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易相信一支乐队认真搞音乐的决心。

　　“长崎同学，一般的校园乐队最多维持到大学甚至高中毕业那一天，之后大家便要为了生计各奔东西，或许仍旧是很好的朋友，但基本不会有每天一起排练的空闲时间。”

　　“我们暂且不说‘组一辈子乐队’之类沉重的话，只说能从校园延续到毕业后数年的乐队，有两种组成形式比较常见。如果你依然想让我帮你重组乐队，那么最好先考虑下未来的乐队更适合哪种形式。”

　　素世捋了捋耳畔的发丝，认真道：“弦卷同学，请指教。”

　　坐在弦卷唯左边的千早爱音虽然听到了右边这两人的交流，但不清楚前因后果的爱音只是单纯将弦卷唯对RAS和校园乐队的点评当八卦去听。

　　相比之下，坐在爱音左侧的灯就认真得多了。

　　虽然嘈杂会场内收音的效果比毗邻那两人的爱音差了太多，但灯一直在努力地听墙角。

　　一开始发现素世和自己之间只隔着两个人，灯很有马上跑路逃避的冲动。

　　然后又发现素世竟然和旁边的男孩在交谈，而且双方似乎并非因恰好排座在一起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灯的大脑马上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素世，是交了男朋友吗？

　　啊，也是呢，素世同学那样温柔开朗的人，一定很受人喜欢，不像我这样，连一起组乐队的朋友都被我伤害、离开……

　　不过当她听到二人的话题反复提到“乐队”、“crychic”和“如果你依然想让我帮你重组乐队”之类的话时，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让她有些想哭的同时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素世同学，还是放不下crychic，甚至还在四处找人帮忙，不知道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小祥退出乐队也好，素世求人帮忙也好，都怪我唱得太差了。

　　一想到这里，无比的愧疚和劣等感简直要将高松灯吞噬。

　　高松灯像是面对极地寒风的小企鹅一般，低下头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小灯？”

　　一旁的爱音注意到灯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这副自闭的样子，于是也将应援棒放在一旁，伸手去握灯的手。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一起走？”

　　灯的目光看向一脸担忧望着她的爱音，逃避的本能让她下意识轻轻点头，但旋即又狠狠摇头。

　　“我没关系……谢谢，爱音。”

　　“这样啊……如果不舒服要和我说哦。”

　　她刚才听到了“组一辈子乐队”这个关键词，不管怎么样，她也想听听素世和这位……朋友对组乐队的看法再走。

　　于是，自闭小灯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听墙角上。

　　“能够让一个乐队踏过毕业这道鬼门关的常见方法，第一，就是像场上RAS乐队这样，走职业化、商业化路线。大家不仅是生活上的朋友，更是一荣俱荣的命运共同体。”

　　长崎素世凝望着正在讲解“如何组建长期乐队”的弦卷唯，眼神认真而坚毅。

　　尤其是当弦卷唯提到“命运共同体”一词时，她的眼中又浮现了憧憬之色。

　　“尤其是当所有人都以乐队收入为主要经济来源时，即使有一些在学生看来必须分个清楚的矛盾，对于离开名为‘校园’的象牙塔的乐队成员而言，都是完全可以容忍乃至不值一提的，脱离象牙塔的人一般都比以前更懂得相忍为国的道理。”

　　“一个乐队在出道前和早期没有见到足够回报时是最容易炸团的，大部分想走职业化道路的乐队都死在这一环。只要熬过这一关凝聚出真正的团魂，往往也就会因此成为一个较为长寿的乐队。”

　　“第二条路么……”

　　弦卷唯再次扫了眼长崎素世，看得后者莫名有些心虚。

　　“就是乐队的定位变得更轻量化、爱好性，以乐队成员间的私人关系和音乐追求为纽带。”












　　“对于乐队的成员而言，重要的在于‘大家都在一起开心过日子’，至于玩乐队、办演出，本质上都只是社交团建、互相提供情绪价值的具体表现形式，和下午茶没有本质区别。只要大家在一起做想做的事，陪伴在身边的是彼此，那么究竟是玩乐队还是演歌剧并不重要。”

　　天呐，这简直说的就是我！

　　素世在心中如此想道。

　　“当然，这种形式的乐队本身也可以称之为大小姐俱乐部，其成员不说财务自由，但至少要有足够丰富的业余时间且并无急切的金钱需求——只想闷头搞钱的人是没心思和余裕玩过家家乐队的。”

　　“注意，由于之前所说的‘离开校园后依然长期维持’的前提条件，必须考虑成员在毕业后的财务和工作状况。”

　　“虽然我不太爱说‘那就组一辈子过家家乐队好了’之类的话……但好像我身边就有肯定会走这条路的乐队。”

　　素世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眼神都闪亮了起来，但旋即又暗淡下去。

　　小祥和小睦以及自己的家境都算优越，但小灯和立希……

　　此时，舞台上的正在演奏的歌曲已经快要结束前奏，鼓点迅速变得密集起来。

　　“谢谢你，弦卷同学，我会认真考虑说服大家重聚，以及让我们变成一辈子的乐队……等下live结束后，可以到家庭餐厅继续聊吗？”

　　弦卷唯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脸坚毅的长崎素世眨了眨眼：“一辈子……这可是相当沉重的词汇，相当于六七十年未知的未来，两万多天的时光哦。”

　　“我有这样的决心！”

　　弦卷唯沉默了三五秒，突然问出了让素世脸蛋微红的话：

　　“素世同学，没有追过女孩子吧？”

　　一旁偷听的自闭小灯和不得不听的爱音闻言，头顶都仿佛冒出了蒸汽。

　　这这这……这人在说什么不明所以的话！

　　“弦卷同学，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素世鼓起脸颊，想用这样的方式环节有些紧张和尴尬的气氛。

　　弦卷唯不为所动：“巧了，我也没追过女孩子，但我至少知道一些这方面基本的常识。”

　　“比如，如果你看到了让你认定这辈子一定要和她共度余生的女孩子……”

　　“啪嗒！”

　　一旁突然传来物体坠地的声响，弦卷唯向身旁看去，与正从地方捡起应援棒的爱音正对上了目光。

　　“抱歉抱歉！”

　　爱音双手合十道了声歉，没有说“你们继续”之类陌生人间把握不好距离感的不合时宜的话。

　　弦卷唯对她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回身对素世说道：

　　“长崎同学，如果你想追求这个女孩子，那么正常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