小虎,又瞧瞧我们,似在权衡。就在这时,他身旁一个山贼嚷道:“大哥,别听他们胡言,好不容易碰到这么肥的一队人,可不能放过!”
大汉瞪了那山贼一眼,而后对我们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我早闻官军纪律严明、武艺高强。你们若能在我这千人面前展示一番过人武艺,让我心服口服,我便放你们过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与张虎对视一眼,点头示意。我对那大汉说道:“好,我们答应你。但希望你言出必行。”
于是,一场特殊的“比武”拉开帷幕。我们选出军中武艺精湛的将士,与山贼们一较高下。首先出场的是我们的一名长枪兵,他手持长枪,身姿矫健,枪花舞动间虎虎生风。山贼中一名同样使枪的壮汉拍马而出,与长枪兵战在一处。只见两人你来我往,长枪碰撞声不绝于耳,周围尘土飞扬。那长枪兵凭借精妙的枪法,逐渐占据上风,最终巧妙地挑落了山贼壮汉手中的长枪。
紧接着,我们的一名弓箭手站了出来。他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百步之外的靶心,箭箭命中,引得众人一阵惊叹。山贼中也走出一名弓箭手,试图与之一争高下,然而,他射出的箭虽也有几支命中靶心,但与我们的弓箭手相比,精准度还是略逊一筹。
随后,张虎亲自上场。他挥舞着铁锏,威风凛凛。一名山贼头目挥舞长刀,迎了上去。张虎身形如电,铁锏招式刚猛,几个回合下来,那山贼头目便气喘吁吁,手中长刀也被张虎击飞。
经过一番比试,山贼们对我们的武艺心悦诚服。那大汉长叹一声:“罢了,我信你们了。兄弟们,放行!”山贼们听令,纷纷让开道路。
我们继续踏上前往灵武郡的征途。经此一事,小虎对我们愈发钦佩,跟随我们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又行进两日,我们终于抵达灵武郡。城门口戒备森严,我们表明身份后,被带至圣上的临时行宫。
在行宫内,我们有幸觐见圣上。圣上容颜略显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卢参军向圣上详细禀报了我们一路的征战历程,圣上听后,对我们称赞有加:“李逸、张虎,你们一路南征北战,屡立奇功,实乃我大唐的肱骨之臣。如今安禄山虽死,但叛军余党未灭,望你们继续为大唐效力,早日平定叛乱。”
我和张虎赶忙跪地谢恩:“陛下放心,我等定当鞠躬尽瘁!”
从行宫出来,我望着灵武郡的街道,人来人往,看似井然有序,实则暗流涌动。范阳的胜利只是开端,未来还有诸多艰难险阻等待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