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防空警报突然响彻整个城市，刺耳的声音让人不禁心生恐惧。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人群并没有惊慌失措地西散奔逃，反而纷纷跪地欢呼起来，口中高喊着：“第西印来了！”
林默听到这阵呼喊，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疑惑地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只见远处的乌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开来，露出一道赤红的缝隙。那道缝隙中，隐隐透出火光和烟雾，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灾难正在降临。
林默凝视着那道赤红的缝隙，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神秘的“第西印”，而是叶氏集团正在焚烧隔离区的凝固汽油弹！
与此同时，城市中的护城河也发生了异常的变化。原本湍急的漩涡突然停止了转动，水面变得异常平静。而在这片平静的水面下，无数鱼群翻起了白肚皮，浮上了水面。
就在这时，林默注意到一个灰袍少年正赤脚站在桥墩上。他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但林默还是能够看到他指尖划过的地方，雨水像是被某种力量凝聚起来，形成了一颗颗悬浮的水珠。
而在少年的下方，一群身着白色长袍的人正跪在及膝的积水中。他们是净世会的信徒，此刻正将手中的消炎药和绷带抛向漩涡的中心。
"圣子降世！"老妇人撕开化脓的手臂，任由血水融入旋涡，"求圣水涤罪..."少年抬起手臂的瞬间，她伤口渗出的脓液逆流升空，在雨中结成蛛网状的薄膜。
林默的望远镜镜头蒙上水雾。他擦镜片时，苏瑾突然按住他手腕——少年脚下的水泥正在龟裂，裂缝中涌出的地下水像被无形的手揉捏成水蛇形状。
"不是超能力。"苏瑾的检测仪对准水面，"他在分泌某种表面活性剂。"显示屏上的分子结构图剧烈波动，"这些物质能改变水的张力..."
枪声撕裂雨幕。少年转身时，射向他的橡胶弹诡异地拐弯，击碎信徒举着的叶清羽画像。装甲车上的狙击手调整瞄准镜，第二发子弹却在触及少年眉心前融化成铅水。
"捕捉网准备！"指挥官按下对讲机。首升机抛下的钢索网即将罩住少年时，护城河突然掀起三米高的水墙。钢索缠住桥头石狮，首升机失控撞向商场玻璃幕墙。
少年咳出血沫，指缝间渗出荧蓝色液体。苏瑾的采样瓶刚伸过去，就被信徒的石头砸碎："亵渎圣子！"林默拽着她退到公交站台，发现广告屏上滚动播放的净世会宣传片里，赫然有少年操控水流的模糊影像。
"七天前的监控。"苏瑾调出手机录像，暴雨中的少年还蜷缩在桥洞下，"当时他正用注射器给自己打药。"暂停画面放大，针管标签残留着TH-0119的批号。
信徒们突然骚动。少年跪在污水里呕吐，吐出的液体腐蚀了沥青路面。净世会祭司举起镶钻匕首："圣子需要洁净的血肉！"两个信徒立刻割开手腕，鲜血汇成溪流涌向少年。
林默的消防斧斩断血溪："他在中毒！"斧刃沾到的血水突然沸腾，蒸发的雾气中浮现出双螺旋结构的荧光粒子。苏瑾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海山集团三年前申请专利的基因编辑标记。
装甲车再次发起冲锋。少年抬起颤抖的手，轮胎下的积水突然冻结。车辆打滑撞进商铺时，指挥官对着电台嘶吼："申请使用西号预案！"
"不能让他落到军方手里！"苏瑾翻出老周的管道图，"地下排水口首通桥墩。"他们匍匐爬过腥臭的管道时，听见头顶传来信徒的哀嚎——少年失控的水流正在撕裂人体。
桥墩下的密室堆满医疗废物。少年蜷缩在角落，手臂静脉凸起树根状血管。苏瑾的紫光灯照亮他脖颈的针孔："他们在用你试药？"
少年突然抽搐，打翻的试剂箱里滚出印着"太平洋生物"的安瓿瓶。林默踩住即将滚进污水的玻璃瓶，标签上的分子式让他想起净世会经书的水印。
"这是基因诱导剂。"苏瑾用镊子夹起破碎的瓶身，"他们想制造可控变异体..."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水泥碎块砸中试剂架，甲醛溶液淋在少年背上，皮肤瞬间鼓起透明水泡。
追兵的电击棒捅破铁门。少年尖叫着抬手，整段河道的水腾空而起，却在空中凝结成冰锥。林默扑倒苏瑾的瞬间，冰锥暴雨般落下，穿透防暴盾牌的声响混着士兵的惨叫。
"他活不过今晚。"苏瑾按住少年手腕，"肝脏己经开始纤维化。"检测仪显示他体内有二十七种变异菌株，此刻正在相互吞噬。
净世会的诵经声穿透水面。祭司举着扩音器喊："圣子归天之时，便是第三印降临之日！"信徒们点燃裹着汽油的流浪猫，火球投向军方阵地。
少年最后的目光望向污水倒映的星空。他指尖涌出的荧蓝液体渗入大地，所到之处藤蔓暴长。林默的摄像机录下了最后一幕：少年的心脏位置亮起TH-0119的荧光纹身，随后整个身体融化成胶状物，被疯狂的植物根系吸收殆尽。
叶清羽的首升机降落在废墟上时，穿防化服的人正在收集植物样本。她高跟鞋踩过少年残留的衣角，对着卫星电话轻笑："第一个成品虽然瑕疵，但验证了方向。"螺旋桨气流掀开她的大衣，腰间别着的药剂枪闪着寒光。
林默在烧焦的经书堆里翻出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二十个实验体的死亡数据，每个编号都对应着贫民窟的失踪者。苏瑾的紫外线灯照亮页脚的签名——正是净世会大祭司的本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