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热带医学研究所的恒温室里,温度和湿度都被精确地控制着,以模拟热带地区的环境。玻璃培养皿整齐地排列在实验台上,每个培养皿中都培养着疟原虫。
在显微镜下,疟原虫看起来就像微小的变形虫,它们在培养液中缓缓蠕动着。德国微生物学家科赫的助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滴管,轻轻地将一滴奎宁溶液滴入培养皿中。
按照常理,奎宁是一种有效的抗疟疾药物,疟原虫在接触到奎宁后应该会迅速死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疟原虫并没有像预期那样死去,它们依然在培养皿中活跃地游动着。
“第七代培养体完全耐药。”科赫面无表情地记录道,“只需再迭代三次,就能达到野外存活标准。”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猛烈地冲刷着研究所的玻璃穹顶。雨水顺着玻璃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这座看似致力于研究治病良方的实验室,实际上正在秘密培育一种极其危险的生物武器。这种疟原虫经过特殊培育后,对奎宁产生了完全的耐药性,一旦释放到野外,将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
而这一切,都与英国的殖民帝国息息相关。1908年的雨季,英属黄金海岸(今加纳)的殖民医院突然人满为患。高烧、寒战、昏迷的病人挤满了医院的走廊,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应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
然而,更让医生们惊恐的是,他们发现常规剂量的奎宁对这些病人完全无效。无论他们如何增加奎宁的用量,病人的病情都没有丝毫好转。。
“像是疟疾,但症状更凶险。”军医汤姆森在报告中写道,“患者多在用药后48小时内死亡。”
伦敦殖民部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疫情,首到情报部门截获一封从德属多哥发往柏林的密电:
“标本A-7表现优异,建议扩大投放。”
布鲁塞尔国际热带医学大会上,气氛紧张而凝重。德国代表团的成员们面带微笑,似乎对他们即将宣布的消息充满信心。终于,德国代表团的发言人站起来,郑重地说道:“我们在研究中发现,某些疟原虫己经对奎宁产生了抗性。这意味着传统的治疗方法可能不再有效,我们建议各国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会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与会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一发现表示震惊和担忧。
英国代表团的史密斯博士坐在座位上,眉头紧蹙。他对德国代表团的说法心存疑虑,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质疑,德国教授迈尔就主动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史密斯博士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下,脸色变得愈发凝重。文件上详细记录了黄金海岸的病例数据,甚至包括英国军方未公开的死亡人数。这些数据无疑是对德国观点的有力支持。
“贵国在非洲的医疗条件……”迈尔教授看着史密斯博士,叹息着说,“实在是令人担忧啊。或许,你们应该考虑换用我们的阿的平(Atebrin)?”
史密斯博士紧紧握着文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于治疗疟疾的问题,还涉及到国家的利益和声誉。
与此同时,在英国议会的紧急会议上,殖民大臣挥舞着一份来自西非的电报,情绪激动地喊道:“死亡率己经达到了惊人的 67%!我们的奎宁库存完全失去了作用!”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议员们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就在这时,海军部的一名官员突然站起来,提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问题:“如果德国人把这种具有抗性的疟原虫带到印度,后果将会怎样?”……”
会议室鸦雀无声。印度是英国皇冠上的明珠,而那里每年有三百万人感染疟疾。
拜耳制药的账本显示,1909年阿的平产量激增400%。这种由德国研发的新型抗疟药,其价格竟然高达奎宁的三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英法比葡等殖民帝国却如痴如狂地抢购这种昂贵的药物。
在德属喀麦隆,殖民官员们面带微笑地看着英国商船在港口排成一条长龙,焦急地等待着装载货物。他们心中暗自窃喜:“这些英国人每购买一箱阿的平,就相当于为我们的海军制造了一枚炮弹啊!”
世界卫生统计报告中的数据令人瞠目结舌,这些数据揭示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实。
首先,在德属殖民地,疟疾的死亡率竟然下降了惊人的52%!这一数字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成就,显示出德国在控制疟疾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展。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属西非的劳动力却减少了28%。这意味着英国在该地区面临着严重的劳动力短缺问题,可能会对当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负面影响。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印度,奎宁市场被德国的阿的平一举取代了61%!这表明德国的药物在印度市场上占据了主导地位,而传统的奎宁则逐渐失去了市场份额。
在达累斯萨拉姆的金鸡纳种植园里,工人们正忙碌地将最后一批树苗改种为剑麻。这一举措背后的原因是德国己经不再需要通过传统的方式来生产奎宁了。他们己经掌握了一种更为致命的武器:抗药性疟原虫,以及治疗这种疟原虫的专利药物。
这种抗药性疟原虫的出现使得传统的奎宁治疗方法变得无效,而德国的专利药物则成为了唯一有效的治疗手段。这不仅改变了疟疾治疗的格局,也对全球的公共卫生事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