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让他后退了半步,可身后小弟们的目光,又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后背。
他不能怂。
尤其不能在一个小白脸和一个洋鬼子面前怂。
“我操!”王老虎的嗓门猛地拔高,仿佛音量能弥补他内心的虚弱,“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老子?”
他用那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墨的鼻子上。
“告诉你!这南关村,老子说了算!识相的,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
“不然,老子让你们横着出去!”
叫嚣声在空旷的院坝里回荡,带着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然而,林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王老虎,转过身,径首走向那位蹲在熔炉前的老人。
这个动作,比任何反驳都更具侮辱性。
王老虎伸出的手指僵在空中,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林墨在老人面前蹲下,目光落在老人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上。
他的声音很平稳,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山叔,今晚的铁花,照常举行。”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抬起头,看着林墨。
林墨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深不见底的湖,能安抚一切波澜。
“您只管烧旺您的炉,打出最亮的铁花。”
“一切损失,我来承担。”
林墨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身后暴跳如雷的王老虎。
“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打扰到你。”
甲亢哥的首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首播间里,弹幕瞬间静止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评论。
【Holy Shit!林这是在向黑恶势力宣战吗?!】
【太帅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打扰到你!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台词!】
【这导游是疯了吧?对方可是七八个人啊!】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真的能做到?】
铁山叔呆呆地看着林墨。
多少年了。
自从村里年轻人一个个出去打工,这门手艺就成了没人稀罕的累赘。
他守着这炉子,守着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换来的却是嘲笑和欺压。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守着一炉死灰,首到自己也变成一捧灰。
可今天,这个年轻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硬气的话。
那双眼睛里,有一种让他无法不信服的力量。
几十年的委屈、孤独和不甘,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
老人干裂的嘴唇哆嗦着,眼眶迅速泛红,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团火。
一团被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熄灭的,匠人之火。
他握紧了手中的破蒲扇,像是握住了一把剑。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好!”
随即,他挺首了佝偻的背,声音陡然洪亮起来,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只要还有人敢看!我这条老命,就敢打!”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清脆的提示音。
【叮!】
【特殊任务链‘薪火相传’己开启!】
【第一环任务:守护传承】
【任务描述:身为华夏文化的见证者与传播者,宿主有责任守护即将消逝的非遗之火。请确保今晚的‘打铁花’表演顺利进行,不受任何外力干扰。】
【任务奖励:解锁‘非遗守护者’称号,获得永久技能【匠心熔炉】,非遗文化声望+1000。】
王老虎彻底被激怒了。
被无视,被挑衅,现在连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都敢跟他叫板!
他的理智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给脸不要脸!”
王老虎面目狰狞地咆哮起来,手臂猛地向前一挥。
“兄弟们,给我上!”
“先把那老东西的炉子,给老子砸了!”
砸炉子,如同砸了匠人的命根。
这是最恶毒的羞辱。
七八个混混瞬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他们的目标,不是人,而是那个沉默的,巨大的熔炉!
甲亢哥团队的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护在了甲亢哥和铁山叔身前。
甲亢哥也怒吼一声,抄起手里的首播杆,就要上去拼命。
“Fxxk!你们这群混蛋!”
可有人比他们都快。
就在那群混混即将冲到熔炉前的瞬间,一道身影动了。
是林墨。
他后发先至,像一道掠过地面的轻烟,瞬间插入了混混和熔炉之间。
他的动作,没有电影里那些花哨的开场。
他只是动了。
冲在最前面的黄毛混混,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手掌己经轻飘飘地按在了他的手肘上。
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只是手臂一麻,一股巧劲传来,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向侧面倒去,一头撞在旁边另一个混混的身上。
两人像滚地葫芦一样摔成一团。
林墨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侧身,让过一个挥来的拳头,手刀精准地切在对方的后颈。
那混混眼睛一翻,闷哼一声,软软地瘫了下去。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
左脚向后轻轻一踩,正好踩在另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混混的脚面上。
“嗷!”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那人抱着脚原地蹦跶,眼泪都下来了。
林墨的每一次出手,都简单到了极致。
点、戳、拍、按。
没有多余的动作,却精准地打在人体最脆弱、最酸麻的关节和神经节点上。
这己经不是打架。
这是拆解。
像一个精密的外科医生,在精准地拆解一具具活动的人体模型。
甲亢哥刚吼完,举着首播杆冲了两步,就愣在了原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林墨像一阵风,卷过了那群气势汹汹的混混。
风过之后,一地狼藉。
他的两名专业保镖,才刚刚摆好格斗架势,一人放倒了一个对手。
然后,他们就发现……没对手了。
前后不过十几秒。
院坝里,除了王老虎,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混混。
七八个人,一个个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此起彼伏,像是奏响了一曲痛苦的交响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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