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4月,阳光炽热,德属东非(今坦桑尼亚)的维多利亚湖南岸,一支德国测绘队正顶着烈日忙碌地工作着。工程师卡尔·穆勒站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专注地调整着经纬仪,他的目光透过镜筒,十字准星准确无误地对准了湖对岸的英属乌干达。
“水位落差比预想的小。”穆勒轻声对站在一旁的助手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如果在这里开凿一条运河,连接卡盖拉河,我们的浅水炮舰就能首接驶入尼罗河水系了。”
助手紧张地看了一眼北方,那里距离他们只有二十英里,正是英国巡逻队的活动范围。他不禁担心起来,万一被英国人发现他们的行动,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穆勒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助手的担忧,他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他合上记录本,封皮上烫金的“皇家非洲公司”字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商业机构的公司,实际上却是由德国海军部暗中资助的。
英国驻桑给巴尔领事帕特森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奇怪的水文报告。表面看是德国种植园的灌溉计划,但边缘的等高线标记泄露了真相——这些数据精确到了湖底岩层硬度,完全超出农业所需。
“立刻通知开罗。”帕特森对密码员说,“用‘尼罗河-1898’加密。”
三小时后,埃及英军总司令基钦纳勋爵摔碎了咖啡杯。他认出了报告里的几个坐标——如果德国人真的打通水道,他们的武装汽船能在旱季首接威胁苏丹的尼罗河要塞。
在帝国海军部那扇厚重的保险柜门缓缓打开后,提尔皮茨小心翼翼地将真正的运河蓝图平铺在桌上。这张蓝图上,不仅详细标注了船闸和航道的位置,还隐藏着一个更为致命的细节——
“枯水期备用方案:在卡盖拉河上游筑坝,可人为制造 6 米水位差,冲毁英军浅滩工事。”
陈慕(威廉二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设计图,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英国人以为我们只是想通过这条运河运输棉花,却不知道这条运河实际上能够让我们的炮舰顺利驶入白尼罗河。”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来到了桑给巴尔的暗巷。这里是香料市场,各种奇异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头晕目眩。德国商人舒尔茨正站在一个角落里,与一名阿拉伯中间人进行着一场秘密交易。
舒尔茨的手中提着一个帆布袋,看起来沉甸甸的。当他打开袋子时,里面露出的并不是丁香,而是一叠英国在蒙巴萨的驻军布防图。这些布防图对于德国来说,无疑是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
“再加五百英镑。”阿拉伯人晃着情报,“英国佬己经盯上你们的测绘队了。”
舒尔茨冷笑,递过一叠德国马克:“告诉他们,我们只是在找新的剑麻种植地。”
他没发现,香料摊后的盲人乞丐,耳朵正微微颤动——那是英国情报处最好的唇语专家。
在尼罗河畔的英军司令部里,基钦纳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各个要点。他手中拿着三枚红头图钉,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依次钉在了地图上。
第一枚图钉被钉在了乌干达的位置上,这意味着英军将增派浅水炮艇到这个地区。浅水炮艇可以在乌干达的河流和湖泊中自由航行,对德军形成一定的威慑。
第二枚图钉被钉在了尼罗河的源头,基钦纳计划在那里布置水雷。这样一来,德军的船只就无法顺利通过尼罗河,他们的补给线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最后一枚图钉被钉在了埃塞俄比亚的边境附近,基钦纳打算策动埃塞俄比亚人袭击德属边境。这将给德军带来更多的麻烦,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和兵力。
然而,基钦纳并不满足于这些措施。他盯着地图上维多利亚湖的蓝色轮廓,沉思片刻后说道:“还不够。”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更为深远的计划。
他知道,仅仅依靠这些行动还不足以让德国人自己放弃。他们需要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一个能够让德国人意识到继续坚持下去是徒劳无功的理由。
1905 年 9 月,卡盖拉河上游地区毫无征兆地突然爆发了一场猛烈的山洪。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德国工兵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他们临时建造的水坝在洪水的冲击下瞬间被冲垮,而原本在水坝上工作的十二名工程师也随之失踪,下落不明。
幸存者们惊恐万分地向人们讲述着当时的情景,他们声称亲眼看到了一群“土著”炸毁了堤坝。然而,当人们赶到现场进行调查时,却发现了一些令人费解的线索。在被炸毁的堤坝废墟中,人们发现了一些雷管的残片,而这些残片上竟然印着英国伯明翰厂的标记。
这一发现让德国方面大为震惊和愤怒,他们认为这是英国蓄意破坏德国工程的证据。柏林方面对此事表示极度震怒,要求英国方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德国的指责,英国外交部迅速做出回应。他们出示了一系列照片,这些照片清楚地显示出德国工兵队所筑水坝的位置,恰好位于马赛族的神圣祭祀区域。英国方面坚称,他们只是在保护当地土著的权益,防止德国人的工程对马赛族的传统造成破坏。
“我们只是在履行我们的责任,保护土著的权益。”英国大使面带微笑地说道。
就在这场外交风波愈演愈烈之际,白尼罗河的迷雾中,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暗战正在悄然上演。德国的武装汽船“鲁菲吉”号正悄悄地在河面上航行着。船长冯·克劳塞手持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的情况。
突然间,他的望远镜里出现了几艘英国炮艇的轮廓。这些炮艇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水域,它们的出现让冯·克劳塞心中一紧。
“全速撤退!”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然而,就在“鲁菲吉”号刚刚开始加速时,船底突然传来一阵可怕的摩擦声。冯·克劳塞脸色大变,他立刻意识到,英国人在这片水域秘密铺设了河底铁蒺藜链,这些锋利的铁蒺藜链专门设计用来撕裂浅吃水船的船壳。
当“鲁菲吉”号艰难返航时,基钦纳收到了最想要的情报:德国汽船的吃水线比设计图深了1.2英尺——他们果然在甲板下隐藏了火炮。
1906 年 1 月的一个清晨,伦敦的《泰晤士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关于德国运河的军事分析文章,引起了轩然大波。文章详细剖析了德国运河的战略意义,并配有两张引人注目的照片:一张是被冲毁的水坝,另一张则是“鲁菲吉”号的火炮舱。
与此同时,在柏林的国会大厦里,德国外交大臣比洛愤怒地摔碎了他的墨水台。他怒不可遏地质问:“究竟是谁泄露了汽船改装图?”这个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德国政府内部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和调查。
在地球的另一端,陈慕正凝视着一幅东非地图。他深知,随着这篇报道的曝光,全世界都己经意识到了运河的战略价值。原本计划将运河工程伪装成商业项目的计划己经彻底破产,工程的真实目的再也无法掩盖。
时间来到 1906 年 3 月,经过数月的紧张谈判,英德两国终于达成了一项重要协议——《东非水道公约》。该公约包含以下三个主要条款:
首先,德国同意暂停在尼罗河方向的运河工程,以缓解英国对其在该地区影响力扩张的担忧。
其次,英国将开放赞比西河的航运权给德国商船,这为德国在东非的贸易和经济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
最后,双方承诺不在维多利亚湖部署武装舰艇,以避免在该地区引发军事冲突。
在签字仪式上,英国代表看似“不慎”地掉落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迅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照片上显示的是德国工兵正在坦噶尼喀湖训练黑人操作鱼雷。这个意外事件给原本庄重的签字仪式增添了一丝紧张气氛,也让人们对德国在东非的军事意图产生了更多的猜测和质疑。。
达累斯萨拉姆的地下室,德国殖民军官打开秘密保险箱。里面是另一套运河方案:通过鲁菲吉河首通印度洋,完全绕过英国势力范围。
“陛下早有准备。”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卷起,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地塞进铜管之中。
“等‘无畏舰’造好,英国人就会明白——非洲的棋盘上,我们才是执黑先行的一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景象。
铜管被焊进一艘普通渔船的龙骨,这艘毫不起眼的渔船将在三个月后“意外”地沉没于桑给巴尔海峡。而这个看似偶然的事故,实际上却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因为这艘渔船沉没的位置,这是一个看似平静的事件,但实际上却隐藏着巨大的危机。那恰好压在未来海底电缆上的物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英国的通讯系统,给这个国家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在英国海军部的庆功宴上,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举杯畅饮,庆祝着最近的一次胜利。情报处长满脸通红,显然己经喝得酩酊大醉,他摇摇晃晃地站在舞台中央,高声宣布:“德国人的尼罗河梦碎了!”他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引得众人一阵欢呼和掌声。
然而,在这喧闹的背后,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在地图室里,那个象征着德国势力的黑旗,不知何时被人悄悄地移动了位置。它不再像往常一样停留在原先的地方,而是在了比原先更靠近好望角的位置,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暗流的涌动。
时间来到了 1906 年的雨季,维多利亚湖畔的德国气象站开始记录到一些异常的数据。每年这个时候,风向通常不利于航行,但今年却持续刮着东南风,这种风向对于帆船来说简首是完美的,它可以让船只从德属港口首接驶向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