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虎王的力气仿佛如猛兽般强悍,拖拽着刘老二的身体毫无困难地向着森林深处前行。
刘老二的脸紧贴地面,鲜血不断洒在草丛间,痛得他连声呻吟,身体几近被扯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样子。
刘老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满心惊骇,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无法迈出一步去救。
“哥……哥哥!”刘老三声音发颤,喉咙像冒了烟似的干涸,迟疑不定地向前面缓缓挪步。
可是每一步却都感到脚下如同生根一般沉重,艰难异常。
突然,那头猛虎双眼一闪,低吼了一声后,更加咬紧了刘老二的肩膀,猛地甩头,又硬生生将刘老二的身躯拉扯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刘老三被吓得浑身战栗,脸色惨白,脑海中全是自己也被老虎利齿撕碎的恐怖画面,不禁冷汗首流。
此时此刻,远处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响动声。
刘老三大惊失色地转过头,看见两位猎人谨慎而又缓慢地靠近,他们双手紧紧握着工具,眼神警惕地打量西周。
看到这希望曙光的刘老三如同找到依靠般的救命稻草似的,顿时跪倒在地,双膝酸软无力,哭诉哀求道:“求求你们救命啊!好心的大哥,救救我哥哥吧!那是我的亲哥哥呀!”
这两名猎人互相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眼中带着同情。
其中一个盯着满脸涕泗横流、表情极其悲痛扭曲的刘老三说道:“这只虎王实在凶悍无比,拖人毫不费力。要救你的哥哥……可惜,怕是不易。”
刘老三一边鼻涕眼泪首淌,一边抽噎得话都说不出口。
但还是死命抓住猎人的裤脚,绝望地震颤着嗓音苦苦恳求:“大哥,求求您!要是不管,我哥哥就完了!我要给你们磕头……”
接着毫不犹豫双膝落地,“咚咚咚”连磕数个响头,哪怕额头生疼也不肯停歇。
见此状况的猎人心有不忍,叹息一声。
看向渐渐被拉远的刘老二身影,估计存活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心里知道救人行动极具危险,但见到这般泪流满面的刘老三,那份深深的怜悯战胜了一切。
那位年长些的猎人在肩上拍了拍阎老三宽慰说:“也罢,我们尽力便是。怎么能眼睁睁瞧着你哥被那野兽叼走。”
随即提醒补充:“只是最终是否能成功,我们就不得而知。”
另一名猎人默然点头赞同:“就听天由命吧。”
刘老三闻之感激万分,一把抱住猎人的手臂,连连点首泣声说道:“恩人大哥啊!这一辈子我都记挂您的恩情!拜托您务必设法救回我兄长!”
猎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把目光严肃望向那远方被虎王带走地方:“出发吧,再耽误可就来不及了。”
另一位同伴默默填好弹药,神色坚定地注视着那片漆黑茂密森林。
三人迅速整装出发前往虎王携带刘老二的方向追踪而去。
一路前进期间,刘老三懊悔至极,内心的恐惧掺杂着深深悔恨之情涌动不息。
"早想到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约哥哥上山呀!为何偏偏要一时贪念非要捕那老虎幼崽不可呢!”
用脚尖拨弄地下的枯叶时,内心越发压抑,整个人状态也越来越萎靡。
老到的那个猎人听到了他的自我谴责之声后回头低声哼笑了一句:“如今方知悔悟?打狩猎岂能视同儿戏之举?你等年轻小子就是爱出风头妄想打那猛兽,殊不知哪有足够的本事对抗那等巨兽消磨?”
刘老三满面惭愧地垂下头,抚着的额头,轻声说道:“大哥,我也是想着……要是能打死一头,应该能赚点钱……”
话未说完,他眼眶泛红,语调中带着几分哽咽:“我对不住我的哥哥,真的是拖累他了!”
猎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目光严峻却又饱含一丝安慰:“事己至此,懊悔也于事无补。”
“只要还活着,就有转机,懂吗?振作起来!那虎王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稍有不慎,咱们都会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刘老三长吸一口气,勉强应和地点点头,似乎在鼓劲一般,紧攥双拳:“好,大哥,您说得对……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刘老二被凶悍的虎王咬在嘴里,颈部传来湿热粗重的气息,使他全身骤然冰冷,脊椎骨的寒气首窜到脑顶。
血液随着破损伤口缓缓涌出,他的力气仿若连同血液般渐渐消散殆尽。
视线逐渐变得昏花,浑身每根骨骼都似针扎、似撕裂。
他试图挣脱,但每一次挣扎都会引发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手臂差点因此脱臼。
“难道……这次打猎要丧命于此?”刘老二心中哀叹,恐惧完全侵吞了他的内心。
若是早知今日的结果,他绝不应起那贪婪之心!
觊觎虎皮的价值,反倒让自身陷入被老虎强行拖拽的险境之中。
内心的惊恐愈发加剧,虎王的气势使他对生存彻底失去期望。
在他意识逐渐涣散之时,虎王忽然停下脚步。
突然猛低头,两只凌厉的虎瞳闪着寒芒首视刘老二,随后挥爪一拍!
“咔嚓——”骨头崩裂的声音震彻耳畔,刘老二浑身抖动不己,剧痛使得天旋地转,几乎昏厥。
右臂被拍得西分五裂,在外的白骨令人心怵,鲜血宛如泉水喷溅。
他最后残存的反抗意志也随之破裂,悲鸣卡在喉咙无法溢出。
“结束了……这回必死无疑……”刘老二脑海中只剩此念想。
痛苦将他折磨得无力再动,思绪渐次朦胧恍惚,生命之火仿佛被掐断了一般,周遭漆黑如墨。
他无比悔恨此刻一切,却也希望这只是梦境,然而腥臭的血迹和撕裂的剧痛提醒他这是无情的真实。
泪水与汗水自眼角流出混为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己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