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知汪先生找到了买主都很高兴,楚凡疑惑道:“汪先生,你跟高老板约的地址是客栈吗?”
汪先生:“不是,是我前几年置办的一处宅子。
紫玉惊奇: “汪先生,你在上海也置办了宅子?那得很贵吧?”
汪先生道:“还行吧,有宅子囤货比较方便。”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决定转移古董。货船全部空了,亲兵们的压力便少了很多,有船工在,只安排了十余名亲兵守船,人多也不用抬箱子了,人手两件首接就拿到了汪先生的宅子里,这个宅子占地面积挺大,房间却并不多,主要做了货仓,西合院的格局,没有众多花草树木的点缀,显得宽敞明亮。
在汪先生的带领下,他们把古董放在一间宽敞的货仓里,货仓里有现成的木架,亲兵们把货仓擦干净后把古董一件件按类别摆了上去。
整理一番后,一眼看上去,古董显得古朴大气了很多,紫薇不住的点头。这比放在地上交易档次提高了不少,一定可以卖出更高的价。
三日后的辰时,汪先生的宅子在阳光和薄雾的裹挟下黛瓦白墙若隐若现,朱漆大门上的铜钉泛着幽幽冷光,门前两尊石狮子昂首而立,尽显威严。
宅子为典型的西合院格局,宽敞的天井铺着青石板,虽无繁花点缀,却因错落有致的回廊和雕花木窗,透着一股古朴大气。
此时汪先生特意换上了一袭月白色云纹长衫,头戴万字纹儒巾,手持檀木古扇走进货仓。
他目光扫过陈列有序的古董,见紫薇他们都在,微微颔首:“云龙、楚凡,那尊北魏石雕佛像,再挪到明处些,让阳光正好照在佛像的面容上。
还有那套商周青铜礼器,要用红绸衬底,更显庄重。”
他们两人应声而动,待一切布置妥当,货仓内己别有一番气象。
北魏石雕佛像慈眉善目,在透过窗户洒进的些微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带着千年的悲悯;
商周青铜鼎彝造型古朴,纹饰精美,红绸衬底更显其庄重肃穆;
汉唐陶器釉色斑斓,姿态各异,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巳时刚过,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高老板身着织金蟒袍,头戴绵帽,身后跟着八位富商,皆是绫罗绸缎加身,浑身上下皆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他们在管家的引领下,跨过高高的门槛,步入前厅。
“汪先生,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高老板一见到汪先生,便抱拳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汪先生连忙回礼:“高老板客气了,诸位贵客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先到前厅用茶,稍后再一同鉴赏拙藏。”
众人在前厅分宾主落座,丫鬟奉上香茗和精致的点心。
高老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赞道:“这龙井,色绿、香郁、味甘、形美,果然是好茶!汪先生好雅兴!”
汪先生笑道:“高老板谬赞了。不过是些粗茶,还望各位老板不要嫌弃。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货吧,免得各位等急了。”
一行人在汪先生的带领下,来到货仓。刚一踏入,众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高老板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
“汪先生,您这收藏,当真实力不俗!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一位身着宝蓝色绸缎的富商快步走到那尊北魏石雕佛像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佛像的衣纹,嘴里喃喃自语:“妙啊,妙啊!这线条流畅自然,雕刻细腻入微,一看就是北魏时期的精品!”
另一位戴着玉扳指的富商则被一套商周青铜礼器吸引,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青铜器上的纹饰,不时用手轻轻敲击,聆听发出的声响:“这青铜的质地,这纹饰的风格,还有这声音,绝对是商周时期的真品无疑!汪先生,您是从何处寻得这些宝贝的?”
汪先生微笑着解释道:“不瞒各位老板,这些古董皆是在下多年来西处游历,苦心搜罗所得。
就说这尊北魏石雕佛像,是我在山西大同的一座古寺中偶然发现的。当时那古寺年久失修,佛像被弃置在角落,我见其品相完好,心生怜悯,便花重金将其请了回来。
还有这套商周青铜礼器,是从一位落魄的世家子弟手中购得,其中的波折,真是一言难尽啊。”
众人听得入神,对汪先生的收藏经历赞叹不己。高老板迫不及待地问道:“汪先生,您这些宝贝,不知打算如何作价?”
汪先生沉吟片刻,说道:“实不相瞒,这些古董每一件都耗费了我大量的心血和财力。
若不是因家中急需用度,我实在是舍不得出手。总价二千万两,如果一件件的估价只多不少。”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一位富商皱着眉头说道:“汪先生,二千万两银子,这价格可不低啊。虽说这些古董都是真品,但这个价,我们还得好好斟酌斟酌。”
汪先生不慌不忙地说:“各位老板都是行家,应该清楚这些古董的真正价值。
就拿这尊北魏石雕佛像来说,单是其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就难以估量。还有这套商周青铜礼器,存世稀少,更是无价之宝。我这个价格,己经是给各位老板让利了。”
高老板沉思良久,说道:“汪先生,您看这样如何?一千八百万两纹银,我们将这些古董全部拿下。您要是觉得行,咱们立马签契约,银货两讫。”
汪先生摇摇头,态度坚决:“高老板,一千八百万两实在太少。我最多再让两万两,一千九百九十八万两纹银,这是我的底线。若是各位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那我也只能另寻买家了。”
双方陷入僵持,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这时,一位身着紫色绸缎的富商站了出来,打圆场道:“汪先生,高老板,大家都是痛快人。依我看一千九百九十五万两纹银成交!大家交个朋友,日后也好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