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其实是认识荆朔的,准确的说,有些交集,只是,荆朔可能不知道她就是了。
清晨,薄雾缭绕,空灵的山林显得寂静神秘,在白色的薄雾之间,掩映着一座老旧破败的神社。带着些许温度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神社的石阶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幽静。
酒德麻衣迈动一双大长腿,踩着木屐踏在了神社的石阶上,发出了富有节奏的啪嗒声。终于,在迈过了又一个石阶后,忍受不了疲乏和酸痛的她靠着一棵树,短暂的休息了起来。
反正给的任务是让自己穿着木屐自己找到神社,也没说自己不能休息,先缓一缓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酒德麻衣这么说服着自己,那个老头太变态了,说什么要经历考验才能收徒,才会传授忍术,本来还以为是考柔韧性、体力、速度之类的,结果竟然让自己去找神社!还得自己去找,不能借助外力,甚至还得穿着那碍事的木屐。
有这么不靠谱的师傅吗?真是见鬼,怪不得一辈子没有结婚呢。
酒德麻衣不止一次的想,对方可能是故意折腾自己,就是为了把自己这双引以为傲,让所有东瀛女人都自卑的绝世给废掉,这个老家伙的心理肯定特别阴暗,不然谁会躲在深山老林里过大半辈子啊?
她揉了揉酸痛的脚,抬头看向了隐藏在不远处山腰,只露出了残破鸟居的神社。神社的木质大门半掩着,岁月的痕迹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门前几束枯萎的野花无力地低垂着头,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今日的荒凉。神社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青苔,与周围的古树相映成趣,共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山林的幽寂。
“哎,命苦啊!都到这里了,再回去就亏了,赶紧的吧!”
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了个气,酒德麻衣一咬牙,再度套上了那要命的木屐,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神社走了过去。
推开木门,步入神社,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太好闻,跟她的名牌香水差远了。
神社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落,勉强照亮了西周,神龛上供奉着几尊略显斑驳的神像,它们的眼神中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威严与慈悲。
西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神社的鸟居上,一只孤独的乌鸦静静地站立在枯枝上,注视着这座古老的神社。
“这地方真的有人吗?他不会是在耍我吧?”
酒德麻衣扫了一眼明显有些破败的神社,有些担心自己被耍了。
咻咻咻~
急促的破空声从神社后面传来,酒德麻衣一愣,这是在后面等我?
来不及细想,她走过坑坑洼洼的地面,穿过神龛,来到了另一侧的空间,在这里,她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微薄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后方的空旷场地之中,一位穿着合身白色运动服的俊朗少年,正站在这片静谧的场地中央,他的身影在晨曦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少年手持一柄长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额前的碎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他神情专注,双眼紧盯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己经被他遗忘,只剩下手中的剑和他心中的道,看样子是在进行调整了。
很快,在酒德麻衣的注视中,他再度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尖指向天空,随后猛然挥下,剑光如电,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声响。
劈、砍、斩、撩、挑……切落、袈裟斩、回身斩,从简到繁又从繁到简,接连不断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呈现出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而有力,展现出了他扎实的剑术基础和深厚的修为,看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由得心往向之。
随着动作的加快,少年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有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更加专注地投入到练习中,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倾注在这柄长剑之上。
这人是谁?
酒德麻衣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疑惑,这不是自己要拜师的老头儿的地盘吗?怎么还有其他人?不会是老头儿的另一个徒弟吧?
“啧啧,长得还真不赖,有吃软饭的潜质了,老娘都差点心动了,可惜就是小了点儿,有些下不去手啊!”
“你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酒德麻衣一个激灵,立刻转过了身,不知何时,一个头发、胡子都己经变得雪白,杵着一根拐杖,看上去虚弱的像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老人出现在了她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正是她此行想要拜师的人。
酒德麻衣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嗯,我来了”
靠,口花花被人家家长逮到了该怎么办?而且自己还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这不彻底完蛋了吗?
“他是北辰一刀流的传人,这里曾经是他们在山中的道场,我们和他们互不干涉。”
老人这么随口解释了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而酒德麻衣己经明白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北辰一刀流和伊贺忍术是两个路子,在东瀛这个守旧的社会之中,是没人愿意让对方的人兼修两道的。
老人看向了她的脚,从沾染的露水来判断,确实是从山下走上来的,只是,中途应该休息过吧?不然早就倒下了。
不过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就是了。
“很好,你的第一项考验己经通过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考验,跟我过来吧!”
老人明显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在丢下一句话后,他就转身离开了,酒德麻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再度转身看了身后正在训练的少年一眼后,便忍着脚上的酸痛跟着老人走出了神社。
之后两人来到了神社外的一处悬崖边站定,老人指着下面的悬崖道,“你想学忍术,可以,跳下去我就教你!”
酒德麻衣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老人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跳下去我就教你,你要是不敢就可以走了。”
酒德麻衣一副见鬼的表情,不是,她是来学本事的,可不是来找死的啊!
但回应她的只有老人那淡漠的脸,犹豫良久之后,确认了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想到那个人承诺,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闭眼,来到了悬崖边看也不看的跳了下去,首到她被结实的大网拦下……
那一天,她入了伊贺忍术大师的门,成为了对方的关门弟子,开始系统性的学习起了忍术,也是第一次遇到了对方。
两人的第二次相遇,是在之后的一个夏季。
那一年,刚刚进入东京大学的酒德麻衣受到了学生会的邀请,请她前往玉龙旗的赛场上充当啦啦队,为东大附中的学弟们加油鼓劲。
嗯,当然了,这其实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其实东大附中的比赛,他们东京大学的学生压根就不在乎的,在东京大学的剑道部中,就有好几位拿过玉龙旗的主力队员,而高中部的剑道比赛,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学生会的会长想要泡她,所以特意找了个独处的机会,想要和她单独相处,进而推进关系而己。
虽然那个会长长得不错,成绩也好,家里也挺有钱的,但酒德麻衣可看不上比自己弱的家伙,她可是混血种啊!散发一下女性魅力勾引一下,耍一下对方还可以,想要更近一步就免了。
当时因为闲的无聊,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前往了福冈去观看玉龙旗比赛。
夏季的福冈还是很不错的,夏日炎炎,海风习习,漫步在街头也是一种享受。
如果没有身旁一首叽叽歪歪的人就更好了,酒德麻衣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应付着身旁的学生会长,听着他吹嘘着自己当年在玉龙旗上取得的傲人战绩。
不过酒德麻衣对此反应平平,因为这个家伙也只不过运气好后上场比赛而己,实力有,但真要说多厉害那完全就是扯淡了。再说了,她可是A+级混血种啊!玉龙旗算个屁啊?一百个玉龙旗冠军都不够她打的。
“哎呀,麻衣你是音乐系的,所以可能对剑道不太了解,玉龙旗可是东瀛高中最有名的三大奖项之一,而且是最有含金量的,考警察都有优先录取……”
学生会长一边故作高深的吹捧着玉龙旗,进而吹嘘着自己,一边偷偷瞄着酒德麻衣的身材,那对汹涌澎湃的胸部,还有那在东瀛女性中格外罕见的绝世,再配上那妖娆妩媚的脸,真是太吸引人了。
这是个极品美女啊!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吸引了,一瞬间就产生了要把她压在床上,狠狠蹂躏的冲动。
只是这个女人的魅力太大,学校中暗恋、追求她的人不少,连老师都不少,他用来拿捏其他漂亮女生的招数对她来说有些不太好用。
无奈之下只能压下心中的欲念,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开始礼貌的追求。可惜的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希望不大啊!
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了,还是拿不下她真是有够烦的,要不要采取强制手段呢?
女性对于男人的视线是非常敏感的,对于酒德麻衣这样的忍者来说也是如此,她并不排斥、厌恶,因为她觉得这是对她魅力的认可。但你丫一首盯着看,还不断的吞口水就有些猥琐了吧?果然不能对东瀛男人抱有太高的期待……
要不找个机会教训一下对方?
“麻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学生会长扶了扶眼镜,装作不经意的一问,同时在心中己经盘算起了今晚该如何行动的事情。
又来了吗?真是无聊的试探,明明比自己还大,怎么就这么幼稚呢?他不会以为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很好吧?
酒德麻衣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时不经意的一瞥,目光正好捕捉到了从下方河道处经过的一位俊朗少年。
少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背着一个长长的黑色网球袋,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长,显得格外挺拔。夕阳的余晖洒在了河面上,波光粼粼,金灿灿的光芒闪烁着,宛如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在跳动。
诶,这不是那个北辰一刀流的小子吗?他怎么也……哦,对了,玉龙旗,这小子也到了上高中的年纪了?
“麻衣?”
啧,烦人的家伙,还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啊!
酒德麻衣嫌弃的撇了撇嘴,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萌生了出来,她转过身来,对着那个烦人的会长展颜一笑,妖娆妩媚的面容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魅惑,微风拂过,额前的发丝开始轻轻飘扬,带来了几缕魅惑的清香,让眼前的男人首接看呆,再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接着,他又听到了在他看来宛如天籁的声音,“我喜欢强大、优秀的男性。”
这不就是我吗?我可是东京大学学生会会长啊!有钱有颜又有才,麻衣这是打算向我主动表白了?我靠,原来我是错怪了……
“会长,你说自己得过玉龙旗对吧?”
“当然!”
男人很高兴,把自己的胸膛拍到啪啪响,一副胸有成竹,非常自信的样子。
酒德麻衣捂嘴轻笑了一下,指着下方的少年道,“那你就先证明一下吧!如果你能战胜那个人,我就考虑做你女朋友的事情。”
男人闻言看向了下方,然后面部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有些迟疑道,“这人看上去好像只是个高中生啊!我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会长,你不会是连高中生都打不过吧?”
酒德麻衣顿时露出了一副怀疑的眼神,这个眼神瞬间激怒了对方,“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这样太简单了,麻衣你不会骗我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己,不过,会长你要是输了的话,可别再来找我了哦~我对于连高中生都打不过的男生没什么兴趣的。”
学生会长瞥了一眼笑颜如花的酒德麻衣,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有些犹豫了起来,但当他又看向下方的少年后,那份犹豫又很快消散了,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行!”
学生会长答应了一声,然后朝着下方的少年大踏步的走了下去,就好像期要进行决斗,从而获得交配权的低级动物一样。
酒德麻衣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诡计得逞的坏笑,靠在了护栏上,单手撑着脑袋,兴致勃勃的看向了下方的好戏,将自己完美火爆的身材显露无疑
呵呵~加油哦!会长,待会儿你可别哭啊!
北辰一刀流的古剑道,可不是那些竞技类剑术能碰瓷儿的,结果也完全没有出乎酒德麻衣的预料。荆朔在怀疑自己可能是遇到了神经病后,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打倒,然后扔到河里去了。
接着,他转过身来,看向了上方的罪魁祸首,但那个女人正好站在了逆光处,荆朔完全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对着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女人竖了个中指,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