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贼了?
这样的想法分别在两人的脑海中呈现出来,举着手电筒的男人被吓了一跳,随后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朝顾西洲扑过来:“哪里来的贼?去你妈的!”
“贼喊捉贼,找打!”顾西洲淡定地低喝一声,也迅速出手,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
客厅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被扫荡了一番,只看得见几个抱枕飞过去的影子,随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的痛呼。
“小毛贼,本事还不小!”男人捂着脸,上面还有几个热乎乎的巴掌印。
“就这点本事,就别当贼了。”顾西洲冷哼一声,语气嘲讽。
这才过了几招,这人就被他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顺手解下领带将他的手绑住,顾西洲起身,凭着记忆找到灯座开关。
啪嗒一声,客厅亮堂起来,随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狼藉。
地上的男人努力地回头看了一眼单脚踩在他身上的男人,惊诧出声:“顾少?怎么是你?”
顾西洲这才好好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男人的脸上挂了彩,几个巴掌印十分鲜明。
“你是谁?”
“我是小吴啊!就是…就是这里的保安!”小吴吃痛,在地上倒吸一口冷气:“您下手可真狠呐!”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西洲收回脚,蹲下身子帮他解开领带。
“江小姐她们忘带钥匙了,我上来开门的。顾少,你…你也住在这里?”男人的眼里充斥着几分怀疑,但触及顾西洲锐利的目光时,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走错了。”顾西洲理所当然地解释,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自顾自地在冰箱里端出了一盘冷菜。
“那我…”
“今晚你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进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明白了吗?”顾西洲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莫名让小吴感到不寒而栗。
“是,我明白了…”小吴咽了咽口水,声音越来越低。
所以顾少究竟是怎么走错的?
咦…不对啊!到底谁是贼啊!
小吴揉了揉脑袋,半知半解地下楼叫江知意她们上楼。
“谢谢你了小吴,我们…我去!”江知意还没说完便差点被吓得闪了腰:“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茗接话道:“屋里是进贼了还是怎么了?被打得这么惨?”
闻言,小吴目光躲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捂着脸说:“没事,我就是摔了一跤!”
“你是怎么摔的能摔成这样?”白茗张开手,覆上那道巴掌印。
初步鉴定,这人的手很大,也许能一巴掌拍死她…
“就是一点小意外,行了,钥匙给你们拿下来了,我就先走了。”小吴想起顾西洲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冷风嗖嗖地往衣服里钻:“注意安全。”
江知意和白茗愣在原地,默默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撒开腿往楼上跑。
望着满地狼藉,两人站在门口,突然没了向前多走一步的勇气。
“知意,你怎么看?”白茗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
“我能怎么看,灾后重建呗!”江知意认命地说,小吴究竟是怎么走位的?
“小吴怎么做到的…”白茗在心里心疼他3秒,剩下的57秒留给她和知意。
某酒店贵宾套房
沈墨裹着松垮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水滴从的发梢流下,滴在他若隐若现的肩膀上,身材略单薄,但却是线条分明,锁骨精致,连女生看了都自愧不如。
琥珀色的香槟影印出黑白相间的琴键,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弹奏着乐曲,沈墨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沉沦其中。
叩叩—
弹奏的过程被人打断,沈墨睁开眼睛,似乎有些不悦,端着酒杯徐徐行至门口。
“这么晚了,你不应该来找我。”悠闲地靠在门框上,语气冷冷的,像是一只慵懒而高贵的猫。
来人低下头,恭敬地呈上一份资料:“少爷,打扰了。”
沈墨接过,并未细看,随意地扔在一旁。
本应该是自己的人送来,中途却换了人,开口就叫“少爷”,让他想避开都难。
“他来了?”
“等候多时。”
“带路吧,不去见见,就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了。”沈墨晦暗不明地笑了笑,明明是缱绻而温柔的笑容,却无端地让人感觉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个男人的心就像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冰川,而他现在所露出来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却足以让人防备不及,阴沟里翻船。
沈泽并没有在多远的地方等他,而是选了酒店的咖啡厅。
“这么晚了,兴致不错。”沈墨不咸不淡地说,自觉地在男人对面坐下。
“你还要玩多久?”沈泽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说明他等了不久。
闻言,沈墨连虚假无心的笑容都不肯流露,同样是板着脸回来:“十八岁之后,我从来就没玩过。”
明明是父子俩,却硬生生地营造出了一种债主讨债未果的气氛,保镖们察觉到不妙,都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想追求什么艺术,到那些东西和沈家的家业比起来,就是歪门邪道,不务正业!”沈泽一拍桌子,沈墨倒是淡定地坐着,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那你就当我不务正业好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什么才是可以理喻的?沈家世代从商没错,但我偏不!”
“我们回到北城本就顶着巨大的压力,现在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你再不收心,百年基业都怕都要荡然无存!”
“是吗?我看您的身体好着呢!”
“沈墨!”
无论沈泽再怎么暴跳如雷,沈墨都像是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样,让沈泽更是火上浇油。
“过完年之后,你如果再不回来,沈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随你,反正我拿这么多钱也没用。”沈墨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直接把沈泽气走了。
助理徐睿试探着上前赔笑:“沈少,咱们怎么做?”
沈墨随手搅拌了一下咖啡,转而整理衣服起身:“回去睡觉。”
徐睿汗颜,沈少的心态也着实乐观了点,把先生气得够呛,现在还睡得着。
“沈少,要不要我安排人去赔礼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徐睿,你跟着我多久了?”
“五…五年!”徐睿扳着手指头数着。
“整整五年,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气?要是赔礼道歉有用,我也不至于有家不能回,要在这里将就了。”
沈墨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洗了手,从桌上拿起资料袋打开。
白茗的一寸照映入眼帘,沈墨勾唇轻笑:“还真不怎么上镜。”
再往下看时,关于白茗的资料只有短短一句话:华康医院神经科主治医师。
若不是那天徐睿安排出错,他也不会在这个笨女人的魔爪之下惨遭摧残!
“就算你是个地瓜我也要把你挖出来。”沈墨不服输地说,转而把资料撕成碎片。
此时,白茗在床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暗暗道:“谁在骂我?!”
江知意突然站在门口,哀怨地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可是冰箱里少了一盘菜…”
“我困死了!先睡了!”白茗左耳进右耳出,懒懒的缩进被窝里。
江知意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冰箱里的菜不见了…没道理啊!
此时,陆亦白坐在沙发上,不解地望着某个正在厨房里忙碌男人,悠悠出声:“你这是做什么?投我以青菜,报之以肉汤?”
顾西洲瞥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还没走?”
闻言,陆亦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语无伦次:“你你你…我…”
“嗯?”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陆亦白愤愤念叨着,丝毫没有要走的自觉,心疼地抱住玉树临风的自己躲进了客房:“就不走!”
顾西洲靠在门框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