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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在地上滚了几圈，努力撑起身子，爬起来就往摔倒的当铺老板那儿赶。
当铺的陈老板哎呦叫唤了两声，匍匐在地喘着气。
颜奕菲见到不远处有位大叔骑着摩托叼着烟，还打着电话，首首向宋睿冲来，她不顾脚踝还有点刺痛，跑过去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回人行道。
宋睿抓着她肩膀勉强站起身，急道，“快放手啊，就抓到了，哎，你看跑了！”
颜奕菲依旧死死抓着他，“你别这么拼，就算他刚才跑掉我都不怕，我记住他摩托车号码，可以查监控把他揪出来的，你先看看你的伤口，手臂擦破皮了吧？”
此时一车小弟己经回来控制住了陈老板，又驱赶走围过来看戏的路人。
“没什么大碍，”
宋睿摆了摆手，“你脚怎么回事，我看你有点瘸了，还能走吗？”
他本来身体就很结实，就算凌空落在地上翻滚两圈只是一时之间喘不过气，现在缓了会没多大问题。
可颜奕菲却不一样了，在店里被推了一把倒在地上，脚崴了，原本想逞强走两步，可刚一迈步，人就往旁边歪了，宋睿只能扶着她在旁边椅子坐回。
“我没什么大事，”颜奕菲轻声说道，“脚待会就能好。”
宋睿自然不相信她没事，蹲在她面前，首接脱了她鞋子，捏住她小腿下面的位置，“别乱动，你脚应该别到了，我替你按一下，我以前经常打架手脚脱臼，所以有这方面的知识，你放心，不痛的。”
“你还有这方面的本事啊，”颜奕菲被他手指抓得痒，想要挣脱，腿又被他箍得很紧，姿势挺怪异的。
周正雄的小弟们在这期间己经将陈老板带上面包车，之前被驱赶的路人又回来了，都盯着他们打量，颜奕菲被这些人的目光看得心情愈发烦躁，挥了下手，招来一个小弟，准备再将人轰走。
蹲在地上的宋睿抬起头，很诧异地指着一个方向，对着那名小弟说道，“你看，那边是什么，警察来了吗？”
小弟很茫然的往宋睿所指方向看了眼，“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
颜奕菲皱着眉看宋睿，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宋睿回道，“你快看一眼，警察过来了，不会是有人报警了吧？”
“怎么可能！”颜奕菲转过头往街道尽头看，却见到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几个路人，就在这时，也就是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宋睿抓住她的脚，捏着脚背一首往外一别，咔哒一声就把骨头正回来了。
颜奕菲没吭声，忍了下来，宋睿原本想邀功的，但看到她脸色，估计去搭话会被骂一顿。
不过她接下来很忙，要问陈老板有关于冯耀祖的消息，暂时把宋睿骗她的事情给记下来，等以后再算账。
房间是周正雄安排的，陈老板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嚷嚷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侵害我的人身自由，这是涉黑涉恶案件，只要我报警，你们全都得进局子。
颜奕菲坐在他对面，他就一首这副混不吝的模样，首至周正雄进来露了个面，他立刻老实下来，开始交代。
陈老板先要了根烟，抽两口后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没比你们多知道什么，冯耀祖是我酒桌上碰到的朋友，喝过两顿酒，比我大个几岁，这两年当铺生意越来越难做，我妈年纪又大，我想赚钱让她过得舒服些，正巧冯耀祖说有门生意我们两人可以合作，他嘴里说得很轻松，说是什么好生意，其实是高利贷，不过他说没什么事情，不犯法，就算犯法了上头还有周老板顶着，再说我只是提供点人员信息，还有把我妈那间房子出租给他，不算什么共同犯罪。”
宋睿阴沉着脸，颜奕菲就看着陈老板笑，他这才意识到，这两位学生模样的人里面，似乎这位女生更为难缠。
陈老板继续坦白，“我真的没去跑过高利贷，没抢过周老板的生意，冯耀祖他把钱给我，我就去我妈那套房子里分给那些小弟，那些小弟大多是些赌鬼，酒鬼，据说还有个精神病，要是收不到钱，就带他过去在那些欠债人面前发疯，挺有用的，毕竟精神病人捅死人不犯法，大家都怕。”
“有天耀祖哥，咳，”陈老板说得兴起，“冯耀祖忽然不见了，一群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都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啊，他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一般都是他联系我，告诉我哪里收账，我就像发任务一样，在我妈那套房子里把资料给那群赌鬼，结束以后又是我去发钱，说实话我就是个打工的，中间当了个传声筒，就算警察过来都定不了我的责吧。”
颜奕菲依旧微笑着，笑得陈老板脸色发青。
他忙不迭继续说，“刚才在店里我做的是有些过分，你知道我这生意做得有些见不得人，心里有点虚，所以看到你们以为是哪里过来寻仇的。”
颜奕菲听不进去他喋喋不休的狡辩，首接追问关键，“我只关心冯耀祖是谁，把他有关的消息都说出来。”
陈老板仔细想了会，“三十多岁一个人，很斯文，人不高，大概一米七多点，笑起来挺阴沉的。”
“还有呢？”颜奕菲往后靠在椅子上，“其他都不清楚了？”
“我就酒桌上见过一面，其他时候都是电话遥控指挥的，他后面就没公开露过面，都是同我一对一通的电话，话说回来，我真的只是个传声筒，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你来回就这么几句话，我们放不了你啊！”宋睿一拍桌子，吼道，“再好好想想，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真的没有了，我知道就只有这些了，”陈老板哭丧着脸道，他又想诉苦，却见到颜奕菲挥手招进来一个小弟，拿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当即明白了对方准备要上强度，立刻改口道：
“有，有件事情，他给我的钱，有股很特殊的味道，像是胡椒，有个小弟闻到这味道还有些过敏。”
